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你跟那個孟歌熟嗎?”吃飯的時候施坤問,他好像真盯上孟歌,懷疑她了。
我接過燭炎遞過來小籠包,跟施坤搖頭:“不熟。”
“別說話,好好吃飯。”燭炎低聲道。
“哦。”我點點頭,心裡美滋滋的。
“燭炎,她又不是小孩子,吃飯也要哄?”施坤掃了燭炎一眼,“不過,江流你的確瘦了很多,我們就走了幾天而已,你沒事吧?不是讓小郭照顧你嗎,他虧待你了?”
“沒有。”我說,“小郭很盡責。”
“生病了?”施坤想了想道。
“嗯。”我點頭。
燭炎眸光一沉,凝眸瞧着我:“哪裡不舒服?”
“這。”我指了指心臟的位置,一本正經的望着燭炎,語氣嚴肅,“相思病,想你想的。”
燭炎皺眉,嘴角飛揚起一個弧度擡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快吃飯。”
“對,吃飯,吃飯,趕緊把你喂胖回來,燭炎才能放心。”施坤嘀咕,斜瞥我一眼。
“燭炎,施隊。”正吃着飯,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我擡眸看過去就見佟文走過來,見到我佟文笑了笑。
“佟文你來了,坐。”施坤招呼道。
佟文一笑,點點頭在施坤身旁坐下來,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這是張耀光的屍檢報告,我打電話給叔叔他說你們回了學校,我就趕過來了。”
“辛苦你了。”燭炎沉聲道,拿過報告。
佟文笑:“你們跟我還客氣。”
“佟文這次麻煩你了。”施坤一改粗魯態度,難得的和氣。
“沒什麼,我也是幫叔叔的忙,就算燭炎不說,他要囑咐我讓好好照顧江流的。”佟文臉上掛着笑,凝眸看着我。
叔叔?
我心裡升起疑惑,沒等我問,施坤接過燭炎遞給他的報告翻看一下:“這樣說,他是自己把自己捅死的。”
“對,致命傷是心臟那一刀。”佟文說道,“我想當時他應該見到了一些詭異的畫面纔會精神失常。”
“是,當時現場的人說聽到張耀光說是要殺江流。”施坤說道,“也許他當時看到的就是江流。”
說着,施坤看向我,面色沉沉。
“我還想吃湯包。”我看向燭炎。
“好,等着。”燭炎拍了拍我的頭,又跟施坤,佟文示意一下,這才起身離開。
“難得見燭炎這麼溫柔。”佟文眉眼彎彎,嘴角噙着笑,“原來燭炎也有軟肋啊。“
“這點你沒說錯,燭炎對江流這丫頭特別上心,從前也沒見他對誰和顏悅色過,就對這個丫頭寵得不像話,都快寵上天了。”佟文話剛說完,施坤就忍不住抱怨。
“你嫉妒?”我看向施坤。
施坤臉一黑,還沒說話,佟文笑出聲來:“施隊,你也算找着對手了。”
“這丫頭沒大沒小。”施坤黑着臉道。
“你沒我大。”我微笑道。
“你這丫頭,你……”
“殺人犯!”
施坤沒說完,一個尖銳刺耳聲音響起,沒等我反應,童心就衝過來將我面前的早飯打翻在地。
她這一鬧立即吸引周圍的視線,我不禁有些惱火,昨天才在食堂鬧得不像話今天又來?
“殺人犯。”童心怒吼。
話音未落揚起手就要打我,佟文立即擋在我面前,童心推開佟文手高高舉起,手還沒落下來就被疾步而來的燭炎按住,童心暴怒,回頭一吼,“放開,你……”
童心看到是燭炎,她霎時變了臉色,嘴張了張,聲音打顫:“哥,你,你怎麼也在?”
燭炎冷着臉,冷冷的甩開童心的手。他沒理會童心徑自走到我身邊,低眸看一眼地上被童心打翻的早飯,燭炎眉峰緊蹙,牽過我坐下來,沒一會小籠包送上來。
“吃飯。”燭炎淡淡道。
“哥,江流她殺了人。”童心看着燭炎,恨恨道,“我是想替我朋友找公道而已。”
“童心,江流沒殺人。”施坤出聲道,“你走吧,別在這裡鬧事,這裡是食堂你也注意點。”
“坤哥,我說的事實,張耀光就是江流害死的。木蘭姐說了江流沒心臟,她不是人。”童心堅持,但聲音弱了很多,餘光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燭炎。
燭炎沒任何反應,凝眸看我吃包子,對童心的話無動於衷,但眼眸深處沉澱着森森冷意。
“童心,住嘴,別說了。”施坤看一眼燭炎,冷聲道。
“坤哥,我……”
“夠了。”施坤怒道,“你去上課吧。”
“坤哥,你不最討厭那些妖怪,鬼神嗎,現在怎麼連你也幫着江流,你也被勾引了嗎?”童心怒氣衝衝。
“啪!”忽然,就聽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擡眸見佟文站在童心面前,面色染霜。
嗯?我不由得一愣。
“你打我?”童心愣住,怔怔的看着佟文。
“是。”佟文冷淡道,“燭炎雖然答應過燭伯父跟伯母不會動你,留你一條命。既然這樣,教訓的事交給我好了。你在燭家這麼多年,沒有絲毫長進,你這些表現跟你爸媽還真像。”
“你,你……”童心捂着臉,看向燭炎,“哥!”
