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盯着審訊室裡的那個男人看,這人低着頭,手腳被捆綁着。一臉的愁苦,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人,專門幹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潛伏在城市間,在道上,這種人有一種稱呼叫獵殺者,一般不出手,只是做箇中間人,僱主給他們錢,他們從中賺取差價。尋找殺手。”馮綺婷解釋道。
蘇月兒顯得很激動,衝上去就劈頭蓋臉的問道:“你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人擡頭打量了一下蘇月兒,怔了怔神,有些恍惚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又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呢?”
“你知道我媽媽的消息嗎,我是藍玉的女兒。”蘇月兒很焦急。
那人微微有些吃驚,點頭道:“你命可真夠大的,可惜了我一隊人馬啊,從來沒有失手過的。”
“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呀,混蛋。”蘇月兒說着踢了他一腳,氣急敗壞的。
“你又不是警察,我憑什麼告訴你,你能夠救我出去?”那人突然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啪的一聲,馮綺婷過去扇了他一巴掌,懊惱道:“你給我老實點,聽見沒有?”
那人呸了一口,憤憤不平的嚷道:“警察打人了,嚴刑逼供啊,救命啊。還有沒有王法,哎呦……”
不等他說完。馮綺婷噼裡啪啦的揍了他幾拳頭,只打的他氣喘吁吁的,咬牙切齒的不做聲了。
“打了你怎麼了,你去投訴我啊,告訴你,如果再給我裝模作樣,我就是把你送進喂狗,那些警犬可不跟你講什麼道理。”馮綺婷憤怒的呵斥着,冷若冰霜。
那人愣了愣,吐了吐嘴裡的血沫子,仰着頭不服氣的說道:“我說了,是不是不用槍斃?”
“那要看你說的價值了,沒有價值的胡說八道,一樣是死路一條,如果你肯坦白,或許不至於判死刑。”馮綺婷怒目圓睜道。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權衡利弊後,才說道:“那我說,沒錯,的確是藍玉找的我,讓我殺了蘇月兒,殺了蘇家所有人,包括和蘇家有關係的人,於是我就請了在道上很有名的僱傭兵殺手去對付他們,沒想到一去不復返,他嗎的,害的老子損失巨大。”
“你亂講,我媽媽怎麼可能派人殺我,我不信。”蘇月兒氣呼呼的搖搖頭。
“小美人,你懂什麼呢,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世道早他嗎的亂了套了,是你媽了不起啊,兒子殺親老子的比比皆是,傻吧你,哎呀……”
馮綺婷沒等他繼續說,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了,羞怒道:“給我說重點,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我,我尼瑪,我都說了,你還打老子。”那人哭喪着臉道。
“你至今還沒有說怎麼聯繫藍玉,這纔是重點。”馮綺婷氣勢凌人。
我和蘇月兒對視了一眼,心裡也直打鼓,這事情怎麼越變越糟糕,當年藍玉如果不是無緣無故的失蹤,爲什麼多年後有了行蹤,卻是要殺蘇家人?這其中到底是謊言還是事實,還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對,你說我媽媽在哪兒,你說了我給你求情,讓警方給你減刑。”蘇月兒心急如焚的說道。
“當真?我怎麼信你們的話?”那人狐疑道。
馮綺婷過去把攝像頭和門都關上了,上去就是一陣猛踹,拳打腳踢,只聽那人鬼哭狼嚎的,終於求饒道:“好了,我信了,信了還不行嗎?”
“最好是這樣,你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懂?”馮綺婷整理一下警服,那麼霸氣。
我哭笑不得,這個美女警察還真是夠彪悍的,這怕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審犯人,別說當着我們的面,如果沒有旁人在,恐怕要往死裡整啊。
“我,我其實是個中間人啊,我不是跟藍玉直接接觸的,我上面還有個人,真的。”那人慾哭無淚的。
馮綺婷愣了愣,質問道:“爲什麼現在才說?怎麼找到你上面的聯繫人?
“我要是不說,你能答應嗎?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啊。”那人接下來,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然後可憐巴巴的道:“我什麼都告訴你了,可以給我減刑了嗎?”
馮綺婷冷笑一聲道:“你到時候問法官吧,我做不了主,你這種人,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那人哭喪着臉,無奈的看着我們出去,耷拉着頭懊惱的哭了起來。
“怎麼樣,你有什麼主意?”出來後,我問馮綺婷。
沒等馮綺婷開口呢,蘇月兒就急匆匆的往外衝,我連忙拉住了她。
“我要快點去找,我等不及了。”蘇月兒眼含期待,那麼急切。
“你還是別去了吧?畢竟那種人太危險了,不適合你。”馮綺婷提議道。
“我不,我就要去,我是不會功夫,可是我要幫忙,如果找到我媽媽,我要親自問問她,爲什麼那麼絕情,會突然消失,現在又要殺我。”蘇月兒很堅定。貞貞助扛。
馮綺婷看了看我,無奈的笑了笑,意思是讓我勸勸蘇月兒。
“月兒,你……”
“別勸我,我就要去,你們嫌棄我是不是?”蘇月兒有點懊惱道。
馮綺婷聳聳肩,苦笑道:“蘇大小姐,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人命關天,那裡魚龍混雜的,不是過家家,那些人窮兇極惡,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跟上面交代?”
