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我回到陰陽門的時候,陶琳在門口等着我,好多門徒都出去找了。
陶琳無奈道:“具體不知道。原本以爲蘇月兒在照顧蘇東山呢,後來一個門徒去叫他們,就不見了。”
“看門的沒看見?”我焦急道。
陶琳有些慍怒,一揮手道:“帶上來。”
這時候一個門徒被帶了上來,他鼻青臉腫的,好像是被剛剛打過了,看陶琳這生氣的樣子,就知道是她動的手了。
“跟門主彙報下。敢有半句隱瞞,我有你好看。”陶琳盛氣凌人道。
“你慢慢說,不要急,把細節都想清楚。”我安慰他道。
門徒喪氣的說道:“門主,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就在幾個小時前,蘇月兒推着蘇老闆出來,說是要在外面走一走,呼吸下新鮮空氣,說是對蘇老闆的病情有幫助。我們也沒有多想,就派了兩個人陪同,誰知道他們兩個過了一會兒回來說,人不見了。到處找不到,是我的失職,請門主責罰。”
“行了,你先下去吧,現在責怪你有什麼用。那兩個人呢?”我說着看着陶琳。
陶琳揮了揮手,兩個人被五花大綁,一樣打的是遍體鱗傷的,被拉過來了。
“看個人都看不住,你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裡?”陶琳蹙着眉頭,惱怒的吼着,就要過去動手。
我連忙攔住她,示意她別衝動了,於是對那門徒道:“你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門主,我們也不知道,蘇小姐和蘇老闆說是去林子裡轉一會兒,我們跟了幾步,蘇小姐說是想安靜一會兒。讓我們在外面等着,過了一會兒沒動靜了,我們過去找,人就不見了。”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我有些焦急,但是知道責罰他們是沒用的,我回頭看着陶琳,問道:“派人去找了多久了?”
“他們回來一說,我就讓人去找了,這前後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別是被暗影的人趁機抓走了纔是。”陶琳有些擔憂道。
我想了想,搖頭道:“希望不會,我去房間看看,對了陶姐,我走之後,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發生什麼事,都好好的。”陶琳說着似乎聽出了我話外之音,有些懊惱的看着我道:“小天天,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對蘇月兒說什麼了吧?”
“陶姐,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夠了。”陶琳低吼一聲,打斷了我的話,羞怒道:“你不就是想說我小心眼,趁你不在的時候跟蘇月兒說了什麼對不對?你覺得我是那麼卑鄙無恥的人嗎?”
“不是的,陶姐,我的意思是有沒有發生……”
“我是喜歡你沒錯,可是我不會亂來的,天天,難道在你眼裡,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我是很衝動沒錯,換做是你,你會承受得了嗎?”陶琳有些懊惱起來,眉眼間透着幽怨。
我想剛纔我的話的確觸動了陶琳的傷心處,也會讓她有所誤會,畢竟蘇東山是她親生父親的事,很讓人難以接受,這種角色的互換下,陶琳能夠不計前嫌的去找蘇月兒,說明她真的很堅強。
“陶姐,我怎麼會不信你呢,我只是擔心你和月兒會因爲我產生不必要的誤解,比較你們可是親姐妹,雖然是同父異母,可也是血濃於水的。”我勸道。
陶琳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反正我需要時間適應,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我對她沒有什麼仇恨,我只會吃醋,以前我沒有說出來,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每個人都有爭取愛的權利,我也一樣。”
“陶姐,你別說了,這樣不太好的。”我有些焦急道。
“怎麼不好了?你還記得以前我問過你的話嗎?我說如果我們不是親姐弟,你會願意讓我做你女朋友嗎?你當時以爲我開玩笑的對不?其實那時候,我對你就有一種特別的情感,那超越了親情,只可惜,我們之間一直都沒有到那一步。”陶琳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別過頭去,聳聳肩道:“無所謂,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對你一如既往,不離不棄。”
“陶姐,你今天這是咋了?”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袒露心聲,而且這麼感嘆。
“沒什麼,我心裡只是藏不住話,我去派人幫忙找蘇月兒,有消息通知你。”陶琳說着轉身走了。
或許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見她眼角有淚光閃爍,此刻的陶琳是故作瀟灑,我也不想去面對這個話題。
我也很急,又到山莊前後去找,還把電話打給了耗子,讓他派天義堂的兄弟去找找看。
連續一整天,我都心緒不寧的,變得焦躁不安,吃不下也不想休息,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去找,我突然想到了楊倩雯的遭遇,難道蘇月兒,她會像是楊倩雯那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難以尋找到?
