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楊倩雯!”我扭住了楊倩雯的手腕,將她摁在了樓頂的屋牆上。懊惱的說道:“你不要打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去死。”楊倩雯擡腳便踹,毫不客氣的踢在我身上,好像對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卻站着不動,任憑她打着,雖然很疼,可是我卻不反抗,我怎麼忍心傷害她,傷害這個曾經對我關懷備至的女人,如果沒有她。又何來我今天。
我突然想起那些在學校裡的一次次,都是她拼命的護着我,在鄭優材欺負我的時候,是她過來安慰我,鼓勵我像個男子漢。
在被雄鷹幫的人堵住的時候,是她奮不顧身,拿着菜刀以死相威脅,還有那麼多次,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楊倩雯收留了我,那些她對我做過的事,她此刻似乎全然忘記了。
可是我沒有忘,我也不能夠忘,我就那麼凝視着她。任憑她一拳頭一腳的打在身上,經過訓練後的楊倩雯,她的力道明顯比以前強大了許多,可是身上的疼,怎麼抵得過心裡的痠痛。
我總覺得命運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日夜對她的牽掛和思念,如今等來了見面,她卻把我當成了敵人,我覺得這是命運對我的報復,是在報復我。當初沒有好好的對待她,沒有保護好她。
楊倩雯見我沒還手,她愣了愣之後,卻繼續的踢打着,直到她打累了,依然扭着胳膊,羞憤的用手指抓着我,甚至要用牙齒來咬我。
我嘴角都溢出了血絲來。卻依然那麼堅決的抓着她不放,我想我不能夠再失去她了。
“放開我,混蛋。”楊倩雯羞憤難當,可是卻已經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的了,她很明顯是有些乏力了,再也打不動了,停下來休息。
“我不會放手的,你打吧,如果你覺得這樣好過點。”我心裡一陣刺痛,卻更用力的抱住了她。
那種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是她獨有的香氣,像是春天的陽光一樣明媚,那一刻我真的害怕再失去她。
此刻,那個頭目見形勢有利,居然爬起來,捂着傷口跌跌撞撞的趁機逃跑。
我一着急,一手拉着楊倩雯,一手在後面追趕。
那頭目受傷不輕,再也沒有剛纔那麼囂張得意了,像是敗家之犬一樣狼狽的逃走,眼看又到了樓層邊緣,他似乎並沒有把握跳過去另外一棟樓頂,於是回頭警惕的瞪着我。
“殺了他,快點。”頭目朝楊倩雯喊道。
楊倩雯此刻都沒有什麼力氣了,她拔出匕首還朝我刺過來,我直接把匕首給奪過去扔掉了,一着急將她推翻在地上了,怒目圓瞪的盯着那個頭目道:“你沒有退路了,等着受死吧。”
“你以爲那麼容易就可以打敗我了?”那頭目不服氣的說道。
“你現在無路可逃了,你們暗影完蛋了,一切該結束了。”我怒吼道。
頭目不以爲然,嘴硬道:“你以爲我們這麼容易被你給打敗了,真是小瞧了吧,你這個白癡。”
“不用狡辯,告訴我,藍玉是不是你抓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問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真是幼稚可笑,你還是太嫩了點,連你爹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他說着猖狂的笑了起來。
我突然間覺得不大對勁,只覺得背後襲來一陣殺氣,等我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
楊倩雯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的背後,她手中寒光一閃,匕首朝着我就刺了過來,我想躲避哪裡來得及一時間不知所措,握着她的手,看着鮮血從我身上流淌。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楊倩雯,可是她瞪大了眼睛,將匕首拔了出來,還想捅過來,我一掌將她給推開了,捂着傷口痛心的說道:“楊倩雯,你爲什麼還不清醒?”
“哈哈,真是太單純了,她已經不是楊倩雯了,她只不過是我的奴隸罷了,我讓她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你這個傻子。”頭目得意洋洋的笑着,又道:“做的好,殺了他,快點。”
楊倩雯點點頭,握着血淋淋的匕首逼近了我,正要宰下來,突然背後響起了轟隆的槍聲,一道火線就打在了附近,楊倩雯連忙縮了回去,一看,是馮綺婷過來了。
“舉起手來,都不要動。”馮綺婷手握着槍,義正言辭的吼道。
頭目和楊倩雯對看了一眼,突然手中一個東西扔了出來,冒起了一團煙霧,隨即就是雜亂的腳步聲。
“哪裡跑。”馮綺婷揮舞着手趕走了眼前的迷煙,朝着另一邊就開了幾槍,可是等煙霧消失過後,卻發現楊倩雯扶着那個頭目已經跳了幾棟樓了,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快追,別管我。”我蹲在那裡,焦急的喊道。
馮綺婷試了試準備跳過去,可還是停了下來,連忙扶着我道:“我得趕緊送你去醫院,你流了好多血。”
“不要錯過這個機會,去追,我沒事。”我硬撐着說道。
馮綺婷懊惱的朝遠處看了看,咬了咬脣說道:“只要他們還在,我總有一天會抓到他們的,但是你要是死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我苦笑了一聲,望着遠處漸漸消失的楊倩雯,那一刻我心情很複雜,這一刀,算是我對她的補償嗎?警笛聲越來越響亮,整棟大樓都亂糟糟的,天義堂和陰陽門的人都很勇敢,在他們聯合下,這裡被完全控制住了,警方只不過是來收拾殘局,而後是各種錄口供和詢問,繁雜的程序。
只是這一切似乎並沒有結束,雖然這次他們留下了不少的罪證,只可惜,重要人物跑掉了,這意味着,他們隨時還會反撲。
“傷者情況比較穩定,送來很及時,目前已經可以探視了,不過要注意修養。”在醫院裡,醫生給馮綺婷解釋了一番就轉身出去了。
馮綺婷進來,在我旁邊坐下,扶了扶她的馬尾辮,看着我卻不說話。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不解道。
馮綺婷複雜的笑了笑,說道:“我有時候在想,你還當真是不容易死,你說你什麼時候身上沒傷的?”
