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雲之中有着流沙盤旋,奇特之景,在這祭壇之上,那數百根黑柱之上捆鎖着的近千少男少女,亦或是小孩,皆是面露懼色。
每一根黑柱之上,綁着三人。
身着黑色琉璃裙的女子,也就是這些人口中的靈主大人,在她出現的剎那,嚴風的眉頭猛然一蹙,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嚴風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感覺。
而且嚴風也沒有想到,這個傳說中的靈主,竟然是個女人。
若說她的修爲,模糊感覺至少在九宮,可是嚴風看來,又絕對不止九宮那麼簡單!
仿若在一種特別奇怪的境界。
眸中金光微閃,昊天之眼,可看破一切邪祟,嚴風再次看向這靈主,頓時眸中一縮,讓嚴風感覺到震駭的是這靈主的臉上。
這靈主的臉,在嚴風的眼中,此刻竟是有着九張不同的面孔隱現,現在的這一張,只是在最外頭罷了。
嚴風不禁在想,其他八張面孔,來自何方!
就在此時,被稱之爲靈主的女子對着身邊的一個披着血衣長袍的老頭點了點頭,這老頭對着靈主躬身行禮,隨後往祭壇走去。
“恭請,血衣大祭司。”
祭壇之旁,有着幾個長袍人聲音響起,這披着血袍的老頭走到祭壇面前,頓時石臺之下的人皆是開始激動了起來。
“祭祀共分七天,第一天,由老夫主持!”這老頭聲音一出,臺下的氛圍達到了極致亢奮。
七大祭司,每人一天,整個祭祀的過程,一共分七天。
嚴風壓下心中想要上前與雨煙見面的念頭,而是將目光轉而集中在這血袍大祭司身上。
只見這血袍老頭,先是低着頭念着不知何種咒語,整個祭臺,卻是有着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涌現。
就在這股神秘出現之時,嚴風忽然感覺到體內的氣血彷彿要涌出一般,眉頭一凝,體內修爲震盪,將體內氣血壓制住。
可就同樣這個時候,四面的民衆竟是開始了歡呼。
忽然,這血袍老頭仰起頭,舉起雙手,口中的咒語之聲瞬息放大了數十倍,竟是迴響在整片天地。
這個剎那,嚴風的眉目猛然一凝,那些被束縛在黑柱上的人身上,有着血氣從溢出,淒厲慘叫之聲從這些人口中響起,落在人耳中,宛如人間煉獄。
臉龐以看的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不過相對這些男女的慘叫,四面臺下,那些民衆卻是興奮異常,就在咒語響徹之時,這些民衆,身上的血肉竟是剎那間退去,轉而出現的,是一具具森森白骨!
在夜色昏火之下,數萬白骨發出着刺耳的尖叫之聲,觸目驚心!
看着這羣瘋狂的白骨,嚴風眸中有着驚駭之色,這特麼什麼地方,完全就是一個骷髏白骨的世界!
血氣沖天,竟是朝着這些臺下白骨衝去,得到血氣的滋潤,原本化作白骨民衆,身上竟然又開始長出了血肉!
不過在嚴風眼中,更多的血氣並不是朝着這些民衆而去,而是順着祭臺,往下涌去。
祭臺之下,必定另有乾坤!
整個儀式,持續了約莫整整一炷香,等到結束的時候,那些被鎖在黑柱上的人已然是如同經歷了一次煉獄一般,嗓子已然叫啞,所有的人臉龐消瘦了近半,皆是渾身浸溼在汗水與血霧之中。
嚴風的眼,落在先前他親手綁住的兩個小女孩身上,看着這兩個小女孩,身上沾滿了血,渾身縮着,瑟瑟發抖,眼裡眼外皆是恐懼之色,尤其是看着石臺之下那些正在長着血肉的森森白骨,皆是驚懼。
拳頭,緊緊握着,若是可以,嚴風恨不得一劍將這些骷髏人全給碾成粉末!
可是現在,絕對不行,一旦暴露,自己再無潛伏進來的機會。
轉眼看向紫衣女子,從祭祀開始到祭祀結束,一直是以冷漠眼神看着這一切,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雨煙…你的這些年,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天,風呼嘯着,流沙散於風中,紛紛揚揚,祭祀過後,所有的民衆皆是褪去白骨之身,恢復到原先的血肉模樣,竟是沒有離去,而是都齊聚在這石臺周圍等待,等待下一輪的祭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期待之色,有着興奮享受之意。
隨着祭祀完畢,這黑色琉璃裙女子便是轉身走進通道,嚴雨煙,同樣跟在身後。
隱匿在血袍之下的樣,雙眼,定格在這翩然的紫衣背影。
天越來越黑,那十四個身着七色的長袍人,在靈主離開之後,不久便是同樣離開了這祭臺,燈火,雀躍在這祭臺之上,嚴風的身影,在夜色之下,逐漸消失,沒有人絲毫察覺。
沙堡的一條走廊,昏黃的燈火照明,頂端,嚴風的身影出現在石樑之上,他要想辦法摸清楚嚴雨煙所住的地方。
而要摸清楚聖女住的地方,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守株待兔,靜靜等待過往之人,若有聖女的侍女經過,隨從過去便是。
就在此刻,走廊盡頭有着聲音傳來,兩個血袍人,一個沒有遮掩頭顱,滿頭白髮,另一個則是將全身隱匿在長袍之下。
嚴風的眉目一凝,這沒有掩蓋的便是先前那血衣大祭司,而這個隱匿在長袍之下的,同樣是那十四人之中的一個。
沙啞的聲音從這血袍之下傳出:“大祭司,靈主大人這一次更換靈身是不是過於着急了?”
血衣大祭司眉頭一皺,凝聲說道。
“五年已至,聖女已經有着足夠成爲靈主大人下一具靈身的條件,這一次更換靈身之後,靈主大人便是集齊十世之身,鑄就永固之體,到時候不懼仙魔,你我也可得到福澤庇佑,省的夜長夢多,靈主大人讓你我先去祭池中做好準備。”
“五年前我血衣教將還是小孩的聖女的帶回,靈主大人看到聖女之時,當即放棄了以當時聖女爲下一具靈身的打算,不知靈主大人到底看上人這女孩哪一點。”那將身軀隱匿在長袍之下血袍人沙啞着聲道。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好好做好你的教主。”那血袍大祭司聽到這話卻是低聲呵斥。
“屬下知錯。”這血袍人連忙閉口。
這二人不再說話,可石樑之上,嚴風卻是將這一切聽的清清楚楚,心中駭然,靈身?!
十世之身?!
眉宇緊蹙,嚴風不禁想起先前在祭臺之上看到那靈主臉上九張層疊的面孔,若是嚴風沒猜錯,這是先前九具靈身所留。
嚴風眸中有着凝重,照這個意思,自己的妹妹正處在極度危險之中。
凝目看着遠去的兩個血袍人,嚴風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