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坤笑的有些戲謔,我睨了一眼他,強調一句:“沒錯,我回學校,送我過去。”
施坤看一眼燭炎:“燭炎?”
“小流?”燭炎看向我。
“我學校有些事要處理。”我立即道,“放心,沒事。”
燭炎沉默幾秒,擡手揉了揉我的臉:“行,有什麼事通知我。”
“嗯。”我點點頭。
燭炎沒再說什麼只是摟着我,我感覺得到他的力量,讓我踏實。但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狀況,在我確定不連累燭炎之前,我必須跟他保持距離。
沒有什麼能逃過天,想着我心倏忽一疼。
到學校的時候,燭炎送我下去,我沒讓他送我回宿舍。
“誒,江流。”剛想走,施坤腦袋從車裡探出來,“燭炎,江流,那個校醫思念的資料發過來了。”
嗯?
聽他這樣一說,我停下腳步。
施坤把手機遞給燭炎,燭炎迅速掃一眼,眸光微微一沉。
“怎麼了?”我皺眉。
“她初中、高中分別休學一年。”燭炎嗓音低沉。
“那又怎麼了?”我疑惑。
施坤看着我:“她進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哦。”我想了想。
“哦什麼哦,她有病。”施坤瞧着我,語氣帶着教訓的意味,“她的話,你也信?”
“信。”我皺了皺眉,“有病又怎麼了?”
“怎麼了?資料上說她有嚴重精神分裂,會妄想,而且她還有抑鬱症。”施坤說道,“燭炎,我看不用找她過來了。”
“生病了也是人。”我瞥一眼施坤。
燭炎眉峰微蹙:“帶她回警局。”
“燭炎,你……”
“別說了,讓小郭現在就把她帶回來,我跟你去特案組。”燭炎打斷了施坤的話。
施坤沒辦法:“行,現在就給小郭打電話。不過,我幹特案組這麼多年,見過太多妄想狂,沒少給我們添麻煩,你們試過一次就知道了,小郭身上現在還有精神病咬了壓印。”
施坤冷哼,轉過頭去打電話。
“你放心,我會去見那個校醫。”燭炎望着我。
“嗯。”我點點頭,沒在說什麼,我對燭炎揮揮手,轉身走進學校。走到暗處,我忍不住回眸瞧了一眼,見燭炎還站在那,深吸一口氣我一路小跑往宿舍衝。
我的狀況,一定不能讓燭炎知道,我暗自道。
想着,我按住心口,心臟跳動微弱,哪怕有靈力勉強支撐,心跳也顯得非常艱難。到底,怎麼了?
光顧想事情,沒注意前面有人就一頭撞了過去。
“好疼!”我忍不住道,擡眸瞧了一眼面前的人,看到那人的臉我不由得一愣,猛地後退一步,“凌木明?”
“等你很久了。”凌木明笑着道。
“你怎麼在這?你想幹什麼?”我心一沉,冷聲道。
上次他被疆域收拾了一下就老實了好一陣子沒想到今天又來了,簡直就像是狗皮膏藥。
“想你,所以來看你。”凌木明笑着,從身後拿出一捧玫瑰。
“凌木明,你沒病吧?”我有些不耐煩。
“有病,相思病。”凌木明說,故作一臉深情,“小流,我說過我愛上了你,要得到你。”
愛上我,得到我?我冷冷一笑。
“你不信?”凌木明悠然。
“凌木明,我喜歡的人,是燭炎。你一個無惡不作的邪術師,你以爲我會接近你?”我冷冷道。
凌木明嘴角揚起,笑的詭異:“你以爲燭炎有多幹淨?他做過的惡事,數都數不過來。”
“呵。”我冷睨一眼他,轉身要走。
“江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收下我的花。”凌木明高聲道,還好他並沒有追上來。雖然他沒追上來但我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就在我身後,緊緊跟隨,我不由得惱火。
進了宿舍,那個視線也消失,我鬆了一口氣。上了樓,開了宿舍門,我直接就想往牀上撲,還沒撲下去就見穿上放着鬼骨,還有一張紙,我皺了皺眉拿起來看了一眼。
紙上就兩個字,‘謝謝’。
雖然沒落名字,但我知道是蘇米留的,這個鬼骨是我給她防身用的。
“小流,你回來了嗎?”門外響起金夢的聲音。
我答應一聲,起身開門,金夢跟吳曉玲站在那。
“小流你跑哪去了,到處找不找你。”吳曉玲埋怨。
我笑笑:“找我幹什麼?”
“看吧,我就說她還不知道。”吳曉玲斜睨一眼金夢,得意洋洋。
金夢黛眉緊蹙,抿了抿脣,凝眸瞧着我:“小流,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我疑惑,“發生什麼了,你們一個個這麼古怪?難道是見鬼了?”
