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琳微微一愣,捏着拳頭速退幾步,將我擋着,她喊了一聲你快走,然後就迎接了上去。
“麻痹的,一個小娘們這麼能打,乾死她。”彪形大漢手握着棒子,指揮着五六個小年輕,他們張牙舞爪的過去,很快就把陶琳包圍了。
我知道陶琳能打,可是她剛纔受了傷還消耗了太多體力,很快她就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了,被打的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十多隻拳腳朝着她一起圍攻過去。
我在慌亂中看見陶琳被打的搖搖晃晃的,我怒從心起,在地上撿了個棒子,發瘋一樣的衝上去,我瞪着眼睛一通狂砸,使出了渾身力氣。
但是很顯然我還是太差勁了,沒幾下就被一個小年輕一腳踹的爬在地上了,我剛要起來,就被兩個小年輕給扭住了胳膊,死死的踩在了地上。
我去看陶琳,她也被扭住了,雖然她在掙扎,可是卻無濟於事。我知道大勢已去了,我們在無意間肯定得罪了社會上的混子,今晚上怕是栽在這裡了。
“小婆娘,你還挺倔強的,麻痹的把她衣服扯了,拖出去。”彪形大漢吼了一聲。
兩個小年輕立刻朝陶琳過去,摩拳擦掌的就要動手動腳。
我狂喊道:“我日你嗎,不許動她,老子跟你們拼了。”
啪啪幾聲,一個小年輕劈頭蓋臉的就給了我幾巴掌,他揪着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曹你麻痹,自身難保了還想多管閒事,你去死。”
他說着一拳頭捅在我肚子上,我當時就癱軟下去了。
“曹,放開他,有本事衝陶姐來。”陶琳扭動一下身子,一雙杏眼瞪的老大,她嘴角還掛着血絲,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小娘們,有你好看的,讓你脫光光的看看會怎麼樣。”一個小年輕說着就去扯陶琳的衣服。
陶琳一腳就踹在他褲襠上了,那傢伙嗷嗷一腳在地上蹦了起來。
“來啊,放馬過來。”陶琳吼了幾聲,大義凜然。
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英勇就義的劉胡蘭,我突然感到深深的無奈,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小年輕扇了陶琳幾巴掌,然後又拿着棒子打算把陶琳敲暈後再輕薄她。
眼看棒子都舉起來了,突然傳來一聲吼:“都住手,活膩了?”
那聲音聲如洪鐘,十分的渾厚有力,讓人不寒而慄。我回頭去看,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人,帶着一羣膀大腰圓的漢子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了。
那男人眼神深沉,臉色嚴峻,不怒而威,一聲黑色緊身皮克,襯托出他身上強健的肌肉落空,步伐剛強有力,而胳膊上的幾道刀疤,更添了他幾分殺氣。
“勇,勇哥!”那個彪形大漢一開始還很不服氣,等他一回頭,頓時瞠目結舌,臉色也蒼白起來,有些結巴的將手裡的棍棒丟下來,居然垂下頭去。
其他人一看這情景,也紛紛把東西都丟了,連忙跟着喊勇哥。
“曹你麻痹的,還知道老子是勇哥,啊?”叫勇哥的男人過來,朝着彪形大漢就扇了幾嘴巴,那大漢連個屁都不敢放,耷拉着頭面紅耳赤的。
“對不起勇哥,不知道你在這裡。”彪形大漢支支吾吾的說道。
勇哥臉色一變,一腳過去,彪形大漢就栽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了幾下都沒爬起來。
“我日你老母,你意思是你不知道這是老子的場子?”勇哥咬牙切齒的吼道。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那些小年輕嚇的大氣都不敢出,立刻鬆開了我和陶琳。
“都靠邊站好,快點。”勇哥身後的幾個大漢手裡拿着白花花的砍子,搖晃着指着我們所有人。
我連忙跑到陶琳的跟前,想看看她怎麼樣,她伸手摸了摸紅腫的嘴角,搖搖頭示意她沒事,然後和我靠邊站好了。阿飛他們也先後起來,靠着牆根站着。
彪形大漢和那些小年輕也老老實實的站在牆根,都是垂頭喪氣的不敢啃聲。幾個大個子漢子過去開始在我們身上搜了起來。
一個漢子搬了個椅子過來讓勇哥坐下,給他點了個粗煙,勇哥目光陰冷的掃視一下四周。
一個大漢把我的兜兒翻了翻,我的學生證和幾塊錢掉出來了,我剛彎腰把學生證撿起來,他踢了我一腳讓我站好,我一動也不敢動。
他又過去搜陶琳,剛伸手在她身上摸過去,陶琳一巴掌拍他手上,不服氣道:“摸什麼摸,沒見我是個女的嗎,想佔老子便宜?”