到深夜的時候,我還在陰陽門等着消息,我不停的打着電話催問情況,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我真的很害怕蘇月兒遇見了暗影的人。
“你都一天不吃了,吃點,都這麼晚了。”陶琳敲響了房門,端着東西進來。
“謝謝陶姐,我沒有胃口。”我苦笑一下,抓耳撓腮的,不知所措。
陶琳倚在門口,抱着胳膊看着我,說道:“我把人都派出去了,沒有一點消息,我想不行的話,你就報案吧,你不是認識那個女警嗎,讓她幫忙。”
“我跟她打過電話說過了,她已經在安排了,但是希望很渺茫。”我心急如焚。
“那你也要吃飯啊,你以爲你是鐵打的?”陶琳責備道。
“我擔心他們會跟楊倩雯那樣,那我該怎麼辦?”我無奈道。
陶琳嘆息一聲,擔憂道:“也許不會呢,也許是她自己要走的呢?”
“什麼意思?”我不解道。
“反正我也是猜想,上次我們鬧的那麼不愉快,她一個勁的鬧着要離開,如果真是有心躲着我們,你想怎麼找都沒有用。”陶琳猜測道。
被她這麼一提醒,我心裡豁然開朗,說道:“這麼說也有這個可能吧?”
“可能性還很大,我問過所有的門徒,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如果暗影組織的人找到這裡來,怎麼說也會鬧出動靜的,兩個大活人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嗎?”陶琳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會去哪裡?”我疑惑道。
陶琳搖搖頭,望着我道:“這就要問你了,反正我對蘇家也不瞭解,不過話說回來,蘇家雖然敗了,也會有朋友,我不信他們沒有容身之地,上次我說的話也許過分了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道個歉。”
“這跟你沒關係吧?陶姐你別這樣。”我勸道。
陶琳苦澀一笑,看了看窗外,回頭凝視着我,說道:“天天,我知道這次的事,你很爲難,你大可不必管我,我知道你對蘇月兒的感情,我比不上她,你就當沒這回事。”
“你可別這樣講,你這是何必呢?”我爲難道。
“如果是我不見了,你會這樣興師動衆的去找我嗎?”陶琳冷不丁的問道。
我愣了愣,連忙說道:“你怎麼會這樣想,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同樣重要,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你怎麼能夠出事呢。”
“有你這句話,我倒是沒有什麼遺憾了,放心吧,我會努力幫你這到他們的。你可不能自暴自棄,好多事都等着你呢。”陶琳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投來信任的眼神。
那一刻我覺得我有些對不住她,一直以來陶琳對我關愛有加,而我卻似乎已經辜負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來了,是耗子打來的,耗子說:“天哥,我們幾乎全體出動啊,到處找,有了一個發現,你要不過來看看?”
“好的,我馬上來。”我說着就要走,遲疑了一下,回頭對陶琳道:“陶姐,這裡的事,暫時先交給你。”
“去吧,路上小心點,有事聯繫我。”陶琳送我到門口,又派了幾個門徒跟着我,她目送着我離開,眸子裡的眼神複雜,透着擔憂和關懷。
我突然想起好多次,每當我離開,陶琳就是那麼的看着我,而每一次,當我遇見什麼困難的時候,她總是及時的出現,她一直都在我身邊,只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
那一刻我回頭看她,夜色裡,她齊耳的短髮微微被風吹拂,眼神迷離兒專注,正朝着我微笑,燈光映照着她的臉頰,清秀淡雅,也是那麼的美。
“天哥,上車吧。”耗子打開了車門,我讓幾個門徒回去,然後上車了。
“有什麼發現?”我焦急道。
“去問問,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只是接到了電話。”耗子說着神情專注開車,速度很快。
車子在一個站牌下停了下來,老狗和石頭在那兒等着,旁邊是一個環衛工人。
“臥槽,天哥,你速度好快,是不是急死了?”石頭說着過來在我身上摟了一下,老狗也跟我打過了招呼。
“什麼線索?”我問道。
“這位施主,他似乎知道些什麼,還麻煩你詳細的談一談。”老狗很客氣的對環衛工道。
環衛工看了看我,說道:“是這樣的,你們說的那兩個人,我印象還是有的,當時我就在這附近打掃,有一個女孩,很漂亮,她推着一個男人,很艱難的上了公交車,當時因爲太慢了,徹底被擠倒在地上了,幸虧最後有人幫忙,否則的話估計懸乎。”
我想到當時蘇月兒艱難的推着蘇東山的樣子,不免感到心酸,連忙道:“那你可知道是去哪兒的公交車?”
“應該是去市區吧,終點站就在市區的,我就知道這些了。”環衛工說道。
我朝耗子使了個眼色,耗子立刻拿出錢算是報酬,那環衛工卻不要,繼續去掃地了。
“天哥,現在怎麼搞?”耗子擔心道。島扔東亡。
“現在最少說明了一點,蘇月兒她是故意走開的,而且房間裡什麼都沒動,應該是走的匆忙,擔心被懷疑,看樣子她是真的不喜歡陰陽門了。”我無奈的說道。
“哎,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按說她和你感情很深的呀,這嫂子的家都沒了,她帶着行動不便的蘇東山,能夠去哪兒呢?”耗子摸着招風耳,眼睛轉悠着。
我仔細的想了想,說道:“也許有一個地方,她可能會去的,馬上送我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