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聲是最感染人的,小傢伙搖頭晃腦的唱完,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祁安落的身上,仰着一張小臉得意的問道:“媽媽,我唱得好不好?太奶奶說我唱得可好聽了。”
“唱得很好。”祁安落的眼眶微溼,想起小傢伙說的話,試探着問道:“厚厚,你沒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嗎?”
厚厚搖搖頭,眨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臉天真的道:“爸爸說媽媽你躲起來了呀,要和厚厚捉迷藏。但是隻要厚厚找到媽媽嗎就不會離開了。”
祁安落的心裡酸澀莫名,小傢伙的媽媽大概是很早以前就離開了。以至於小傢伙連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小傢伙沒有安全感,回答完祁安落的話,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道:“我已經找到媽媽了,媽媽以後不會再離開厚厚了吧?”
他惴惴不安的,一雙小手下意識的將祁安落的衣服抓得緊緊的,像是怕被再次丟掉一般。
祁安落那句我不是你媽媽到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拍了拍小傢伙的頭,道:“當然不會了。快吃冰淇淋吧,吃完我們去找爸爸。”
小傢伙脆生生的應了一句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卻是骨碌碌的轉着,不知道又再打什麼主意。
這次他很快就將冰淇淋吃完,然後拉着祁安落的手大搖大擺的出了餐廳。他像是真會找路似的,帶着祁安落往市中心的方向走。並信誓旦旦的告訴祁安落,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能找到爸爸了。
祁安落將信將疑的,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懷疑,小傢伙的嘴一扁,眼淚馬上就滾落出來,道:“媽媽你不相信我嗎?”
祁安落最怕的就是他的眼淚,趕緊的點點頭。道:“我相信我相信。”
小傢伙立刻就破涕爲笑,將祁安落拉彎下腰,重重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個,笑得燦爛極了的道:“媽媽最好了。”
他親完又繼續拉着祁安落的手往前走,祁安落哭笑不得。走了沒多遠,小傢伙突然就停住了腳步,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祁安落,指着不遠處的兒童遊樂設施道:“媽媽,我能坐一下小火車嗎?”
像是怕祁安落不答應似的,他拽着祁安落的手可憐巴巴的道:“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陪着坐。媽媽從來沒有陪我坐過。”
祁安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一下,道:“那好,我們只坐一次好嗎?”
小傢伙立即就歡呼了起來,丟下祁安落的手就朝着小火車跑去。祁安落一臉的無奈,趕緊的追了上去。
小傢伙就是一個小騙子,坐了小火車又要去玩滑滑梯。玩了滑滑梯又去玩釣魚玩沙子,只要祁安落不答應,他馬上就會扁起嘴來。
他很黏祁安落,做什麼都要祁安落陪着。祁安落都玩累了他的精神還好得很,上躥下跳的。一口一個媽媽叫得人心都化了。
祁安落問起他爸爸的電話號碼,他也不肯說,眨巴着眼睛說再玩一會兒就走。如此反覆了三四次後,祁安落聯想到他在餐廳的行爲,忽然就明白這小傢伙是在耍賴拖延時間不肯回家。她哭笑不得,看了看時間,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也不見附近有找小孩子的。
祁安落有些納悶,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她看着活蹦亂跳,額頭上都玩出汗來的小傢伙。突然一下子想起顧西東昨晚說的幫忙的話來。
這該不會是他的惡作劇吧?找一個小傢伙來搗亂她相親。祁安落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以顧西東那吊兒郎當的性格,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哪會那麼巧的跑來一個小傢伙,並且一點兒也不認生的叫她媽媽。並且都那麼長一段時間了也不見有人找。
祁安落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她坐不住了,趕緊的到了小傢伙的身邊,掏出紙巾來溫溫柔柔的將小傢伙額頭上的汗擦了,這才問道:“厚厚,你告訴阿姨,你是不是認識一位姓顧的叔叔?”
“不認識。”小傢伙脆生生的回答。他玩得正興奮呢,在祁安落的臉上親了一下,拉着祁安落陪他玩球。
祁安落仍是納悶,知道這小傢伙可狡猾,也只能等他玩夠再問了。小傢伙的精神很好,將所有能玩的玩具都玩了個遍,祁安落再哄他回家時他雖是念念不舍的,但還是停了下來。然後又要祁安落給他買水喝。
祁安落給他買了水喝,再帶着他走他卻不肯走了。大概是累了,要讓祁安落背,祁安落只得將他背了起來。
小傢伙胖乎乎的可一點兒也不輕,他也不亂動,乖乖的趴在祁安落的身上,時不時的叫一聲媽媽。又說要聽故事。
他撒起嬌來祁安落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邊揹着他走邊說起了故事。小傢伙真是累了,聽着聽着的就打起了呵欠來。他的頭也趴到了祁安落的背上,甕聲甕氣的問道:“媽媽,你累了嗎?放我下來吧。”
祁安落的心裡軟軟的,道:“不累,你困了嗎?”
