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身後的幾個小年輕反應過來,陶琳一胳膊肘朝後一頂,一個小年輕鬆開了陶琳。
緊跟着陶琳凌空一個倒翻,腳下帶着凌冽的勁風,一個下劈,另一個人腦門上多了一個腳印,嗷嗷一聲慘嚎,仰頭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陶琳半蹲落地,拳頭撐着身子回眸冷冷的一瞥,正抓着我的陳棟樑嚇的縮了縮脖子,鬆開我朝後退。
我趁機擡腳絆倒了他,長毛和黃毛還想過來摁住我,陶琳閃身就到了他們身後,一手揪住了長毛的頭髮,一手摟住了黃毛的腦殼,咬牙朝中間一撞。
一聲悶響,兩個人頓時頭破血流,哭喊癱軟在地上打着滾。
此刻我已經爬過去坐在了陳棟樑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領就是一陣重拳,陳棟樑捂着頭躲避着,我從邊上撿了一根棒子,朝着他猛擊,陳棟樑掙扎了一會兒,開始求饒了。
“天哥饒了我吧,疼……”陳棟樑鼻青臉腫的哀求道。
我也打累了,鬆開了他。回頭一看,鄭優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此時,陶琳已經衝進了人羣中,她像是一個復仇的女戰士那樣,在人羣中橫衝直撞。
混亂中,我看見武恭捏着拳頭咆哮一聲,用力的一甩,附近兩三個拉着他的小年輕硬生生的被拋開了,武恭那寬大的腳掌踩過去,一個小年輕當場抱着肚子吐了血。
阿飛帶來的一羣人更是生猛異常,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他們經常打羣架的,而且越打越興奮。
他們的到來,扭轉了局面,可謂是力挽狂瀾。
我看着那些小年輕四散潰逃,我知道我們贏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
我坐在地上,渾身無力,看着陶琳,她正追着一個小年輕打。
“你大爺的,有種別跑站住。”陶琳一個箭步過去,一腳踢在那小年輕的屁股上,那小年輕慌慌張張的一跟頭栽倒了,回頭驚慌的看一眼,連滾帶爬的繼續跑了起來。
混戰持續了沒幾分鐘,一聲聲尖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嗚嗚叫喚着。有人報警了。
“臥槽,陶姐,條子來了快閃吧?”阿飛一棒子將一個小年輕打翻,回頭朝着陶琳喊。
陶琳朝不遠處看了一眼,連忙朝我這邊跑過來,一把抓住我,拉着就走。
“快撤,進去麻煩死。”陶琳一邊喊一邊掏摩托車鑰匙,疾步過去拿了帽子就扔給我,擡腳一踹摩托車就轟隆隆的響了起來,她擰大了油門朝我甩甩頭,我連頭盔都顧不得戴上,連忙坐上去了。
“等下,武恭怎麼搞?”我回頭看一眼,武恭提着他的大鐵錘正在朝這邊跑過來。
“大塊頭,去那邊做小車,跟着阿飛。”陶琳朝武恭喊一聲,指了指正要開車走的阿飛。
武恭揚了揚鐵錘就衝過去,阿飛連忙打開了門。
可是武恭人高馬大的,他試着鑽進去,腦殼直接撞在了車頂,連忙縮了回來。
眼看警車已經近在咫尺了,阿飛連忙催道:“睡進去,快點。”
武恭木訥的點點頭,仰着身子就躺在了後座上,阿飛也顧不得關門了,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就衝上了馬路。
陶琳也擰下油門踩下離合衝了出去,我回頭看了看,武恭的半條腿還晾在車子外面。
我想笑,可是嘴巴一動,臉頰扯的火辣辣的疼。
我摟着陶琳的小蠻腰,看着她身上很多的腳印,心裡突然酸了一下。
那時午後的秋風揚起她的短髮,我看見她臉頰上的點點淤青,想起今天經歷的驚心動魄,突然感慨萬千。
“陶姐,你早就有所準備的對不?要不然阿飛他們不會來的那麼及時。”車子衝到了學校門口,我鬆開陶琳下了摩托車。
陶琳愣了一下,她沒有回頭,語氣異樣的說道:“嗯,是我太低估鄭優材的野心了,差點害了你。”
“鄭優材這狗日的太陰險了,誰知道他會背後擺一道。沒事陶姐,我們剛纔不是打贏了嗎,要不是警察來了,我們能揍的他們找不着爹媽。”我咧嘴笑了笑,臉頰生硬的疼。
陶琳卻不說話,我看見她肩膀動了動,我有點驚訝,過去一看她的眼睛有點紅。
我忙問陶姐你怎麼了?
