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你怎麼了?”耗子和石頭趕緊扶着陶琳,匆匆忙忙的上了車。
蘇月兒愣了愣。卻依然捂着嘴巴咳嗽起來,瞪大了眼睛很是擔憂,坐在陶琳身邊,伸手握着她的手,想起這次陶琳捨生忘死的爲自己那麼拼命,眼睛紅了起來。
“嫂子,你沒事吧?”耗子一邊開車,一邊回頭問蘇月兒。
蘇月兒捂着嘴巴,搖搖頭說道:“我還可以的,你再開快點。”
“你們坐好了,很快就到了的,石頭。給天哥打電話。”耗子說着加快了油門。
石頭拿出電話來,撥打了號碼。
“天,天哥,你在哪兒呢?”石頭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和小竹正在廢墟房裡。
“怎麼個情況?”我有些擔心起來。
“嫂子和陶姐,她們,她們……”石頭太着急了,卻一時間說不出來。
我暗道大事不妙,連忙勸道:“你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們,一個,暈了,還有,受傷了……”
“我馬上回來。”我掛斷了電話。匆匆忙忙的朝外面走。
小竹不解道:“你要去哪兒?”
“我有事。以後怎麼聯絡你?”我問道。
“我所知道的都跟你說了呀,還有什麼好聯絡的。”小竹不以爲然道。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我着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呢。”小竹說道。
“快點說,我現在真的有急事。”我喊道。
小竹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你,怎麼說你也救過我呢。”
我見她的樣子,也不知道真假,可是現在十萬火急,沒那麼多時間跟她周旋,只好說道:“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說這些,只希望你可以快點告訴我實情。”
“可是人家真的不知道呢,要我怎麼說你纔信。”小竹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怎麼和那個人聯繫的?”我問道。
“都是那人聯繫我的,我說了你別不信。”小竹解釋道。
我只好把電話號碼留給她。說道:“你聽好了,如果那人再聯絡你,馬上通知我,可以嗎?”
“好吧,隨便你了。”小竹說道。
“你確定你記住了?”我不放心道。
“那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小竹嘀咕道。
我握着她的肩膀,很認真的說道:“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我……”
她俏臉一紅,推開我的手說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不是有事嗎,你快點去忙吧,你信不信我無所謂。”
“我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騙我。”我說道。
“那不就好了,你走吧。人家說真的呢。”小竹吐了吐舌頭。
我有點遲疑,可是又放心不下蘇月兒和陶琳,只好離開了,小竹倚在門口目送我離開,眼神顯得撲朔迷離。
“天哥,你回來了。”我到醫院的時候,耗子和石頭還有天義堂的幾個弟兄等在醫院的走廊裡。
“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道。
“那個,這個……”石頭支支吾吾的,卻又說不清楚。
耗子連忙接話道:“是這樣的,原本讓人守着嫂子的,可是暗影的人突然出現了,化妝成爲醫生,偷襲了嫂子還有蘇東山,弟兄們有幾個受傷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有人接應,幸好有陶姐在,拼命擋住了暗影的人,後來我接到弟兄們的通知,就和石頭趕過來了,沒想到陶姐受傷太重……”
我聽完耗子所說的話,感到很自責,如果我在場的話,也許就可以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了。
“醫生說他們情況怎麼樣?”我問。
“蘇東山受傷很重,正在搶救,陶姐昏迷了,嫂子正在包紮,應該馬上可以進去看她了。”耗子摸了摸招風耳,又問道:“天哥你去做什麼了,出事了嗎?”
“我遇見了蘇夫人,也險些出事了,看樣子他們又開始行動了。”我說道。
這時候,一間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護士出來,我看見蘇月兒胳膊包着紗布,掛着點滴,不由心裡一疼,連忙進去。
蘇月兒眼睛一紅,依偎在我懷裡,心有餘悸的說道:“你去哪兒了呀?”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還好嗎?”我很愧疚的說道。
蘇月兒咳嗽了幾聲,搖搖頭道:“我還好,我爸爸和姐姐怎麼樣了?”
“姐姐?你說的是陶姐嗎?”我吃驚道。
蘇月兒點點頭,揉了揉眼睛道:“嗯呢,要不是她在,只怕我和我爸爸已經被抓走了。”
“你們相認了嗎?”我很感慨道。
“是的,她好些了嗎?我要出去看她。”蘇月兒說着要起身來。
我連忙扶着她,說道:“陶姐正在急救室呢,蘇叔叔也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天哥,蘇老闆出來了。”這時候,耗子在外面敲門。
我點點頭,準備出去看蘇東山,蘇月兒卻也站起來說道:“我也要去看我爸爸。”
我見她那麼焦急,只好扶着她,手裡舉着吊瓶,和她一起去隔壁的病房裡。
“傷者還不錯,只是受到了重創,原本已經受傷了,現在就是傷上加傷了,恐怕需要很久的時間纔會恢復了,希望家屬好好照料。”醫生交代一番後出去了。縱司吉號。
我讓醫生把蘇月兒和蘇東山安排在一個病房裡,蘇東山這會兒緩緩的睜開眼睛來,他似乎想說什麼,只是很虛弱,我記得我走之前,他沒有這麼嚴重,不由暗暗捏了一下拳頭,沒想到暗影的人會同時對我們展開進攻,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蘇叔叔,你好些了嗎?”我握着蘇東山的手。
蘇東山張了張嘴巴,像是想說什麼,我湊過去,貼着耳朵,聽見他說道:“陶琳,她呢?”