“謝謝,這次多虧了你,不然你見到的是我的屍體。”我自嘲的笑道。
“你可別謝我,如果我來的及時點,或許可以抓到他們,我說你的那些弟兄們都是做什麼吃的,就眼睜睜的看着你一個人去追楊倩雯?”馮綺婷責備道。
我乾笑道:“當時情況緊急,你以爲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跳過去的,再說那裡不還得要靠他們掌控局面嗎?要我說你們警方就是個馬後炮,每次等打完了就過來收拾一下,要不是我的那些兄弟們和門徒,這裡如何搞的定?”
“不許你這樣說,信不信我削你?”馮綺婷白了我一眼,嬌嗔道。
“我說的可是實話,不過你除外,如果你的同事們都跟你這樣,這罪犯估計早就被繩之以法了。”我嘀咕道。
“噢,你以爲出警是那麼容易的,第一沒有人報案,我們是聽見動靜才衝過來的,第二是我們不熟悉現場情況,反正你不懂。”馮綺婷振振有詞的辯解起來。
“好吧,不過我很納悶,你說那個齙牙,他既然潛伏進去了,又爲什麼不想辦法報警呢,害的這麼麻煩。”我疑惑道。
馮綺婷撇撇嘴道:“你以爲他不想呢,我剛跟他談過了,他說他原本是想混進去之後就想辦法搞點證據然後報警的,哪裡知道,裡面很嚴格,進去後就斷絕所有的通訊,而且不能夠隨意出入,他不敢冒險,所以就在裡面潛伏了好幾天,一直到你出現。”
我點點頭,說道:“這次也多虧了他,要不然我死定了。”
“別想那麼多了,好好歇着吧,這次有很大的突破,對我們破案很大的幫助,說起來你已經算是功臣了,這是給你的獎勵。”馮綺婷說着削了個蘋果遞給我吃。
我吃了一口,嘴裡卻不是滋味,總是想起楊倩雯,不由懊惱的嘆息了起來。
“覺得可惜了對不對?”馮綺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
“噢,什麼?”我故作輕鬆道。
“瞞不過我的,就你這點心思都寫你臉上呢。”馮綺婷好笑道。
“有那麼明顯?”我納悶道。
馮綺婷點點頭,同情道:“看來你這次受傷不輕,心也傷了吧?”
“我只是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我有些心酸道。
“想開點吧,其實這是必然的,而且早就有預兆的。”馮綺婷安慰道。貞場剛技。
“什麼意思,沒明白。”我不解道。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查獲到不少的人口失蹤案,還記得警局裡關着的那個鬼麪人嗎?他前段時間交代了一些事,就是暗影招募人員的消息。”馮綺婷解釋道。
“他們怎麼招募的?”我問。
馮綺婷道:“一般情況有幾個途徑,要麼是收留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或者是犯罪的人,他們都豁出去了,所以幹錯將錯就錯了,要麼就是抓一些人,其中一部分用來做試驗,另外一部分就會拖過去訓練,據說訓練的手段特別的殘忍,堅持不下來,就會被解剖,他們不光訓練殺手,還控制他們的意識。”
“這麼說,楊倩雯就有可能被他們控制住了,我見過她吃藥,不吃的話很難受,只是沒想到世界上真有可以給人洗腦的。”我很是憂心忡忡。
“怎麼說呢,很多領域,並不是我們普通人所見識的那樣,你就拿有些無法解釋的現象,爲什麼植物人會醒過來?爲什麼外星人和鬼的傳說,等等奇特的事情,目前人類的科技正在日益發展,以前的人說難於上青天,現在你坐個飛機就上去了。”馮綺婷一五一十道。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疑惑道。
馮綺婷若有所思道:“你還沒明白嗎?暗影的目的是什麼?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和研究,以及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是在暗自突破人類的極限,具體研究到什麼程度了,還真是不好說,搞不好比我們瞭解的還要高深呢,你忘記那些死士了嗎?所以楊倩雯被控制的話,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她的出現的確讓我也很意外。”
“看樣子我們還有很多麻煩。”我想起這些,就有些頭疼,懊惱的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讓你別激動,你以爲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呢。”馮綺婷說着連忙將我扶起來,給我拍着背,又低頭檢查我的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蘇月兒站在門口,她看見這一幕,不由撅着小嘴很不高興,嗔怒道:“你們倆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