“燭家救你,你可以不用感恩但也別找麻煩,我以後看到你找江流麻煩,見一次打一次。”
佟文說着,表情溫和,瞧着童心的視線清冷,冰涼,透着一股子狠勁。我也沒想到佟文看上去那麼溫柔淑女,動起手來竟然那麼幹脆利落。
童心氣的緊咬着脣,好一會說不出話來,周圍視線和議論越來越多,童心臉憋的通紅。
“那個童心怎麼老找江流麻煩啊?昨天也是,今天又來。”
“小聲點。”
“她都被打了。”
“是該給她點教訓,她太過分了,先是造謠,後來又捉弄,陷害,我聽說還潑江流狗血。”
“天哪,什麼人啊!”
議論聲越來越大,一開始還壓抑着,佟文給了童心一巴掌之後,議論聲也沒壓抑了,我甚至覺得故意讓童心聽到似的。
童心多麼自負的人,聽到這些她整個人氣的直髮抖。
“慢點吃,彆着急。”燭炎注視着我始終沒看童心一眼,好像童心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佟文說的燭炎答應不動童心留她一條命是什麼意思?難道燭炎曾想過除掉童心?我一邊吃着,一邊思考,腦袋裡都是問號。
“你,你究竟是誰?”童心瞪着佟文。
“醫生。”佟文淡淡道,眼眸一沉補充一句,“你父母的醫生。”
“你,你,你說什麼?”童心身體顫抖,雙腿打晃,一副站不穩的模樣,她使勁搖頭,“不可能,你胡說,你……”
“她沒胡說。”施坤沉聲道。
“不,不……”童心咬牙切齒,“你在嚇唬我,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呵呵,可笑,真可笑。”童心聲音顫抖着,臉色慘白慘白如白紙一般,沒有絲毫的血色。
“童心別說了,大家都在看你。”施坤阻止。
童心緊緊咬脣,臉黑了一黑,她瞪着我想走上來,佟文攔住了她,童心眼巴巴的瞧着燭炎:“哥,我對你,我……”
“童心!”施坤打斷她,猛地衝上來拽住她就走。童心想掙扎但被施坤抓的緊緊,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這個童心還真麻煩。”佟文低聲道,凝眸看着燭炎,“燭炎你要放任她下去嗎?”
“沒到時候。”燭炎沉沉道。
“什麼沒到時候?”我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
佟文眉眼一挑,瞧着我又看了看燭炎:“童心的事,難道你還沒有告訴小流嗎?”
“什麼事?”我追問。
燭炎瞧着我,嗓音性感,帶着幾分無所謂:“沒什麼,小事而已,你不需要知道。”
嗯?
“我想知道。”我盯着燭炎。
“好,晚上回家告訴你,行吧?”燭炎迎着我的視線,眸光暖暖的,沒有先前的寒意。
我小心肝一顫,燭炎這麼輕鬆就答應了,不過不聽白不聽,我滿臉堆笑對燭炎點頭。
“那,你現在乖乖去上課。”燭炎忽然道。
“我不……”
“不行,江教授最近要來風城。”燭炎無情打斷我的話,“你是想他老人家知道他的寶貝孫女天天逃課,不務正業?”
“燭炎,你剛纔說什麼?你說江教授,是我們家那個老頭江教授?”我猛地站起來,手撐着桌子,瞪大眼睛看着燭炎。
燭炎嘴角揚起,似笑非笑,隱約透着些狡猾的感覺,他擡眸望着我對着我頷首:“是,你爺爺,江齊從江教授。”
“你,你說他要來?”我愣住。
“是。”燭炎壞笑,“所以,你乖乖去上課。”
“他不在家擺地攤,來學校幹什麼?”
“我請江教授來的。”燭炎瞧着我說道。
燭炎說什麼,是他請我們家老爺子來的?
我愣了愣,不理解:“燭炎,你……”
“有些事,想拜託江教授。”燭炎說。
“燭炎,你請江教授來難道是爲了老徐的事。”佟文想了想道,語氣有些遲疑。
燭炎沒回答佟文,只是看她一眼,佟文抿了抿脣沒再說話。沒過一會,施坤黑着臉回來,燭炎斜睨一眼施坤:“你跟佟文先去鬼戲社的禮堂,我送小流去教室然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