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遇見海哥了,他不認識我,還要殺我,要不是我命大,今晚上就回不來了。”我很少看見蘇東山這種表情,那是驚恐和憤怒,還有疑惑和震驚。
“這怎麼可能呢,他明明是死了的。”蘇東山搖着頭,好像有些緩不過神來。
“蘇叔叔爲什麼那麼確定他死了呢?我想知道山海堂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繼續問道。
蘇東山狐疑的看着我,吃驚道:“明天,這些事你聽誰說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勇哥,當年你們山海堂的風火勇士之一,蘇叔叔還記得他嗎?現在的神勇幫大哥。”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勇子?你也認識他?”蘇東山越發驚訝起來,好像都不認識了我似的。
“是呢,我還認識火哥呢,蘇叔叔,這很奇怪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疑惑的看着蘇東山。
蘇東山嘆了一口氣,解鎖着眉頭,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朝旁邊的蘇夫人看了看,示意她先上樓去,然後對我道:“你沒必要知道這些,這不應該是你所關心的。”
“不是我關心的,這是蘇叔叔的藉口吧,當年山海堂有內奸的事,蘇叔叔清楚嗎?”不知道爲何,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抖了一下,如果當年的奸細是蘇東山,那我該如何承受這樣的結果?
蘇東山怔了怔,表情嚴肅了起來,捏了捏拳頭道:“明天,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這都是我們上一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精力放在這上面,懂了沒?”
“可是這關係到我娘,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已經被捲進來了不是嗎?”我不依不饒道。
蘇東山嘴角抽搐了一下,那種複雜的眼神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我看不穿他的心思,他像是在回憶什麼,又像是在隱藏什麼,或者說他是在逃避什麼。
“蘇叔叔,你的手流血了。”我提醒道。
蘇東山拿紙巾擦了擦,對即將過來的醫生道:“好好的給他治療,我累了要去休息了,明天你也早點睡。”
“蘇叔叔,可是……”
“夠了,我不想再提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可以去問你爹,他比我更加清楚你孃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考慮。”蘇東山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和慍怒,看了我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我有些懊惱起來,望着蘇東山的背影,一時間心緒難平,當年的山海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行了我自己來,我沒事了。”我接過醫生手裡的藥,到我的樓梯間的房屋去,準備開門的時候,我回頭看見孫叔站在二樓大廳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月兒睡了嗎?”我問道。
“不知道,燈還亮着。”孫叔木訥的說道。
“我進去看看她。”我說着要去敲門,孫叔攔着我。
“小姐的傷還沒有痊癒,需要好好的休息,老闆交代過的,你最好別去打擾她。”孫叔淡淡的說道。
“讓開,你麻痹的算個幾把。”我突然有點火了,低吼了一聲。
孫叔愣了愣,低頭看着我,依然面前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爽,可是你問了老闆不該問的問題,我勸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別過多追究,對你沒好處。”
“放屁,你曉得個毛線,如果是你娘出了事,如果是你跟我這樣,你會不關心?”我白了孫叔一眼。
孫叔皺了皺眉,嘴角動了動,有些難堪道:“我是爲你好,很多事比你想的複雜,還有你以後別亂跑吧,你看看你一出去就受傷了。”
“老子曉得,讓開。”我推了孫叔一把,見他不動,我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孫叔你跟了蘇叔叔多少年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點告訴我。”
孫叔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不會說任何和老闆有關的話題,這是我的本分,無可奉告。”
我瞪着孫叔,有些懊惱道:“那你就滾蛋,我去見月兒。”
孫叔頓了頓,勸道:“這麼晚了,你們明早還要去學校呢。”
“我發現你怎麼那麼囉嗦呢,我其實很想打你知道不?”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小娃子,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還不是我對手。”孫叔依然面無表情,顯得不以爲然。
“那你意思是不讓開了對不?”我說着一掌推過去了,孫叔像個幽靈一樣閃過去,也不知道怎麼朝我來了一下,或許是我受傷的緣故,我肩膀上一疼,差點倒了。
“孫叔我日你嗎,你還來真的?老子要出手了啊。”我氣的咬了咬牙,揮舞着拳頭就朝孫叔撲了過去。
孫叔很容易就把我給扭住了,打算朝我的樓梯間拖過去,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住手,放開明天。”蘇月兒站在門口,杏眼圓睜,指着孫叔,撅着小嘴,語氣不容置疑。
“小姐,這麼晚了,老闆交代……”
“我讓你住手你沒聽見呀?”蘇月兒很不高興,嘟着嘴巴跑過來,在孫叔身上砸了一拳頭。
“是的,小姐。”孫叔耷拉着腦袋,有些不痛快似的鬆開了我。
我趁機踢了他一腳,他一下子躲開了,我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回頭看着蘇月兒道:“你怎麼還沒睡?”
“你不回來人家怎麼睡,進去再說。”蘇月兒說着拉着我,回頭對孫叔道:“你別站這裡了,你去休息。”
孫叔沒說話,站着不動,蘇月兒也不理他了,和我進去,把門給關上了。
“你怎麼了呀,是不是傷了?”蘇月兒看見我這副模樣,連忙湊過來看。
她穿着漂亮的睡衣,秀髮披肩,香氣襲人,白嫩的小手拂過我的肩膀,皺着秀眉很是心疼的樣子。
“沒事,你看我帶回來什麼了?”我說着把金屬盒從身上撈出來,像是在炫耀似的交給蘇月兒。
蘇月兒愣了愣,眨着眉眼疑惑道:“這是什麼呀?”