小傢伙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祁安落的額頭,懂事的道:“媽媽,你出汗了。放我下來吧,我們不走了。你給叔叔打電話,叔叔會過來接我們的。”頓了頓,他又怯生生的道:“媽媽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是想和媽媽多呆會兒。”
祁安落的心裡又是酸澀又是心疼,將他放了下來,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蛋,道:“我不生氣。”
小傢伙怯怯的看着她,又道:“媽媽,你會和我一起回家的吧?”
這小傢伙還真是很沒安全感,祁安落點點頭,道:“我會陪你回家。”
小傢伙這才高興了起來,拿過祁安落的就給他口中的‘叔叔’打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是急壞了,直問他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小傢伙振振有詞的回答說自己和媽媽在一起,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他將電話交給了祁安落,道:“媽媽。叔叔要和你說話。”
祁安落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那邊的人並未責怪還是多說什麼,只問他們在哪兒,讓祁安落千萬別亂走,他們馬上就會過來。
掛了電話,祁安落這才鬆了口氣。帶着小傢伙走到了公交車站,將小傢伙抱在腿上。
小傢伙最開始還纏着她說話,玩得累了,慢慢的就睡了過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祁安落在公交車站坐了半個小時那邊的人才匆匆的趕過來,祁安落確定了他就是小傢伙打電話的人,剛要將小傢伙交給他。明明是睡着的小傢伙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道:“媽媽,媽媽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回家的。”
祁安落多多少少的有些尷尬,柔聲的哄到:“叔叔來接你了,我改天去找你好不好?”
小傢伙一聽這話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嚷嚷着道:“媽媽你是騙子。”他哭着,一雙小手將祁安落抓得緊緊的。
祁安落被他那麼一哭,眼眶也溼潤了起來。她抱着小傢伙,輕輕的拍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纔好。
這時旁邊的男子突然道:“祁小姐,小少爺捨不得你,就麻煩你送他回去好嗎?”
祁安落趕緊的點點頭,替小傢伙把眼淚擦乾淨,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走,真的不走。”
小傢伙明顯的不那麼相信她了,再三確定她不會走,這才抽噎着上了車。上了車他也不肯放開祁安落,窩在她懷裡將她的衣服抓得緊緊的。
前面來接他們的男子看得有些無奈,拿起打了電話。電話那端的人應該是小傢伙的爸爸,他一一的彙報,這才發動了車子。
小傢伙睡了沒多大會兒就醒過來了,應該是很困的。但怕祁安落走,這下他再也不睡了,就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祁安落。
祁安落的心裡抽疼着,爲了哄小傢伙開心點兒,她講起了小故事。大概知道是要分開的,小傢伙焉巴巴的,也不像之前那麼開朗了,就那麼靠在祁安落的胸口。
他沒興致,祁安落也沒再講故事,就那麼看着他,車廂裡一時安靜極了。她幾次想開口問前面開車的男子小傢伙的媽媽到哪兒去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人的家事,她不好問得太多。
車子駛了那麼一段,前面開車的男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應了幾句是,掛斷電話就解釋道:“先生過來了。”
車子幾乎是一靠邊上停下車門就被打開來,祁安落側頭看去,一下子就愣住了。
寧緘硯的臉色談不上好,他幾乎是看不看祁安落,陰沉着臉叫了一聲厚厚。小傢伙往祁安落的懷裡蹭了蹭,扁着嘴怯怯的叫了一聲爸爸。
祁安落原本以爲寧緘硯會大發雷霆的,但卻沒有,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冷靜下來,對着祁安落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他說着伸手就要去抱抱厚厚,厚厚卻緊緊的抱住了祁安落,大眼睛裡滾出了眼淚來,道:“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這是阿姨,不是媽媽。”寧緘硯抿緊了脣,聲音沉沉的道。
小傢伙的嘴扁得更厲害,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寧緘硯顯然是拿他沒辦法的,放柔了聲音哄道:“該睡覺了,爸爸帶回家好不好?”
