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我使勁的拍打着門,筋疲力盡的滑到在地上,冷冽的寒風吹撒着雪花,倒灌在我的脖頸裡,我緊緊的摟着勇哥,他的氣息是那麼的虛弱。
吱呀一聲,門開了,當女醫生張冰站在門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我們的時候,我聲音嘶啞的喊道:“冰姐,快救救吧,救救……”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趕快進來。”張冰嚇的花容失色,她吃力的將勇哥扶進了診所裡,好不容易關上了門,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們來不及去醫院了,我只有來你這裡了,求你幫幫忙啊,你趕快救他。”我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看着勇哥,他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變得十分的微弱。
“我,我盡力而已,你別急,別急呀。”張冰手忙腳亂的去找藥物和工具,她去給勇哥止血,可是血怎麼也止不住,還在流。
“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我喘着粗氣,焦急的說道。
“可是,我這裡沒有麻藥呀,我必須給他縫合傷口,怎麼辦呀,我怕他承受不住。”張冰慌慌張張的說。
我過去握着勇哥的手,對勇哥說道:“勇哥,你要挺住,你能不能行,能行你動一下眼睛呀。”
勇哥的眼皮真的動了動,我知道他聽得見我們的話,我回頭堅定的看着張冰,催促道:“可以的,馬上給他縫合傷口啊。”
“可是這樣他會疼死的呀,一般人怎麼受得住啊?”張冰搖搖頭,覺得行不通。
“他是勇哥,他不是一般人,快點呀,要不然他會死的。”我嘶吼着,然後死死的摟着勇哥,對張冰喊道:“你趕快呀,沒時間了。”
張冰的緊咬着嘴脣,深深呼吸着,開始縫合傷口了,當一針一線穿過勇哥的皮肉的時候,勇哥開始顫抖着,他喉嚨裡發出難受的悶哼。
“勇哥,你不會有事的,你要挺住。”我緊緊的摁住他,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直到張冰抽了針線,上了藥之後,我渾身無力的跌坐下來。
張冰早已經香汗淋漓了,她擦着勇哥身上的血跡,嘴脣有些哆嗦的說道:“明天,這是怎麼回事嘛,這人是誰呀,你們是怎麼受傷的?”
“我們遇見了雄鷹幫,說了你也不知道,冰姐,勇哥沒事了對不對?”我焦急的說道。
“現在他還沒有脫離危險,他需要輸血,你懂不懂,可是我這裡哪裡有血?他必須送去醫院,否則撐不了多久的。”張冰很是爲難的說道。
我想了想,撐着身子站起來,說道:“我們現在就送他去,冰姐真的麻煩你了。”
“現在怎麼去呀,必須用車子,外面風雪那麼大,他不能暴露的。”張冰急的走來走去的,她看着我,說道:“你的傷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吧,要不然會感染的。”
“我沒事,冰姐你快想想辦法吧,勇哥對我很重要,真的。”我一邊替勇哥擦着額頭,一邊懇求道。
張冰也是手足無措的,稍微冷靜下來後,就開始打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聽,她懊惱的說道:“我去喊人來幫忙,你照顧好他,這藥先給他吃下去,我馬上就回來的。”
張冰說着立刻穿了大衣和圍巾,冒着風雪出去了,我把門關好,將藥塞到了勇哥的嘴巴里,我捂着胳膊在他旁邊蹲下,感到身心疲憊,心力交瘁了。
過了一會兒,診所的電話響了起來,我過去接,是冰姐打過來的。
“明天,你趕緊問問他是什麼血型呀,你看看他醒了沒有,現在驗血哪裡來得及呀。”冰姐焦急道。
我過去推了推勇哥,他沒有反應,我急的不行,這可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候,勇哥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連忙掏出來看,我也不認識,接聽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勇子嗎?怎麼打你電話不接呀,你在幹嘛呢?”
“你是勇嫂?”我聽出了聲音來。
“你是?你是明天?你們在幹嘛?”勇嫂很疑惑的問道。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可是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說道:“勇嫂,你聽我說,你千萬要冷靜點,勇哥他……”
當我告訴勇嫂這件事的時候,我聽見那頭有茶杯碎裂的聲響……
當張冰回來的時候,她手裡多了一個箱子,她從裡面拿出了血袋子,我看着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流進勇哥的身體裡,漸漸的安下心來。
冰姐說,這是從蘇家的私人醫院裡拿來的,她終於鬆了口氣,捂着額頭坐了下來,欣慰道:“總算是來的及時,不過這也不是好辦法,現在要看他的體質了,還是建議送醫院的,我去安排一下吧。”
“謝謝你冰姐,我欠你的。”我感激的看着冰姐,她苦澀的一笑點點頭,去打電話了。
“不要去醫院……”勇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居然甦醒了過來,這讓我悲喜交加。
“勇哥,你不去醫院會被感染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安慰道。
勇哥臉色蒼白,朝我揮揮手示意我靠近些,他說話很吃力。
“這樣會被發現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鬧出人命,如果血狼死了,你的前途就毀了,懂嗎?”勇哥說道。
我貼着勇哥,搖頭道:“算個幾把,血狼死了活該,他該死。”
“你不能跟風哥一樣,如果你有事,堂哥會怎麼想,都是我的錯。”勇哥說道。
“醒了?你別跟他多說話,要保持體力的,還有,我們是送他去蘇家的私人醫院,你們放心不會被發現的,我都聯繫好了,一會兒車子會過來的。”張冰出來安慰道。
我和感激,說道:“勇哥你放心了,不會有事的。”
“我有件事要單獨跟你說。”勇哥說着看了看張冰,張冰很知趣的進房間去收拾。
“勇哥,以後再說吧,你要保持體力。”我說道。
勇哥輕輕搖頭,有些艱難道:“我擔心我撐不過去,就沒有機會跟你說了,是關於山海堂的事情。”
“勇哥你別這樣想,你這麼能抗,等你好了再告訴我。”我很焦急。
“山海堂當年那麼鼎盛,後來突然衰敗了,其實不光是因爲堂哥的退隱,在你和堂嫂被人劫走後,又發生了一件事,徹底的覆滅了山海堂,當時山海堂突起大火,不少人葬身火海,海哥就是那時候死的,我們一直都懷疑,山海堂出了叛徒奸細,這件事到現在還是個迷,如果我有事,你要調查。”勇哥交代道。
我聽勇哥的語氣,似乎是在交代後事,我很緊張,連忙說道:“我記住了勇哥,你不要說話了,車子馬上就來了。”
“還有件事,如果我出事,你去找火哥,神勇幫不能散,那是我的心血,還有你嫂子,讓她找個好人吧,老子這樣的不適合她。”勇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很複雜,似乎很不捨很不甘。
“我知道了。”我覺得很心酸,不知道怎麼眼睛就紅了。
“你比堂哥年輕的時候更牛比,你好樣的,你哭個幾把啊,咳咳……”勇哥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突然溢出了血絲來。
我頓時慌了,連忙喊張冰過來,張冰來了也感到很慌亂,連忙說道:“快點按着他,他的內臟出血了,剛纔根本就沒有止住呀,他需要急救針,需要再輸血。”
“勇哥,勇哥……”我喊了幾聲,可是勇哥的手突然垂下去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勇嫂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她衝過來伏在勇哥的身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流。
我突然覺得那麼無助,而張冰,開始焦急的打電話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