凌木明怒吼,燭炎沒有理會,任由凌木明發狂。我回眸看了一眼凌木明,他站在黑暗之中,渾身透着邪惡氣息。凌木明爲人張狂,狠毒,但向來謹慎小心,他今天所作所爲一點也不像他,想着我心不由得揪緊。
“燭炎。”我叫着燭炎,他目光深沉溫柔的看着我,我心瞬間踏實。
“別擔心。”燭炎揉了揉我的頭髮,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嗯。”我點頭。
沒走出多遠,面前一片漆黑夜色之中站着幾個黑袍人,我心一沉下意識的拽住燭炎。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們已經被黑袍人包圍,周遭陰氣鼎盛,怨力驚人。
“燭炎,我說了我要你死。”凌木明走出來,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渾不在意,斜勾着嘴角冷蔑的瞧着燭炎。
我心緊了緊,凌木明是有備而來,想收拾他估計很難,我現在靈力虛弱幫不到燭炎不說,恐怕還會連累他。
“小流,無論發生什麼,不準出手。”燭炎沉聲道。
嗯?
我微微一怔:“燭炎。”
“沒事。”燭炎低聲道,眼底充滿溫柔。
凌木明冷冷瞧着燭炎:“燭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凌木明,你究竟想幹什麼?”我望着凌木明,左手默默結印,我絕不會讓他動燭炎,一根頭髮也別想。想着,我心底覆上層層冷意,靈力緩緩地聚集,忽然手上一暖,我愣了愣,低眸看到燭炎握住我的手。
“聽話。”燭炎沉聲道,“不會有事的。”
“燭炎……”我皺眉,心揪的生疼。
“小流,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除掉燭炎,你被他騙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凌木明語氣緩和微笑看着我,“而且相反,我是來救你的,跟燭炎在一起,你也會死。我愛你,我不會看你死。”
說罷,凌木明揮揮手,黑袍人迅速衝過來,燭炎摟過我,面無表情的飛出匕首,匕首劃過黑袍人,黑袍人慘叫一聲化作一縷煙消失不見,我不由得愣住,這些黑袍人不是人。
沒等我反應,消失的黑袍人重新出現,戰力不減。
“看到了吧,他們是殺不死的。”凌木明冷聲道,“這可是我的最新成果,他們不是人,他們……”
凌木明沒說完,幾隻飛刀飛向他,他人一愣迅速閃躲但沒能躲開,結結實實的中了幾刀,人腳步一軟,踉蹌着後退幾步。
“你……”凌木明怒瞪着燭炎。
燭炎沒理會,凌木明發怔的瞬間,周遭的黑袍人已經被消滅乾淨,一切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我都沒機會出手,燭炎就把凌木明的手下滅乾淨了。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凌木明憤怒。
“蠢貨。”一個蒼老冷冽的聲音傳來,我凝眸看過去就見凌開冥從車裡下來,臉上皺紋擰巴在一起表情顯得很猙獰,幾天不見他脖子上多了兩道傷痕,血淋淋的。
燭炎摟過我,面色沉靜,不驚不擾。
見到凌開冥,凌木明臉色陰沉:“二叔。”
“你這點小把戲,還想對付燭炎,丟人。”凌開冥斜瞥一眼凌木明,“凌開封那個老不死的孩子越來越沒用,都是廢物。”凌開冥一點也沒客氣,話說的刻薄冷蔑絲毫沒把凌木明放在眼裡。
凌木明嘴角抽動幾下,因爲憤怒表情扭曲的厲害,但他沒敢反駁凌開冥,捂着身上的傷口,什麼話也沒說。
“燭炎,把江流交給我,我放了你。”凌開冥話鋒一轉,醜陋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這纔是他的真面目,我心裡暗自道。
“二叔,江流她是我……”
“閉嘴。”凌開冥低聲道,凌木明臉色愈發黑沉,乖乖閉嘴。
燭炎冷冰冰的望着凌開冥,沒說話,飛刀猛地朝凌開冥飛過去,凌開冥面色一冷,千鈞一髮之際接住燭炎的刀。
“燭炎,一個小丫頭而已,你不會捨不得吧?你想要女人,我可以給你,江流給我。”凌開冥笑着道,面對着不斷朝着他飛過去的刀子,他全部接住,絲毫沒有傷到他。
“砰!”
忽然一聲槍響,我根本沒有反應,整個晃了晃,低眸看着心口的窟窿,嘴裡溢出血來,手緊緊拽着燭炎。
“小流。”燭炎摟過我,血瞬間染紅他的衣服,
“江流,該死的是你。”槍聲過後,凌木蘭雙手握着槍怒吼着從草叢之中走出來,握着槍的手不住的顫抖,狠狠地瞪着我,“去死,去死!”