“我要媽媽和我一起。”小傢伙依舊是不鬆口。
寧緘硯有些無奈,耐着性子的哄道:“爸爸不是說了嗎?這不是媽媽,是阿姨,只是和媽媽長得像而已。”
小傢伙眨巴着一雙帶着淚珠兒的眼睛看了看祁安落,說了句爸爸騙人,又大哭了起來。?涕眼淚的就往祁安落的身上擦。
寧緘硯的臉色沉沉的,抿了抿脣,在車邊站了那麼久,這才側頭對祁安落道:“就麻煩你送他回去。”
小傢伙的聲音哭得都有點兒啞了,祁安落趕緊的點頭,道:“好,我也沒事。”
寧緘硯沒再說話,坐進了車中。小傢伙可狡猾了,聽說祁安落要一起回去,慢慢的就停止了哭泣。
寧緘硯拿了紙巾認真的將他臉上的眼淚擦得乾乾淨淨的,又拿了水喂他。他顯然已經坐習慣這一切,動作輕柔熟稔。待到小傢伙完全不哭了,他才柔聲道:“阿姨累了,過來爸爸抱你好不好?”
小傢伙使勁的搖頭,往祁安落的懷裡窩了窩,堅決的道:“我要媽媽抱。”
他一口一個媽媽的,祁安落尷尬,又怕他哭起來。笑笑,道:“我不累的寧總。”
寧緘硯還沒說話,小傢伙就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問道:“媽媽,你爲什麼和那些叔叔姐姐一樣叫爸爸寧總?別的小朋友的媽媽都是叫爸爸老公。”
祁安落更是尷尬不已,不知道怎麼解釋。寧緘硯拿出溼巾擦着他的一雙小手,耐着性子的道:“是阿姨不是媽媽,阿姨只是和媽媽長得像。”
小傢伙明顯的不認同,將臉埋到祁安落的懷裡不再理寧緘硯。到了下車時,寧緘硯伸手去抱小傢伙,小傢伙不肯。非要祁安落抱。
寧緘硯說阿姨累了,他遲疑了一下,道:“那我牽着媽媽走。媽媽好不好?”
他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兒,祁安落趕緊的點點頭。到了家裡,小傢伙又要祁安落幫他洗澡。洗澡後又要祁安落陪他睡。怕祁安落走,他睡在她的懷中,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睡衣。
祁安落摸着小傢伙胖乎乎的小手,心裡酸澀不已。他今天是累極了,儘管是不想睡的,還是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祁安落剛準備起身。寧緘硯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沒了小傢伙,氣氛有些尷尬。他伸手替小傢伙掖了掖背角,這纔對祁安落道:“水放好了,去洗澡。”
祁安落呃了一聲,他又道:“你和他睡臥室,我睡客房。他一會兒要是見不到你會鬧的。”
他凝視着厚厚,聲音溫柔極了。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這邊住了,祁安落應了一句好,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水早放好了,睡衣疊得整整??的放在一旁,新的牙刷上還擠好了牙膏。祁安落有那麼瞬間的失神。
洗好澡出去時寧緘硯正在倒牛奶,見着祁安落,他就將牛奶遞給她。祁安落趕緊的說不用,他就那麼遞着。
不愧是父子,這性格還真是一樣。祁安落接了過來,小口小口的抿着。寧緘硯也自己倒了一杯,他像是知道祁安落想什麼似的,往桌上一靠,漫不經心的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祁安落本想說沒什麼想問的,終是沒能忍住。往臥室的方向看了看,道:“我和厚厚的媽媽長得很像嗎?”
寧緘硯瞥了她一眼,道:“小孩子的話你也相信?”
祁安落一噎,寧緘硯又懶懶散散的道:“你可沒她媽媽漂亮。”
祁安落撇了一下嘴,趁着氣氛好,好奇的問道:“那厚厚的媽媽去哪兒了?”
寧緘硯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隨即淡淡的道:“他剛出生就出國了。”
祁安落一愣,脫口就道:“她沒回來看過厚厚嗎?”
寧緘硯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誚,睨了祁安落一眼,道:“她爲什麼要回來?”
他的語氣淡得很,祁安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待到杯子中的牛奶快要喝完,這才道:“那厚厚平常是奶奶帶嗎?”