陶琳伸手摸了摸眼睛,回頭道:“他大爺的,剛纔蟲子鑽眼睛去了。”
我四處看了看,我說還沒到晚上呢,哪兒來的蟲子?
“我說有就有,囉嗦。”陶琳一笑摟着我的脖子,在我臉上揪了一下說疼不?
我嘴裡一冒涼氣我說你輕點啊陶姐,不疼也被你揪疼了。
這時候阿飛和一羣開着飛車的少年們呼呼啦啦的到了門口,阿飛下車一看武恭兩條腿還在外面晃悠,摸了摸腦殼說臥槽,老子車門怎麼沒有關。
武恭有些艱難的爬出來,把鐵錘子放在斜揹包裡,張着嘴粗聲粗氣的笑了笑。
“陶姐啊,今兒個對不住啊來晚了點,我們還真以爲沒什麼事呢,那狗比是哪個啊,怎麼打起來了?”阿飛活動一下護腕有些納悶的問道。
“行了,懶得提這垃圾,哥幾個辛苦了,改天陶姐請你們喝兩杯,沒事了都回吧。”陶琳大大咧咧的揮揮手,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成,有事聯絡啊。”阿飛說着朝我笑了笑。
“謝謝啊飛哥。”我很感激的道。
阿飛說謝個雞蛋啊,說這個就見外了,不過下次天哥你一定得喝兩杯,不行就找個妹子脫光光的。
旁邊的那些少年聽了鬨然大笑,大家都估計都想起了那天我在勇哥的會所窘迫的事。
陶琳白了一眼說都笑個屁啊,馬路有多遠,都給我滾多遠。
阿飛他們立刻面面相覷的,嗖嗖開着各種車洋洋灑灑的揚長而去。
“回去擦點油傷好的快,有事打電話,回見。”陶琳說着從我手裡拿過頭盔戴上。
“陶姐,你胳膊……”我話沒說完,陶琳就擰着油門嗖的一聲衝學校去了。
我看着她那依舊颯爽的背影,一時間有點愣神。
“陶姐哭了。”武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表情木訥的說道。
我一愣,看着他身上的腳印子和污泥,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武恭用手比劃了一下他的眼睛說:“角度問題。”
我聽了心裡一酸,我說你看錯了,別亂說。
武恭伸出大手把我一抓,我心裡一慌我說你要幹啥?
“送你去教室,你的腿傷了。”武恭說着將我背起來,一步跨幾米遠。
我回到教室的時候,沈末連忙過來打量我,他見我遍體鱗傷的,擔憂道:“主公啊,有驚無險吧?”
“是啊,你個烏鴉嘴,不你說的鴻門宴嗎?”我好笑的在他的肥肚子上拍了兩下。
“吃一塹長一智,主公此行雖然歷經磨難,但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所謂前車之鑑,後車……”
“行了,行啦。”我打斷沈末的話,我說沒別的事我想休息一會兒啊,剛纔差點太監了。
沈末撫了撫眼鏡搖了搖扇子道:“主公,還真有事,就在你出去的這段時間裡,有兩個美人來找過你,一個是我們閉月羞花的女班主任楊倩雯,一個是沉魚落雁的校花蘇月兒,她們……”
“啥玩意兒?她們找我幹嘛?”我很吃驚的打斷沈末的話。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據我推測,紅顏多禍水,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三笑……”
“三,三笑牙膏。”石頭不知道啥時候蹦出來的,他一下子過來摟着我的脖子,看着我連連搖頭道:“天,天哥你被豬親了?”
“別提了,麻痹的被鄭優材給陰了。”我懊惱的說道。
“臥槽,怎麼,怎麼不帶上我,老子分分鐘捏死他。”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沈末白了石頭一眼說:“行了,當時你正抱着一碗稀飯喝的正香呢,我讓你去吃好的,你還不信。別在這裡搗亂,我跟主公商量正事呢。”
“失,失誤。”石頭撓撓頭,翻了翻白眼。
我說沈末你到底想說啥呢?
“這個,在她們找過你之後呢,我給你算了兩卦。下次你若和她們會面,一卦是吉凶未知,而一卦是有血光之災,所以主公你定然要三思而後行啊。”沈末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哭笑不得,我問:“那你說哪個是吉凶未知,哪個是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