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怎麼了?”我看着楊倩雯掩面哭泣,心裡亂糟糟的,連忙去扶着她。
楊倩雯突然推開了我,轉身朝外面跑。
我頓時愣了愣,趕緊追過去拉着她,喊道:“老師你去哪兒?”
楊倩雯淚眼模糊,嘴脣哆嗦一下,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我沒事,你去教室,我有點事先出去下。”楊倩雯說着轉身就走。
我不放心她,繼續跟着她,楊倩雯回頭瞪了我一眼,慍怒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你去哪兒,你不說我就跟着。”我很堅定的說道。
“我,我去那兒你別管,你回教室去。”楊倩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幽怨的望着我。
“老師你告訴我吧,到底怎麼了?”我焦急的說道。
“我沒怎麼,你爲什麼不聽話?”楊倩雯語氣中帶着責備。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她好像遇見了很悲傷的事情,可是她不願意說,我沒辦法,只好繼續跟着她。
“我說讓你走啊,你沒聽見?”楊倩雯聲音很大,似乎有些抓狂,淚水奪眶而出。
“老師,我……我走還不行嗎,你別這樣。”我心亂如麻,有些手足無措,楊倩雯從來沒有這樣對我大聲的說過話,即便是我不聽她勸告的時候,她到底怎麼了?
我傻傻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楊倩雯離開,她捂着臉繼續哭着,緩緩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想起了楊倩雯說過的話,難道是阿五出什麼事了嗎?
我連忙找到了電話號碼,我打給了勇哥。
“明天?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勇哥疑惑道。
“勇哥,我聽說阿五住院了,他怎麼樣了?”我焦急道。
勇哥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沒事,死不了,你在學校好好讀書,別管那麼多。”
“我可以來看看他嗎?他在哪家醫院?”我問道。
“還是不用了吧,你不用上課?”勇哥問道。
“我想來,勇哥你告訴我吧,阿五對我不錯。”我懇求道。
掛了電話,我徑直朝學校外面走,纔到門口,蘇家的幾個保鏢圍過來,問我去哪兒。
“我有事,你們別管我。”我說着要出去打車。
一個保鏢說道:“我們奉命行事,你的安全很重要,要不然老闆會責備的。”
我想到了黑狐,也有點擔心,心想就讓他們跟着吧,現在連姨生死未卜,黑狐早就盯上了我,那個神秘的組織,我一想起來就有點忌憚,現在我連行動都不自由了,想去哪兒都會很危險,還要再三考慮。
幾個保鏢開着車送我去了醫院,以前我覺得進出門被車接送很風光,我曾經很羨慕蘇月兒,走哪兒一羣人簇擁着,現在我終於能夠體會她的難處了,其實很不自在不是嗎?
“你們哪個帶錢了?我買點東西。”車子到了醫院,我問保鏢。
幾個保鏢立刻搶着給我錢,我拿了錢說道:“改天還給你。”
“不用,這是蘇老闆交代的,不是我們的錢。”一個保鏢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愣了愣,沒說什麼,去買了水果,然後給勇哥打了電話,勇哥的電話半天沒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我問他是誰,他說是勇哥的小弟。
我按照他說的,去了病房,我看見了阿五渾身繃着紗布躺在牀上,只露出鼻子嘴巴和眼睛,正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發呆。
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疑惑的看了看我,我沒管他,直接跑過去,問道:“五哥,你好點沒有?”
“是你?你怎麼來了?”阿五說話似乎都很吃力,苦澀的笑了笑。
“我是聽楊老師說的,你怎麼樣?誰打的你?”我焦急的說道。
阿五嘆息一聲,眼神裡流露出仇恨的目光,說道:“還能是誰,雄鷹幫。”
“雄鷹幫?爲什麼?”我憤憤不平道。
阿五看了看我,想說什麼,卻欲說還休。
我從他眼神裡讀懂了什麼,想起了上次血狼的警告,頓時懊惱道:“是不是因爲我?你告訴我是不是?”