寧緘硯那麼忙,自然是不可能隨時將他帶在身邊的。寧緘硯抽出了一支菸點燃,過了會兒,才道:“不是,太奶奶。”
他回答得簡潔,低着頭看着手中的煙火。祁安落哦了一聲,一時找不到話說。她將杯中的牛奶喝完,這纔對抽着煙的寧緘硯道:“那寧總我先去睡了。”
寧緘硯沒有擡頭,淡淡的嗯了一聲。祁安落將杯子擱下,到了臥室門口回頭去看,寧緘硯低頭看着手中的煙火,就在原地動也沒有動一下。
祁安落遲疑了一下,終是輕輕的關上了臥室的門。小傢伙睡得並不安穩,祁安落一上牀,他立即就滾到了她的懷裡,小臉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挨着祁安落的胸口。
祁安落忍不住的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這是她第一次帶孩子一起睡,卻並不覺得不自在。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怕壓着小傢伙,她一直都是很警醒的。睡到半夜的時候小傢伙就爸爸爸爸的叫着。祁安落趕緊的打開燈。問小傢伙怎麼了。
小傢伙迷濛的說要尿尿,她趕緊的下牀,抱着他往洗手間走。還未打開門,寧緘硯就推開了門。他大概是估着時間過來抱小傢伙尿尿的,直接就將小傢伙接了過去,對祁安落道:“我來就行,你去睡。”
祁安落應了句好,都已經醒了祁安落哪裡睡得着,跟着到了洗手間門口,聽着寧緘硯哄着迷迷濛濛的小傢伙,她怔了怔,在寧緘硯抱着孩子出來前回了臥室。
小傢伙大概是有些清醒了,寧緘硯抱着他回來他就歡快的叫了一聲媽媽。祁安落柔聲的讓他快睡,他乖巧的應了句好,寧緘硯見他放在牀上時他拉住了他,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疑惑的道:“爸爸不一起睡嗎?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一起睡的。”
寧緘硯輕咳了一聲,道:“爸爸去睡客房,你要是想爸爸了就叫爸爸。”
小傢伙的嘴扁了起來,他這招今天用順了。寧緘硯卻不理他的胡鬧,拉被子替他蓋好,道:“好好睡,不然明天別想吃冰淇淋出去玩。”
這招對小傢伙明顯沒什麼用,他看了看祁安落,眼淚滾滾的就落了下來。寧緘硯無奈,正要低聲訓斥,祁安落就道:“那個,先就睡這邊,反正這牀有大的。”
她邊說着邊伸手替小傢伙擦掉眼淚,然後哄着他別哭。寧緘硯拿他沒辦法,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上了牀,道:“好了,別哭了。快睡,爸爸不走。”
小傢伙破涕爲笑,一隻胖乎乎的手拉住了祁安落的手,一隻手拉住寧緘硯的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才乖巧的閉上眼睛。
寧緘硯任由他握着手,伸手關了燈。小傢伙滿意了,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祁安落卻怎麼也睡不着。又不敢動一下。
寧緘硯像是知道她沒睡似的,過了那麼會兒低沉着聲音道:“睡吧。”
他完全沒有再去睡客房的意思,雖是隔着小傢伙的,但祁安落還是很不自在,悄悄的出了口氣,然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她原本以爲自己不會睡着的,但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倒是叫她睡的人,一直睜着眼睛到天明。
祁安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剛睜開眼睛,身邊的人就一個骨碌翻了起來,歡快的道:“媽媽你醒了。”
大牀另一邊的人已經不見了,祁安落微笑着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微笑着道:“厚厚早就醒了嗎?”
小傢伙點點頭,道:“我和爸爸一起醒的,爸爸去做早餐,我陪媽媽睡覺。媽媽媽媽,我沒吵到你吧?”
他有些小小的緊張,祁安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道:“當然沒有。”
小傢伙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過的道:“爸爸說了。我要陪着媽媽睡就不能吃吵到媽媽。我可乖了,就跟小烏龜一樣一點兒也沒動。”
祁安落看着小傢伙的臉,忽然就有些恍惚。這麼可愛又懂事的小傢伙,怎麼會捨得離開他?
“媽媽媽媽,你在想什麼?”小傢伙叫了一聲,祁安落回過神來,笑笑,道:“沒想什麼,我給你穿衣服好不好?”
小傢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好。媽媽還沒給我穿過衣服呢。”
祁安落聽得心酸不已,拿過放在牀頭的衣服,開始給小傢伙穿。她笨手笨腳的,解個睡衣釦子也解了好半天。小傢伙忍不住的嘀咕道:“媽媽你怎麼那麼笨呀,爸爸可快了。”
祁安落多少有些尷尬,紅着臉道:“我沒穿過呀。”
“那以後媽媽你一定要多練習練習給我穿衣服。”小傢伙一本正經的。
兩人正嘀咕着,寧緘硯推門走了進來。見祁安落正研究着那小衣服,他走了過來,拿過衣服,三下兩下就給小傢伙穿好了。褲子襪子也一樣,他的動作比祁安落還真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祁安落的臉紅紅的,寧緘硯卻並不以爲意,道:“去洗漱吃早餐。”
祁安落哦了一聲,待到出去時纔想起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丟哪兒了,她昨晚沒回去,大姨肯定不知道打了多少電話了。
她使勁兒的拍了拍頭,開始手忙腳亂的到處去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