“跟見鬼差不多。”吳曉玲撇撇嘴。
嗯?
聽她們這麼說,我更疑惑了。
金夢面露難色,吳曉玲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她剛想說,金夢攔住她:“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吳曉玲皺眉,看了一眼金夢,“擔心小流的也是你,不讓說的也是你,一碰到小流的事,你這個金夢女強人就變得磨磨唧唧的。”
“曉玲!”金夢無奈。
“小流,蘇米跟疆域表白了。”吳曉玲高聲道,金夢皺了皺眉,無奈的嘆口氣,吳曉玲瞧着我,“正好被晚雪看到,就在咱們學校小竹林。沒想到蘇米性格文靜,在感情上卻是行動派。”
“蘇米跟疆域表白?”我愣了愣。
“小流,你沒事吧。”金夢擔心的望着我。
我搖搖頭:“沒事,我很好。”
“你看吧,我就說你瞎擔心。小流她沒事的,她喜歡的人是燭老師。”吳曉玲笑着道,“對吧?”
“嗯。”我點頭。
金夢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不過我算明白了,蘇米最近爲什麼這麼奇怪,明知道李雨菲要害還眼睜睜看着,之後還從你宿舍搬出去,原來是看上疆域,真是不簡單。表面上的小綿羊轉眼就成白眼狼。”吳曉玲冷笑。
嗯?聽了她的話,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找人打聽的,小流你也是想,我立即把蘇米陷害你的事情告訴所有人,全學校都知道。”吳曉玲說道,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我連忙擺手:“別,別亂說,蘇米沒陷害我。”
“小流,你可別向着她。”吳曉玲瞪我一眼,一臉嚴肅,“我查的很清楚,李雨菲騙你說童心他們綁了蘇米,騙你過去,當時蘇米可就在我們宿舍看着全程。”
“那怎麼了?”我皺眉。
“怎麼了?她明知道是騙局,都沒有出面救你,眼睜睜看你被李雨菲騙,這還不算陷害是什麼?虧我還覺得她心眼好,沒想到會這樣。”吳曉玲嘴脣翻動,很是氣憤,
我站在一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金夢按住吳曉玲:“行了,別說了。”
“行,不說蘇米也行,那說說小流你。”吳曉玲瞧着我,忽然就把槍口對準我,我心猛然揪緊,我又怎麼了?
“曉玲,小流她……”
“金夢你讓我說完。”吳曉玲瞥一眼金夢,“你再這樣什麼都不跟她說,她以後還會被陷害,吃虧。”
我撓了撓眉心,有些無奈。
吳曉玲瞪着我:“江流,你嚴肅點。上次我們問你,爲什麼蘇米忽然要從宿舍搬出去,你說你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們?”
“瞞着你們?什麼?我也不知道蘇米喜歡疆域……”
“我是說,她陷害你,你們鬧崩,所以她才搬出去的事。”吳曉玲翻了我一個白眼低聲道。
“你是說,蘇米搬出去是因爲她陷害我這件事?”我想了想,總算弄明白吳曉玲意思,“不是你們誤會了。李雨菲那件事,蘇米跟我道歉了,她可能是一時糊塗,沒什麼,也不算陷害。她搬出去是因爲她想跟她朋友一起住,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們倆也沒鬧崩,沒那麼嚴重。”
“你是不是傻?”吳曉玲嘆氣。
我笑笑,無奈的攤攤手。
“小流,蘇米她喜歡疆域,你……”金夢欲言又止。
我撓撓頭,這個還挺難辦的。疆域一個鬼王,蘇米接近他,會減損自己的壽命和運氣,只會壞不會好。
我怎麼也沒想到,蘇米她會喜歡疆域,還會去跟他表白,我得想點什麼辦法幫幫她?
“切,不用擔心,疆域已經拒絕她了。她不會對小流造成什麼影響,晚雪聽得很清楚,疆域說了他愛的人是小流,蘇米根本沒戲。”吳曉玲接過話來,“你以後少見蘇米,小心她陷害你。”
“曉玲,要我說多少次,蘇米她沒陷害我。”我黑着臉。
“小流,蘇米她會那樣做,有可能是一時糊塗,但更可能是因爲疆域,而陷害你。”金夢望着我。
嗯?
連金夢也這樣想?
我愣住,心提到嗓子眼:“金夢,你也覺得蘇米她陷害我?”
“當然,要不金夢會這麼擔心?”吳曉玲冷冷道。
金夢緊抿着脣,上前握住我的手,她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聽了這麼多,我有些糊塗,腦袋裡一團漿糊,心緒凌亂。
儘管我在人間這麼多年,沒成爲江流之前,我跟人類沒什麼聯繫,即使現在做了十七年的江流,我還是沒辦法熟練了解領會人類的意思,金夢她們這樣說,我原本平靜的內心掀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