“哼,那這次抓黑狐,要不是我,你們能那麼順利噢。”蘇月兒辯解道。
我撓撓頭,和馮綺婷商量道:“要不,就讓她去吧,我會保護她的,再說多個人也多點幫助。”
“那隨你們了,到時候出事了,可別賴我,你們準備一下,我去安排,馬上出發。”馮綺婷說着戴着警帽,去找上級請示去了。
蘇月兒突然擰了我一下,不高興的瞪大眼睛,責備的看着我。
“咋了?我又沒惹你。”我納悶道。
蘇月兒嘟着小嘴不滿道:“你幹嘛不替人家說話,你是不是想跟馮綺婷單獨去?”
“啥玩意兒?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啊。”我乾笑道。
“就是的,你們老是一起去行動,每次都不叫上我,分明是看不起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催眠,讓你去不成。”蘇月兒嗔怒道。
“好了,別鬧了,我不是擔心你嗎,我知道你媽媽對你多重要,我也記得當初我們爲了找她,付出多大的努力,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自然不會錯過的,我想,找到你媽媽,很多謎題就會解開了,或許這是個好的開始。”我哄勸一番後,蘇月兒總算平靜下來,但是她此刻的激動和緊張,我是很清楚的。
打了幾個電話,交代了去處後,馮綺婷也回來了,她這會兒換了一套便服,有些沮喪的說道:“我已經請示過了,上級對這件事很重視,只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你和蘇月兒都不能夠去,不過你們放心,已經有小組人員悄悄的潛伏在四周接應。”
“我不,我就要去,憑什麼不讓我去。”蘇月兒頓時惱怒起來。
“那你看要不這樣,我和蘇月兒去跟你碰頭,這樣不算是違規吧?”我提議道。
馮綺婷嘆息道:“我真是沒話說了,不管我怎麼說都沒用,這是命令,你們倆可別鬧,趕緊回去等消息,有結果我會通知你們。”
“我怎麼……”蘇月兒很服氣,還想說什麼,被我給拉住了,我道:“那行,我們先走,你們可一定要成功,等你的好消息。”
馮綺婷點點頭,目送着我們離開,無奈的笑了笑。
“哎呀,你放開人家,煩死啦。”出了警局,在路邊,蘇月兒甩開了我的手,氣呼呼的直跺腳。
我連忙摟着她,好笑道:“行了,別這樣,被人看見了笑話呢。”
“人家纔不怕被笑呢,我就要去嘛,你爲什麼就不瞭解我的心思噢。”蘇月兒瞪着水靈靈的大眼。
我沒說什麼,順手攔了一輛車,拉着蘇月兒上去坐着,司機問我們去哪兒。
“你先往前開。”我說道。
蘇月兒不解道:“不是回去嘛,朝哪兒開?”
“回去做什麼呢。”我笑了笑。
“什麼意思嘛?”蘇月兒疑惑起來。
我朝後面看了看,見離警局已經很遠了,就對司機道:“去江城。”
“要過橋的,得另外加燃油費,不打表,大概三個小時的路程,得走高速,這個數。”司機放慢車速,很老成的伸了伸手。
我正掏錢呢,看見蘇月兒用異樣的眼神望着我,她嘀咕道:“去江城幹嘛?”
“你不是要去嗎,現在就去了。”我嘿嘿笑道。
“討厭,那你剛纔幹嘛不說?”蘇月兒嬌嗔道。
“剛纔那不方便,馮綺婷畢竟有自己的原則,被其他人知道了,那就是違紀了,但是其實她已經暗示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說道。
“沒有噢,死呆子,你騙人家,壞。”蘇月兒說着就揮舞着粉拳砸着我,但見司機眼神複雜的朝後瞥了一眼,又連忙停了下來,輕咬着嘴脣,有些難爲情,俏臉微紅起來。
“去嗎?不還價的。”司機又問了一遍。
“當然去,儘快。”我說着把錢遞給司機,司機將車子發動起來,緩緩的離開了隨城。
我拿出手機來,給馮綺婷發了個信息,這時候蘇月兒眼神迷離的望着車窗外的風景,滿含期待。
我心中卻有些茫然,這次的江城之行,又會有什麼等着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