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連翔子也要走?”勇哥劍眉一皺,顯得很是震驚。
“勇哥,你說這事怎麼辦?不如我去瞧瞧?”小六焦急道。
勇哥想了想,失落道:“翔子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要親自去會會他。”
“可是勇哥,你這樣怎麼去?”小六擔憂道。
“扶我去,至少我還沒有死,如果連翔子也走了,神勇幫怕是徹底的散了。”勇哥說着就要起身。
這時候,勇嫂推門進來了,勸道:“勇子你要做什麼,你不能出去。”
“我必須該給兄弟們一個交代,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小六,我們走。”勇哥說着硬撐着坐了起來,卻依然連路都走動不得。
“勇哥,我跟你一塊去。”我說着過去扶住了勇哥。
勇哥沒說什麼,在六子的幫助下,兩個醫生跟隨着,勇嫂也跟了出來,我們坐了車,直奔勇哥的會所而去。
車子停在會所前,遠遠的就看見裡面鬧哄哄的圍了幾十號人,在正中央一個大椅子上,一個留着陰陽頭的二十多歲的男人,手裡抄了一把砍子,旁邊站了不少人,看氣焰很是囂張。
“哥幾個,如今勇哥已經廢了,我勸大家一句,要麼讓我離開,要麼老子就蕩平這裡,誰敢阻攔的話,我讓誰躺下。”那人說着揮舞着砍子朝下一劈,一個桌子當下兩半。
“翔哥,你這樣不對吧,我們跟了勇哥這麼多年,本來走了不少兄弟了,你若是走了,以後這神勇幫誰來打理?”四周的一些漢子憤憤不平道。
“少他嗎的給老子廢話,想讓我不走也可以,除非以後這裡都歸我指揮,要不然我就自立門戶。”翔子冷笑了一聲,顯得很狂傲。
“翔子,你給我閉嘴,太不像話了,當勇哥不存在呢?”此時,我和小六扶着勇哥進去,小六怒吼了一聲,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勇哥,勇哥……”所有人都回頭看着勇哥,紛紛喊了起來。
翔子也愣了愣,卻坐着一動不動,滿不在乎的說道:“瞧瞧,我們的勇哥凱旋歸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大家應該鼓掌迎接勇哥。”
翔子說着就開始鼓掌,他身後的一些漢子也附和了幾下。
我扶着勇哥坐下來,勇哥凝視着翔子,兩個人就那麼互相看一會兒,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火焰味。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變得異常的沉悶,氣氛很是緊張。
“哈哈,勇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認識我了?”翔子說着走到跟前來,饒有興致的在勇哥身上左看右看的,一副挑釁的樣子。
小六看不下去了,怒斥道:“翔子你眼裡還有沒有勇哥,居然敢這麼放肆?”
翔子雙手一攤,不以爲然道:“怎麼了我親愛的六哥,我放肆了嗎?我覺得我對勇哥很尊敬的呀,瞧瞧我們勇哥,現在多帥氣。”
他說着還在勇哥身上扯了一下紗布,得意忘形的說道:“當年我們勇哥多風光,現在呢,也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再說你小六算個幾把東西,你不過是勇哥的一條狗,沒有資格說我。”
“我看你是活膩了。”小六惱怒一聲,伸手要推開翔子。
翔子很快把小六的手腕給抓住了,直接扭到了身後,咬牙切齒道:“你還不配跟老子動手動腳。”
“放開小六,翔哥你在勇哥面前太放肆了吧?”我看不下去了,低吼了一聲。
翔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娃子一邊玩去。”
“我叫明天,你覺得你這樣很有意思,很風光,你不過是個跳樑小醜。”我惱怒道。
“哎呦呵,小兔崽子,你還沒有斷奶吧?”翔子冷笑一聲,推開了小六,就朝我衝了過來,一拳就轟擊過來。
我閃身一躲,一拳頭砸過去,和翔子對撞在一處,兩個人都退後了幾步。
“臥槽,小王八蛋,你還有兩下子,我弄死你。”翔子說着紅了眼,還要衝過來。
“鬧夠了,都住手!”勇哥吼了一聲,不怒而威,捏了捏拳頭瞪着翔子道:“你想造反?”