“她沒事了,已經快好了,你休息吧。”我安慰他,心裡卻沒有底氣。
蘇月兒過來,一邊打着點滴,一邊流着淚,她那俏臉上透着悲傷。
那一刻我心裡特別的難受,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暗影的人剷除,該是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悄悄的關上房門,焦急的看着手術室的燈,想着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間心亂不安。
等待的時間變得相當的漫長,我無法想象當時陶琳捨棄了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如不是她的話,只怕我現在已經追悔莫及了,只是她卻躺着,在我的印象裡,她一直都是那麼的瀟灑。
終於,急救室的門開了,陶琳被推了出來,我看見她身上都是包紮的痕跡,臉頰上也是傷痕,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時間難以平復。
“醫生,她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道。
醫生一邊做着筆錄,一邊說道:“傷的有點重,不過她體質不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們可以去看她,不過別讓她亂動,儘量少說些話,有事叫我們。”
醫生走了之後,我進了病房,輕輕的關上了門,儀器滴答的發響,陶琳雙眸微閉,鼻子上支着氧氣管,呼吸有些虛弱。
我想起就在剛纔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還在說她照顧沒事,沒想到這會兒躺在這裡的會變成她。
“天天?我爸爸和我妹沒事吧?”陶琳緩緩的睜開眼,直接把氧氣罩拔下來了。
“沒事呢,陶姐,我謝謝你。”我心酸難忍,強顏歡笑的說道。
“謝什麼,小事一樁。”陶琳慘笑一聲道,臉色很蒼白。
“你別動,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出去的。”我無奈的說道。
“去你的,少來了,我救他們是應該的,扶我起來。”陶琳似乎不習慣躺着,她硬撐着想要坐起來。
“醫生讓你別動呢,你這是做什麼呢?”我連忙勸道。
陶琳白了我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這算什麼呢,一點小傷,跟撓癢癢似的。”
我感到眼圈發澀,喉嚨動了動,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了你,讓醫生把我身上這玩意兒摘了吧,很是彆扭,我又不會死,搞什麼氧氣。”陶琳說着把氧氣罩扔一邊了。
我連忙替她戴上,苦笑道:“陶姐,你得好好的,好不好?”
“幹啥呢,婆婆媽媽的,他們到底怎麼樣了?”陶琳不以爲然道。
“好着呢,都沒事了,就你傷的最重,我欠你太多了。”我由衷的感激道。
陶琳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說什麼呢,你怎麼就欠我的了?我救我爸爸和妹妹,難道不應該?”
“是應該,只是,太爲難你了。”我說道。
“那不就得了,暗影那些人,我遲早殺光他們,簡直是可惡。”陶琳懊惱的說道。
“陶姐,這個仇我早晚會報的,等你們好了,我們去幹掉他們。”我說道。
陶琳一仰頭,很傲氣的說道:“那是當然呢,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他大爺的,哎呦……”
陶琳一激動,揮了揮手,傷口扯了一下,皺着秀眉連忙捂着傷口。
我很着急,扶着她,說道:“叫你慢點,你看看你這急性子,你剛剛從鬼門關出來了,可別逞強了。”
“怎麼了,開始嫌棄我了,是不是我沒有我妹妹溫柔?”陶琳乜斜了我一眼。
“哪兒呢,陶姐你是個好姐姐。”我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陶琳和我對視一眼,嚴肅道:“怎麼你一直覺得我是姐姐?我沒有我妹妹好吧?如果我們兩個你選一個,你會選擇誰?”
“陶姐,現在,可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我也說不好。”我乾笑道。
陶琳眉眼間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又笑道:“得了吧,我就知道你對月兒是一心一意的,陶姐我也不和你爭了,不過話說回來,以後你可得對她好點,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當然了,肯定會對她好的。”我連連點頭。
“行了,你去陪我妹吧,要不然她該吃醋了。”陶琳神情複雜的說道。
我頓了頓,剛想說什麼,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耗子慌忙火急的衝進來說道:“天哥,嫂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你說什麼?我妹咋了?”陶琳很焦急想要起身,傷口刺痛一下,只好又躺下。
“你照顧桃姐,我去看看。”我頓時慌了,連忙衝進了病房裡,此時,兩個醫生正扶着蘇月兒,而蘇月兒卻已經不省人事了,整個人歪倒在椅子上,雙眸緊閉,嘴脣發白,嘴角溢出了血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