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響,對面閃過了幾道影子,此時天色已晚,林子裡可見度很低。傍晚的叢林顯得越發的詭異。
嘭的一聲,蘇月兒朝那邊開了一槍,她立刻躲避起來,換上了子彈,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引出埋伏在叢林中的人。
我在地上撿了幾個石子,嗖的幾下彈了出去,那邊立刻傳來槍聲。
蘇月兒直接瞄準打了過去,一個人影一跟頭栽倒了,緊跟着對面槍聲大作,活力越發的猛烈。
我想照這樣的打法,只怕是對我們不利的,對方來歷不明,似乎很那些鬼麪人不是一夥的,而且總是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時候搞偷襲,真是太可惡了,他們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目的?
“快沒子彈了,怎麼辦?”蘇月兒一說話,身後立刻傳來了槍聲,她連忙縮着頭貓着腰,轉身打了一槍,躲到了我旁邊的大樹後面。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對方拿的可是槍,而且躲在暗處,一旦被他們知道我們沒子彈了,要是發起猛攻,我和蘇月兒難以倖免。
我這會兒憎恨自己彈指的功夫還沒有練到家,要是我爹在,簡直可以拿鐵珠子當子彈使用。
我見蘇月兒很爲難,回頭看了看旁邊爬着的小熊熊,心想不如賭一把。我朝小熊熊坐了個受傷,示意它以最快的速度衝刺,引開對方的注意力,我和蘇月兒好趁機撤退。
小熊熊心領神會,撒腿就跑,上躥下跳的穿越了密林,果不其然,那邊槍聲立刻響了起來,朝着小熊熊就打了過去。
好在小熊熊速度極快,閃電般的飛奔。
“趕緊走。”我起身朝着那邊彈了幾個石子,蘇月兒起身甩了一槍過去,我們拔腿就跑了起來。
嘭嘭嘭,身後的火線擦着我們的身邊竄過去,打斷了樹葉和樹枝,釘在了樹幹上,硝煙瀰漫,空氣中透着刺鼻的火藥味。
我和蘇月兒不敢跑太遠,立刻就近躲避,子彈突突突的就打在附近的地上,泥土飛揚。
對面晃過幾個人影,穿着墨綠色的衣服,好像是野外軍用裝備,我想應該是一開始就襲擊我們的那夥人,他們大概和鬼麪人不是一個路子的,難道他們是野鬼嶺的守衛?因爲我們這羣不速之客的到來,惹怒了他們。
我想起老鐵匠所說的話,野鬼嶺乃是禁地,一般人來不得,而且根據傳說,這野鬼嶺有着很多不可多得的寶藏,比如稀奇珍貴的藥草,各種珍稀動植物等等,多年來,很多考察隊曾經孤軍深入此地,很多人卻是有來無回的。
老鐵匠還說了不少,我也無暇去想了,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再次陷入了艱難的境地了。
我想我和蘇月兒都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了,她就剩下不到十顆子彈了,而我,唯有拿着砍子衝過去和他們拼命了。
對面,叢林裡,晃動的人影在悄悄靠近,他們好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又因爲穿着墨綠色的作戰服,加上光線昏暗,蘇月兒根本沒有把握命中,何況不能浪費子彈了。
蘇月兒這會兒端正了左輪槍,調整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手指放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等敵人靠近後再一擊即中,絕不浪費一顆子彈。而我,也是準備在適當的距離撲過去,來一個殊死的拼搏。
四周突然間安靜了許多,只有微微的樹枝搖晃和草葉的沙沙響,這意味着敵人正在悄然靠近,漸漸的,我依稀看得見他們的輪廓了,我憋了一口氣,和蘇月兒對視一眼,嗖的一聲竄了過去。島大有劃。
嘭嘭嘭,槍聲開始響了起來,我像是一隻靈猴似的,跨過了叢林,飛身竄上了樹枝,一個跳躍猛撲了過去,當一個人舉起槍還沒有來得及開火的時候,我手中的砍子已經捅進了他的胸膛裡,鮮血噴灑。
突突一聲槍響,附近的一個人朝着我就瘋狂的掃擊,我立刻舉着那人擋住了子彈,卻依然感到胳膊上一陣麻木,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了,眼睜睜的看着不遠處的一個人端着槍朝我衝了過來,他發現了我,朝我瞄準,扣動了扳機。
那一刻我頭腦裡一片空白,而蘇月兒那邊也傳來了一聲驚呼,她手中的左輪已經沒有了子彈,被一個突然衝上去的人踢掉了,那人舉起了手中的槍,威脅着蘇月兒。
蘇月兒只好舉着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羞憤的看着這些人。
“先別殺他們。”一個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看樣子像是個領頭的,他從叢林裡緩緩的走出來,渾身穿着墨綠色的作戰服,頭上戴着鐵帽子,臉上塗抹着油彩,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都是全副武裝。
他們看起來像是一組野外的作戰兵,只是渾身的透着一股匪氣,這讓我突然想起我爹告訴過我的事,世界上有這樣的一種人,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尤其擅長野外戰鬥,靠僱傭金維持生活,只要有人出的起價錢,他們就會爲誰服務,被稱爲僱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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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派你們來殺我們的?”我有些懊惱的問道。
領頭的瞥了我一眼,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死到臨頭了,何必那麼多廢話,不過現在還不殺你們,趕緊帶走。”
隨着領頭一聲令下,兩個人過來將我扭住了,一把槍頂在我後背上,推推搡搡的讓我走。
領頭的過去撿起了蘇月兒掉了的左輪槍,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收回去,饒有興致的看着蘇月兒道:“真沒有想到,你一個小女孩槍法這麼好,居然被你打中我一個人,哪兒學的?”
