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剛,你們都上來。”孫叔伸手一揮,茶杯被穩穩的接住了,然後跟門神一樣堵在了門口,巋然不動。
保鏢們嗖嗖的竄上了樓梯,把眼前堵得嚴嚴實實的,大剛很是得意的說道:“你們哪兒也別想去啊,趕緊休息吧。”
我和蘇月兒對視了一眼,蘇月兒撅着小嘴很不高興,無奈的看了看我,原本想出去的,只好退回來。
“你們這是幹啥呢,我們又沒有說要出去。”我看着樓梯口站滿了保鏢,很是喪氣的說道。
“想激怒我,然後趁機溜走嗎,你們這點心思我還是看的出來的。”孫叔面無表情,居然也不生氣。
好吧,被他給看出來了,我只好乾笑道:“孫叔你爲啥這麼吊,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因爲你有點反常。”孫叔皺了皺眉頭說道。
“好了啦,都散了吧,人家要休息了,明天你也早點去歇着吧。”蘇月兒見出去不了,只好作罷,失落的回房間去了。
“都讓讓,我也去休息了,月兒晚安。”我有些尷尬,看樣子這個辦法不大好,只能等明天尋找出去的機會了,我回頭看着蘇月兒,她拿着那個金屬盒子,朝我揮揮手。
我知道,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而我,自然要解開這一系列的謎團。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新來的傭人做了早餐,我和蘇月兒都沒有什麼胃口,總覺得她做的不如連姨的好吃,蘇月兒吃了幾小口,就嚷着要去學校了。
我知道我們都有點懷念連姨了,可是連姨去了哪裡呢?我一直很是擔心她。
“我不想去學校,我想去當鋪拿我媽媽給我留的東西。”在車上,蘇月兒搖着我的胳膊,悄悄的在我耳邊嘀咕着,很焦急的樣子。
“噓,別被孫叔他們聽見了,我正在想辦法呢。”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月兒看了看開車的孫叔,附在我耳邊,吐氣如蘭道:“我昨晚上想到辦法啦,等放學了我就找你哦,我在門口等你。”
我點點頭,笑了笑,孫叔咳嗽了幾聲道:“小姐,你們坐好,下雪天路滑,繫好安全帶。”
“知道啦。”蘇月兒朝孫叔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然後在我身上擰了一下道:“記住了嗎?”
“噢,曉得了。”我點點頭,看着車窗外,整個隨城被雪白覆蓋,風雪後的城市,沉浸在一片紅妝素裹中,冬天真的來了,似乎比往年來的早了一些。
我和蘇月兒分開後去教室,才走了沒多遠,一個人迅速的衝過來,把我拉到一邊去了。
“小天天,你怎麼樣啊?”陶琳很是擔憂的看着我,左右打量着我,又道:“電話也打不通,從一大早就來等你了,昨晚上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陶姐你說啥呢,我能有啥事?”我納悶道。
“別逗了,昨天晚上神勇幫和雄鷹幫羣毆的事情,外面早傳開了,聽說勇哥住院了,怎麼樣了現在?”陶琳很焦急的問道。
我搖搖頭,無奈道:“勇哥情況不是很樂觀,也不知道好點沒有,我抽空得去看看他,可是陶姐你怎麼知道我也參與了那場戰鬥?”
“還不是江湖傳言,說一個少年和勇哥一起,對付雄鷹幫一二十號人,還砍了雄鷹幫的二當家血狼,血狼現在生死未卜,警方正在四處尋找當事人呢。”陶琳表情嚴肅,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聽人們描述的,就像是你,沒想到你這麼拼命,受傷了嗎我看看?”
陶琳說着在我身上瞧來瞧去的,我笑了笑道:“就一點小傷不礙事,陶姐,這麼說我是在江湖上出名了?”
“出名個屁,你也太沖動了,雄鷹幫可不好惹呀,幸好你沒事,我一晚上都沒休息好,儘想着你的安全了,你要是今天不來學校,我就準備四處去找你了。”陶琳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想到陶琳平時裡對我百般照顧,時時刻刻的都想着如何保護我,我心裡暖暖的,說道:“陶姐,這算個幾把,我命大着呢,你又不是不曉得。”
“大個屁,你以後出門小點心,本來黑狐就在抓你,現在又惹上雄鷹幫了,血狼也不知道死了沒有,雄鷹幫的大當家山鷹可是很難對付的,我真替你擔心。”陶琳憂心忡忡的樣子。
“咋了陶姐,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我都不怕你怕啥?”我不以爲然的說道。
陶琳在我頭上推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道:“臭小子,你長能耐了,現在越來越強了,行了沒事就好,你吃早餐了嗎?”