“混賬!”
凌開冥怒吼,衝上去直接給了凌木蘭一個巴掌。
“小流,你怎麼樣?”燭炎望着我。
“別擔心,我沒事。”我顫顫道,“我騙他們呢,人類的槍對我沒用。”
燭炎沉默,緊緊摟過我,我衝着他笑,斂起所有靈力撐住不讓燭炎看出不對勁。燭炎摸了摸我的臉,我攥住他的手:“別繼續了。”
“別怕。”燭炎沉聲道。
嗯?
我心裡一愣,話沒說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剎那之間,數不清的飛針飛仔半空之中。
“不好。”
凌開冥低聲道。
“這,這是什麼?”凌木蘭滿臉驚恐,看着飛在空中躍躍欲試的銀針。
“快走。”凌開冥怒道。
凌開冥話音未落,飛針猛地飛向凌開冥他們,凌木蘭尖叫,嘶喊着逃開。燭炎抱起我:“回家。”
“嗯。”我點頭,心沉沉。
“燭炎不要,燭炎,燭炎救我!”凌木蘭慘叫,身上全是銀針,凌木明踉蹌着鑽進車裡,凌開冥也不淡定了,倉皇逃竄。
我鬆了一口氣,燭炎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回到家,燭炎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我笑看着他:“我說了,我沒事。”
燭炎沒說話只是緊緊摟着我,他身上很暖,讓我覺得很困。
“再等等。”燭炎低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
“嗯?”我看向燭炎強調道,“我沒事。”
燭炎沒再繼續說,只是抱着我,好像他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我感覺得到他的不安,我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一如既往的好聽。
“我去洗澡。”我幽幽道,“身上都是血。”
燭炎頷首,看着我的視線很是深沉沉澱着我不懂的情緒。在燭炎的注視之下我走進浴室,身上衣服都被血染紅,我揪着心走到鏡子前,不出所料,鏡子裡再一次出現我的模糊樣子。
等到鏡子照清楚我的模樣,估計就是我的死期,我心裡默默道,緩緩地脫掉身上衣服,那個血窟窿已經消失,沒沾到衣服的血也重新被身體吸收,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我嘆口氣,心懸着很不舒服。
真沒想到,凌木蘭會突然給我一槍,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還好我及時用靈力抵抗住了。如果放到以前,無論多少槍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但這次切切實實給我一個血窟窿,這也說明,我靈力在消失。
熱水落到身上,身上多了一絲暖意,我眼前拂過燭炎的模樣,他抱着我的時候,眼中的悲傷我看到了,一想起,我的心就生生的疼。
在浴室裡磨嘰半天我纔出來,燭炎就在浴室門外站着,我心微微一怔:“你在這站着幹嘛?”我笑起來,話未落,身子一晃轉眼就落入燭炎的懷裡,溫暖籠罩着我驅散我心底深處的寒意。
“燭炎,我真沒事。”我笑着說。
燭炎沒回答,只是摟着我。
我心裡泛起酸楚,學着他安慰我的時候樣子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學着他溫柔的語氣:“真的,我發誓。”
“小流,你只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燭炎的聲音落在我耳邊,他的溫柔,從未改變過。
“嗯。”我答應,“我記住了。”
整個晚上,燭炎一直緊摟着我,怕我消失似的。我蜷縮在他懷裡,安穩的閉上眼睛,認識燭炎以後,原本無聊的歲月也都有意思起來,現在要我放棄,真有點捨不得。
但,我也沒辦法,跟老天鬥,會害了燭炎。
清晨醒來,燭炎依舊在我身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凝視着我,沉沉黑眸之中沉澱着無法言說的深情,我看着他的眼睛,很着迷。
燭炎揉了揉我的臉,動作小心翼翼,指尖劃過頭髮,暖暖的。
我沒說話,翻個身鑽進他懷裡,拿臉蹭着他的胸膛,燭炎摟過我:“早飯想吃什麼?”
“包子。”我想了想。
“好。”燭炎低眸,“就吃包子。”
“昨天,凌開冥他們會怎麼樣?”我擡眸看着他。
“他們傷你一分,我會百倍千倍奉還。”燭炎沉聲說,“昨天是我疏忽。”說着燭炎揉了揉我的頭。
“燭炎,我不是人。”我看着他,嘴角扯起一絲笑,“你不怕嗎?”
燭炎笑,眼底滿是溫柔。
“快回答!”我瞪着他,催促道。
燭炎沒說話,一個翻身手撐着牀,眼看着人就要壓下來,他凝起眸子,性感的嘴角飛揚起一個弧度。
“你說呢。”說罷,沒等我回話,我脣上一暖,燭炎的吻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