“我說勇哥,你嚇唬誰呢,你瞧瞧你這鳥樣,神勇幫你還能統治嗎?再說你問問兄弟們,現在有幾個還服你的?”翔子趾高氣揚的,笑的很猖狂。
神勇幫的弟兄們都面面相覷的,路上我問過小六,這個翔子和小五在神勇幫的地位一樣,可以說算得上勇哥的左右手,現在勇哥出事,翔子想做什麼,其他人也不敢冒然頂撞。
我看着勇哥,他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他一直都在忍着,有句話叫龍遊淺灘被蝦戲,我想勇哥此刻的處境就是這樣。
“你這人怎麼這樣呀,勇子……”勇嫂看不下去,顯得很焦急,卻又不知所措。
“這就是勇嫂了吧,都說你是個大美人,不過我們神勇幫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女人插手了呢,該不會是勇哥現在廢了,要靠女人撐腰了吧?”翔子冷嘲熱諷道。
勇哥咬着牙,冷冷的看着翔子,先是很失望,然後變得異常憤怒,他一把揪住了翔子,慍怒道:“給老子閉嘴,我真後悔當初帶你起來,早就知道你野心勃勃,現在你是想怎樣?”
翔子直接把勇哥的手給推開了,在身上彈了彈,一臉嫌棄的說道:“勇哥,你生氣了?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看看這神勇幫,如果再不多個人管一下,恐怕就亂套了,你的意思呢?”
“你想做老大?”勇哥冷漠的說道。
“勇哥,我可沒有這樣說,這事要聽兄弟們的意見。”翔子說着朝大家招招手,自鳴得意道:“我想兄弟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現在神勇幫最有資格接替你的,除了我還能有誰?反正看你這樣,基本是準備和美麗的勇嫂去享福了,不是嗎?”
“翔子,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給我閉嘴。”小六怒吼一聲,再次撲了過去,卻纔幾個回合,直接被翔子給甩爬在地上了。
頓時一片噪亂,一些還支持勇哥的弟兄們紛紛抄起了砍子來,而翔子這邊的漢子們也不甘示弱,也直接抄起了砍子,雙方對峙起來,頓時劍拔弩張。
“都住手,我平生可以被人砍,被人踩,卻最不願意看見兄弟們反目成仇,如果你們眼裡還有我,就都給我放下來。”勇哥氣急敗壞,卻咳嗽了起來,渾身都在發抖。
“勇子,你別這樣,我們走,別管了,你不是答應過我嗎?”勇嫂憂心忡忡的,拍着勇哥的背。
“勇哥呀勇哥,瞧瞧你這副德性,兄弟們眼裡有你能管屁用,今天不如這樣吧,我就給大家兩個選擇,一是讓我接替你得了,二是我帶着兄弟們走,反正神勇幫要死不活了。”翔子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勇哥突然笑了起來,很是悲壯的樣子,點點頭道:“好,這一天還是來了,翔子你想做老大我不攔你,不過我們按照神勇幫的規矩來,勝者爲王敗則爲寇,拿我的刀來。”
勇哥話語剛落,衆人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卻又隱約透着一絲期待。
很快小六拿來了勇哥的砍子,勇哥撐着砍子顫巍巍的走了起來,我和勇嫂準備去扶,小六搖了搖頭,勇哥一揮手,硬撐着走到了大廳中央的大椅子上。
我看見勇哥的傷口再次滲出了血絲,很顯然又迸裂了,可是勇哥渾身氣勢逼人,一雙劍目炯炯有神的掃視一下衆人,振振有詞道:“當初我從山海堂出來,被迫離開堂哥,曾經發下宏遠,必然要重振當年的威風,如今我是做不到了,但是我在建立神勇幫之時,曾經說過,若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下一任需要按照幫規選出,擡關公!”
隨着勇哥將砍子一揮,小六立刻吆喝一聲道:“擡關公!”
隨即,幾個漢子光着膀子將一座關公像擡到了大廳前,落座後,遞給了勇哥三炷粗香。
勇哥強撐着走過去,敗了幾敗,上了香,回頭沉聲道:“關公在上,以此證明我神勇幫兄弟情義無堅不摧,今日我退隱江湖,下一位幫主由競選者比武比德,勝出者,繼任我神勇幫名號,威震八方,在此,歃血爲誓!”
隨着勇哥話語剛落,他將砍子朝手指上割了過去,一個光膀子漢子舉着一個碗過來,接了勇哥的血,倒進了幾碗酒裡。
“現在,願意參戰者過來,拜關公,喝血酒,爭奪幫主位!”勇哥振臂一呼,聲音在大廳裡迴盪。
神勇幫衆兄弟中,幾個人躍躍欲試的走了出來。
此時,翔子面露得意之色,大搖大擺的參與其中,幾個人一起拜關公,喝了血酒,紛紛將瓷碗砸在了地上,一陣陣脆響,此起彼伏,好像是戰爭的號角。
“神勇幫奪幫主位儀式,開!”勇哥說着將砍子使勁朝地上釘過去,地板四分五裂,而那冷冷的刀刃,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