我摸着肚子,乾笑道:“吃了是吃了,不過沒吃飽,你呢?”
“我不一直等你嗎,還沒吃呢,走起,我們一起去。”陶琳說着摟着我的脖子朝小食堂去。
我們點了早餐,坐在大廳吃了起來,這時候我想起開學沒幾天的事情,那次在這裡被鄭優材帶着一幫人追着狼狽逃竄,陶琳是多麼的英姿颯爽,那氣勢真不是蓋的,不由咧嘴笑了笑。
“你笑個毛線呢,咋了?”陶琳在我凳子上踢了一下。
“沒啥,陶姐,我想起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想想也是,你說我一個慫貨,你一個隨城一中的大姐,咋會平白無故的幫助我呢,現在才明白了,原來是你師父吩咐你的。”我很感嘆的說道。
陶琳舔了舔嘴角,甩了甩齊耳短髮,不以爲然道:“說這個幹嘛,當初我見你那麼慫,還有點不情願呢,不過你小子挺有種的,只是我師父現在下落不明,我倒是很不爽。”
我見陶琳突然放下了筷子,心裡也酸酸的,想起連姨對我那麼好,不免有些失落。
“狗日的,一大早這麼多人,老闆快點給老子找個桌子坐。”就在這時候,幾個人嚷嚷着進來了。
“你們等會兒吧,幾分鐘就有地方了。”食堂師傅出來勸說道。
“等個幾把等,你還做不做生意了?”那羣人罵罵咧咧的。
我擡頭一看,那人我認識,居然是高三的手錶哥,在他後面,還跟着一個人,這人留着個韓版頭,穿了一身牌子貨,參加過蘇月兒的生日宴會,是那個叫徐志的人。
這時候手錶哥和徐志都朝我這邊看了看,居然直接走了過來。
“哎呦喂,老子說今天咋這麼倒黴催的呢,原來是遇見個災星了,也不找桌子了,就坐這裡了,都給我滾蛋。”手錶哥說着把旁邊桌子的人都轟走了,附近的人見事情不妙,也紛紛的離開了。
我想起手錶哥上次被揍了,心裡肯定不爽的,這次他們有五六個人,估計還想來尋刺激。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知道今天怕是要打一架了,當下也不理會,繼續低頭吃着。
“都搞毛線,沒看見陶姐在吃早餐,賞面的都一邊去。”陶琳回頭,眼神凌冽的掃視了一眼,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手錶哥當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趾高氣揚的說道:“老子管你是誰,都閃遠點,這張桌子,我們徵用了,識相的都滾。”
“你再拍一下試試看?”我一下子站起來,瞪着手錶哥,心想這早餐怕是沒法吃了。
“老子拍了怎麼了?你咬老子?”手錶哥說着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手腕上的手錶格外醒目。
“很好,你繼續拍。”我說着笑了笑,拿起手裡的湯碗,直接朝手錶哥砸了過去,滾燙的麪湯灑了他一臉,麪條立刻掛在了他的腦袋上。
手錶哥手舞足蹈的叫喚着,慘嚎了一聲,捏着拳頭想要衝上來。
陶琳一腳就踢了過去,手錶哥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徐志他們立刻圍攏了來,朝着我們就撲來了,一場戰鬥就此爆發了。
砰砰一聲,陶琳凌空連踢了兩腳,兩個男生當下翻了跟頭,我都沒有來得及動手,很快又倒了一個男生了,徐志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
“狗日的往哪兒跑。”我怒吼了一聲,一個箭步竄過去,一腳踹在了徐志的屁股上,這貨當下栽了個跟頭撲到在地上了。
等我回頭的時候,陶琳正揪着一個男生的腦袋朝牆上碰撞,那男生搖搖晃晃的幾下,就癱軟在地上了。
我見手錶哥想要爬起來,衝過去踩了他幾腳,提着他的衣領,直接給了他幾巴掌,“狗日的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上次是不是打的太輕了點?服不服?”
“老子不服怎麼的,你有本事打死老子,要不然你死定了。”手錶哥摸着臉上的麪條,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看來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了。”我說着拿了個凳子來,朝着他就要砸下去,這時候手錶哥突然朝外面看了看,得意的笑了起來。
“住手,嗎的個比老子的人你也敢動?”就在此時,我回頭一瞧,一羣人賭在了門口,一個精瘦的人,目光陰冷的盯着我。
我很快想起來了,這是上次運動會上那個搶了第一名的人,外號野貓的高三的扛把子。
我鬆開了手表哥,起身盯着野貓,緊緊的捏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