“要你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蘇月兒杏眼圓睜,不服氣的說道。
領頭的冷笑一聲,陰森的說道:“來殺你們的人。”
“那就動手呀,還有什麼好說的。”蘇月兒羞怒的說着,表現的很無畏。
“有點意思,不過現在殺你們還早了點,告訴我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領頭的惡狠狠的說道。
“無可奉告。”蘇月兒沒好氣的扭過頭去。
領頭的瞪一眼,一揮手,兩個僱傭者立刻過去,在蘇月兒身上搜了起來。
“給老子住手,曹你麻痹的,別動她……”我話沒說完,一個人一腳踢在我膝蓋上,我險些就倒了,然後腦袋上就被槍口頂住了,不敢輕易動彈。
“放心,我們只做我們該做的事,她雖然是女人,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過是一個目標而已,所以小子你不必緊張。”領頭的不以爲然,過去將蘇月兒的揹包給扯了下來,抖了幾下,發現了老鐵匠給我們的地圖已經草藥圖。
“還給我,混蛋。”蘇月兒氣急敗壞的,卻被扭着胳膊。
領頭的看了看,皺眉道:“原來是爲了這個來的,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這種草藥只存在於傳說而已,你們幾個小孩子也太天真了點。”
“胡說八道,肯定有的。”蘇月兒懊惱的爭辯着,對於她來說,這種草藥可是她爸爸蘇東山的救命藥。
“靈寒之花,城裡人大多沒多少人知道,就算在醫學界裡,也不過是個怪談,沒有過什麼醫書記載,據說它必須搭配如月露才可以產生神奇的藥效,多少年來,野鬼嶺流傳着這樣的傳說,讓很多什麼科學家醫學界的人士都來探險,只可惜……”領頭的不屑的笑了笑,把草藥圖給撕碎了,目露兇光道:“只可惜多數是有來無回,我真是想不通,你們來這裡不是自尋死路嗎?”
蘇月兒越聽越懊惱,憤憤不平道:“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你是誰?”
“我?”領頭的哈哈大笑起來,自豪道:“我代號獵豹,專門獵殺你們這樣的人,如今手上的人頭怕是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不過聽你的口氣,好像對這草藥很有把握,難道說,你們真的知道怎麼尋找?”
“獵豹,說不定他們真的知道呢,要不然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一個僱傭者提醒道。
獵豹冷冷的注視着蘇月兒,問道:“告訴我實話吧小姑娘,興許這樣還能夠暫且保住你們的性命,要不然的話,只怕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敢動她試試看,我會宰了你。”我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閉嘴,小兔崽子你自己都活不長了,充什麼英雄好漢。”一個僱傭者朝我肚子上砸了幾拳頭。
“怎麼樣,考慮一下吧,不如我們做個買賣,如果你們帶我們去找草藥,我們也就不殺你們,還給你們一條活路。”獵豹的聲音透着無形的威脅。
“月兒,別告訴他,他們的話不值得信。”我喊道。
“你們還有的選擇嗎?”獵豹漫不經心道。
“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得保證我們的安全,而且不能傷害他。”蘇月兒望着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