那漢子一愣,頓時惱怒起來,一巴掌扇過去,陶琳立刻伸手擋住了,然後一腳踢在他身上。
“臥槽,這兔崽子還有兩下子。”那漢子火了,捏着拳頭就要打陶琳。
我連忙說大哥她真是個女的。
漢子瞪了我一眼說曹你麻痹女的怎麼了,這是勇哥立的規矩,給老子老實站住別動。他說着又要去搜,勇哥喊了一聲,朝我和陶琳指了指,他說:“你們兩個過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我很緊張的看了陶琳一眼,她居然毫不畏懼的走過去,我只好跟着她,我在旁邊有點哆嗦,不敢出聲。
勇哥瞥了我和陶琳一眼,又朝那邊的小年輕看了看,說道:“還是學生吧,膽夠肥的,怎麼跟他們幹起來了?”
“學生怎麼了?勇哥你不是學生混起來的嗎?”陶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她好像根本就不怕勇哥。
我嚇的不行,我連忙拉了拉她示意她別說話了,我生怕勇哥生氣。
勇哥饒有興致的哈哈一笑道:“有個性,有點意思。”
說着勇哥看了看我,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勇哥說你小子怕個幾把,過來,老子又不打你。
我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勇哥隨手把我手裡的學生證拿過去,瞥了一眼,突然臉色變了,犀利的眼神凝視了我好一會兒。
我當時傻了,心裡砰砰亂跳,剛纔那羣小年輕見了勇哥都嚇成這樣,我一個高中生估計能被他輕而易舉的捏死。
“你叫明天?”勇哥問我。
我連連點頭,身上都冒着冷汗。
“認識明堂嗎?”勇哥又問。
我一愣,我連忙說:“明堂是我爹,怎,怎麼了?”
勇哥噌的一下子站起來,眉頭一皺,死死的盯着我。
我嚇了一大跳,腿一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了,誠惶誠恐的看着勇哥。
勇哥突然伸手朝我走了過來,我連忙後退,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
陶琳在旁邊看着不對勁,一下子攔住了勇哥,她說勇哥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一邊去。”勇哥輕輕一推,陶琳就差點倒了,他繼續朝我走過來。
我當時魂兒都嚇飛了,臉色蒼白的看着勇哥,他一把將我提了起來,拉着我就走。
我慌了手腳,這時候陶琳衝過來說勇哥你是什麼意思?
勇哥回頭瞥了陶琳一眼,朝他的屬下們說道:“這些學生都放了,其他的搜完身沒問題扔出去。”
那些漢子們立刻行動,幾個人把陶琳攔住了,將她和阿飛他們帶出去,然後把那個彪形大漢和小年輕挨個的敲打了起來,一時間慘嚎聲響成了一片。
“勇,勇哥,我,我……”我嚇了個半死,心都跳嗓子眼了,連話也說不出來。我不知道我哪兒得罪勇哥了,他輕飄飄的摟着我,將我帶到了一個包間裡,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勇哥從包間的一個櫃子裡抽出了一把砍子,然後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頓時蒙圈了,我當時想完了,尼瑪老子怎麼這麼悲催,一瞬間很多電視電影裡的情景都浮現在腦海裡,我甚至能夠想象我缺胳膊少腿的樣子。
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我的小未婚妻蘇月兒看不起我,女班主任楊倩雯對我的溫柔呵護,還有陶琳把我當兄弟看。
對了還有沈末和石頭,沈末拿了我兩百塊錢的生活費,石頭上次買手紙還在我這兒借了五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