“你猜猜呀,我估計可能是寶藏。”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到底是什麼嘛?”蘇月兒嬌嗔的問道。
“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我從小趙那裡拿到的。”我說道。
“討厭,怎麼不早點說。”蘇月兒說着輕輕的打在我肩膀上,準備去打開盒子。
“嘶……”她正好碰在我傷口上,我疼的齜牙咧嘴的,趕緊捂住。
蘇月兒連忙把盒子放下來,緊張的說道:“你給我看看,傷哪兒了?”
“我沒事,我剛纔是有點冷。”我乾笑道。
蘇月兒瞪了我一眼,嗔怒道:“快點給我看嘛,聽見沒有。”
“真沒事,先看看盒子裡是什麼。”我說道。
蘇月兒不高興了,哼了一聲,用命令的口氣道:“我不,我就要看你傷的怎麼樣,你快點脫了。”
“脫,脫了?”我吃驚道:“脫了做什麼?”
“脫了做……”蘇月兒突然欲言又止,俏臉一紅,又一拳頭砸過來道:“呆子你討厭,你在說什麼呀,快讓人家看看你的傷嘛。”
她這一打,我越發的疼了起來,嗷嗷一叫道:“喂喂,蘇月兒你輕點啊,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誰讓你亂講的,你這傷讓醫生看了嗎?”蘇月兒焦急的湊過來,扒着我的肩膀看。
“看了,還給我藥了呢,我沒來得及擦。”我說着把藥瓶拿出來。
蘇月兒接過去,緊張道:“那你快點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藥嘛,你怎麼老是受傷,你都幹嘛了呀?”
“沒幹啥呢,運氣不好被人砍啊。”我一邊說着,一邊去脫上衣,可是肩膀卻有點不聽使喚了。
“哎呀你笨死了,我幫你。”蘇月兒說着拉起我的衣服。
我有點受寵若驚了,那一刻我突然有點神情恍惚,蘇月兒很溫柔,很小心翼翼。這讓我聯想到,丈夫工作一天回到了家裡,妻子幫忙寬衣解帶,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你在幹嘛呀呆子,呆頭呆腦的,想什麼呢?”蘇月兒眨着漂亮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沒,沒啥,你會爲我做晚餐嗎?”我脫口而出道。
“什麼?做什麼晚餐呀,你肚子餓了?”蘇月兒不解道。
“不是,我是……”
“哎呀,你怎麼傷這麼重,我去叫醫生來。”蘇月兒看見我肩膀上的口子,立刻打斷我的話,準備去拿電話了。
我拉着她,搖搖頭道:“沒事,我皮糙肉厚的,擦點藥就好了。”
“不行,我說不行啦。”蘇月兒秀眉緊蹙,堅持要打電話。
“醫生都說抹點藥就好了,你這麼晚叫人家來做什麼?”我說道。
“那,那我給你擦藥。”蘇月兒說着打開藥瓶,好像很不忍心似的,剛抹上去,就連忙縮回手來,問道:“疼嗎?可以嗎?”
“可以,很爽,你用點力氣撒。”我覺得很受用,難得蘇月兒對我這麼貼心。
“你背上這都是什麼呀?”蘇月兒俏臉微紅,疑惑道。
“傷疤唄,還能是啥,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我不以爲然道。
“討厭,人家哪兒見過了,你怎麼這麼多傷疤。”蘇月兒臉頰上泛起了紅暈來,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想起我自從來到隨城讀書,這一路上被人打被人砍,大大小小不知道打過多少場架了,一時間倒是很感慨,自嘲道:“反正又不影響什麼,我還擔心娶不到媳婦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跟娶媳婦有關係嗎?”蘇月兒嬌嗔道。
“咋沒關係,你看我都成了醜男人了,幸虧我有媳婦了,要不然肯定沒女人要。”我說着意味深長的看着蘇月兒。
蘇月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在我身上擰了一下,嗔怪道:“你什麼意思嘛?”
“你不是我媳婦嗎,所以我就是被毀容了也不怕了,反正我們倆都訂婚了。”我嘿嘿笑道。
蘇月兒臉一紅,粉拳砸過來,嘟着小嘴道:“死呆子,誰是你媳婦了,你那麼不要臉,不許說這個。”
我見她嬌媚可人的俏模樣,心裡一動,抓着她的手道:“咋了,你是我未婚妻,跟媳婦有什麼區別?”
“人家,人家又沒有嫁給你,不算媳婦。”蘇月兒挺了挺驕傲的玉峰,冷哼了一聲道。
“那你說怎麼纔算媳婦?要不我們過幾天就結婚吧?”我壞笑道。
“你想的美,誰要跟你結婚了,你現在臉皮好厚噢,反正我不是你媳婦。”蘇月兒說着就下意識的要擰住我的耳朵,不過看了看我的傷口,又放了下來,臉頰上飛起一抹紅霞。
“那你說咋纔算媳婦?是不是非要那啥。”我說着凝視着蘇月兒,一把將她給拉過來摟住了。
蘇月兒頓時嬌羞起來,眨着水靈靈的眼睛望着我,玉峰急促起伏,喃喃道:“你,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