“跟你沒關係,別胡思亂想了,老子又沒死。”阿五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卻咳嗽起來。
“該吃藥了,五哥不能多說話。”那個年輕人過來,抓了一把藥給阿五。
我連忙幫忙把阿五的藥拿着,扶着他靠在枕頭上,看着阿五艱難的吃藥,我心裡很不爽,緊緊的捏着拳頭道:“嗎的個比,血狼太不像話了,老子要乾死他。”
“咳咳……”阿五捂着嘴巴咳嗽一下,搖搖頭道:“你別衝動,這事要是讓勇哥知道了,他會埋怨我的,他讓我不告訴你的。”
“我不管,我要去找血狼,我要給你報仇。”我憤憤不平道。
“回來,你用什麼報仇?”阿五一句話提醒了我。
我怔了怔,懊惱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觀,五哥你放心,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我和血狼遲早要幹一仗。”
“你不是他的對手,連勇哥都忌憚他三分,要不然上次也不會放他走了,你別忘記了雄鷹幫還有個山鷹,你以爲是你們學校裡鬧着玩?”阿五勸說道。
我冷靜下來,回頭看了看,問道:“勇哥呢,勇哥怎麼說的?”
“勇哥剛纔有事出去了,連電話都來不及帶。”旁邊的年輕人說道。
“幹什麼去了?”我不解道。
“不知道,勇哥沒說。”年輕人搖頭。
“你回去吧,勇哥會處理這件事的,麻痹的血狼遲早要還回來的。”阿五氣惱的說道。
我看着他的傷,根本就動彈不得,焦急道:“血狼怎麼好找上你的,他去會所砸場子了?”
“不是,路上遇見的,沒想到他們人多,被陰了,其實就是血狼懷恨在心,一直盯着我們神勇幫的人呢,最近好幾個神勇幫的人被打,都是血狼乾的,他雖然沒出面,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抓住了他一個小弟問過這事,勇哥已經發話了,以後見到雄鷹幫的人,往死裡幹,大不了同歸於盡。”阿五的話讓人震驚。
“什麼時候幹,叫上我,我要乾死血狼。”我憤恨道。
阿五白了我一眼,責備道:“你別瞎起鬨了,你可不能有事,要不然勇哥非殺了我不可,好好的在學校裡讀書吧,別想幾把沒用的,你看看我這下場,你覺得好嗎?”
我見阿五語重心長的,分明是在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我,可是我心中窩着火,我不服氣。
“前兩天倩雯姐來看過我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阿五突然苦悶的笑了笑,看着旁邊的年輕人道:“來支菸吧。”
“五哥,勇哥說你最好別抽菸,對身體恢復不好。”年輕人勸道。
“老子想抽,這身體就算是好了,還能做什麼?拿過來!”阿五突然吼了一聲,然後劇烈的咳嗽着。
我連忙朝年輕人使個眼色,他把煙拿過來了,我吸了一口遞給阿五,自己卻咳嗽起來。
阿五突然笑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着我道:“怎麼着,你小子還不會抽菸?”
“不怎麼會。”我咧嘴乾笑一聲。
阿五沒說什麼,嘴裡叼着煙,深吸一口,一邊抽一邊咳,讓人揪心,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很沉默。
“五哥,我今天跟楊老師談過話了,她提到了你。”我打破了沉默。
“她是不是說我不務正業,讓她很失望?”阿五吐着煙問道。
我沒回答,接着道:“楊老師就說你以前很聰明,成績也很好。”
阿五怔了怔,嘆息一聲道:“是我讓倩雯姐失望了,我現在想回頭都難了,但是你還來得及,以後多聽她的話,對你有好處。”
我看着阿五,他眼睛裡有東西在閃爍,不知道是不是煙嗆着了。
“五哥,今天楊老師接到電話後,突然哭起來了,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傷心的事,我問她,可是她卻不肯說,你知道嗎?”我問道。
阿五沉默了一會兒,把菸頭給扔了,想了想說道:“我哪兒知道。”
“五哥,你不是認識楊老師很多年了嗎?”我覺得阿五話裡有話。
“是,有五六年了吧,時間過的很快,我那時候跟你一個鳥樣。”阿五自嘲的笑道。
“我總覺得楊老師有什麼心事,還有她那個小飯館的事,你知道嗎?裡面有個房間,有男人的衣服,據我所知,她沒有男朋友的。”我試探的問道。
阿五凝視着窗外,一聲嘆息道:“你很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不過你別說是我說的,這件事是倩雯姐心中的痛。”
“你說,我一直都想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勇哥和火哥也認識楊老師,這些你都知道原因對不對?”我越發的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