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譚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心裡不由得暗暗的嘆了口氣。到半路時,程小也看向後視鏡中,突然發覺有輛黑色的車一直都在跟着他們。
她心裡咯噔一聲,想告訴秦譚,最終還是沒有說。直到過了好幾個路口,那車亦是亦步亦趨的跟着時,她才結結巴巴的道:“秦秦姐,後面有輛車一直都跟着我們。”
秦譚笑了起來,看了看後視鏡一眼,道:“你還挺敏感點嘛,是陸總的人,別擔心。”
秦譚本來以爲程小也會問什麼的,但她卻什麼也沒有問,又繼續低着頭玩着手中的手機。
程小也並不傻,她雖然不知道陸放爲什麼會派車跟着她們,但是卻明白,這肯定和昨天她撞破林清的好事有關。
林清連陸明榮都敢動,她又算得了什麼?不過,這樣光明正大的派車跟着,不是等於告訴林清,她就是那個撞破了她好事的人嗎?
心裡雖然有疑惑,但程小也卻並沒有問秦譚。陸放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她能想得到的,他當然也能想到。
待到下車時,申致新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出來,程小也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那麼光明正大的跟着了。
“程小姐,我是齊光,陸總以前的助理,也是您的私人助理。”齊光跟個大男孩似的,笑得一臉的陽光。
程小也茫然的看了秦譚一眼,秦譚卻只是笑笑,並不說什麼。
程小也知道這必定又是陸放的安排,不自在的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心魁之水草篇
剛進陸氏就見林清站在電梯旁,她依舊高貴優雅,完全沒有昨夜被壓在桌上的蕩婦樣。她的身邊已經換人,不再是昨夜的那個男人。
都已經被人撞破,她自然沒那麼大的膽子,將人帶在身邊,讓別人抓住把柄。
程小也看着她緊緊的抓住包的手,心裡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上前幾步,微笑着打招呼:“林總早。”
林清的表情有些僵硬,側過頭看了看程小也身後跟着的秦譚等人,臉上露出了個柔和的笑容,拉住親親熱熱的拉過程小也的手,“雖然是在公司,但也別那麼客氣。等小放身體好點兒,讓他帶你來家裡吃飯。到時候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弄好吃的。”
她突然那麼熱情,程小也簡直是受寵若驚,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隨即垂下頭,小聲的道:“阿姨,謝謝你。”
林清對她那麼客氣,算是承認她這個‘未婚妻’了。她知道她和江應景的過去,仍舊同意了,她當然得謝謝了。
她的僵硬,看在秦譚等人的眼中也許覺得是沒有僞裝好。但於她和林清之間來說,卻是剛剛合適。林清這態度,她自然得感謝她。
林清像是很滿意一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含笑道:“都是一家人了,別那麼客氣。”
程小也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不過仍是由着林清握住她的手,羞澀的點點頭。
上了樓,擺脫了林清,進了辦公室程小也悄悄的舒了口氣。林清突然對她那麼親密,肯定是對她有所懷疑,想慢慢的試探她。小材料員升遷之路
秦譚也意識到了,臉色凝重的道:“以後她肯定還會找機會接觸你,只要你保持鎮定,別自亂陣腳,她就算是懷疑也沒辦法。”
程小也點頭,腦子裡的弦又緊繃了起來。這二十幾年她過得實在是太小白了,第一次覺得,生活是如此不易。好在這場戰爭,要不了多久就要結束。否則,一直這樣緊繃着神經,腦子遲早得出問題。
秦譚叮囑了幾句,這纔出去忙。秦譚纔剛出去,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程小也以爲是林清,深吸了口氣扯出了個笑容,才叫了句進來。
剛站起來,看到推門進來的人,她的臉色驀的一下子就變了,“你來幹什麼?”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江應景似笑非笑,嘴角帶了抹玩味。
程小也忽然想起這裡是辦公室,外面有人,他不敢對她怎麼,心裡的焦躁慢慢的平復下來。
那天晚上,她是疼怕了。導致一和江應景單獨相處,她就會條件反射的害怕。所以剛纔沒經腦子就問出話。
“江總喝點什麼?”她冷靜下來,客客氣氣的問道。
江應景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一雙桃花眼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小也,像是要將她給看破一層皮似的。
程小也渾身不自在到了極點,卻仍是硬着頭皮擡起頭,直視那張俊美的臉。
她從來都只是縮頭烏龜,現在竟然有了這勇氣。江應景嘴角的玩味更濃。農女狂妃
程小也知道,這樣跟他對峙,實在是沒有任何好處。不着痕跡的移開目光,轉身去給他衝咖啡。
剛開始接水,江應景的閒閒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程小姐怎麼不問我吃點兒什麼?”
他把‘吃’字咬得特別重,帶了抹玩味。程小也的身體僵了僵,咬住下脣沒說話,接水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的道行太淺,怎麼可能是江應景的對手。他只需一句話,就難能讓她潰不成軍。
她不說話,江應景也不繼續下去。懶洋洋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手放在扶手上,支撐着頭,懶懶散散的看着程小也。
程小也不自在到了極點,將咖啡放到他面前,正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請這尊大佛出去時,他卻漫不經心的道:“晚上一起吃飯?”
雖然是個問句,但語氣卻是強硬的。由不得程小也拒絕的強硬。
光在這辦公室中,程小也都不想單獨和他相處。哪裡會出去和他吃什麼飯?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是吃飯,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咬緊牙關,暗暗的罵了無數句無恥,面上卻認真的道:“江總如果是爲了昨晚上的事而來,我什麼都沒看見。”
聽到這話,江應景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盯着她,一雙眸子深沉,看不出喜怒。手指輕輕的敲打着,似笑非笑的道:“不錯,總算不是一塊榆木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