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不善,陸放這次傷口崩裂,導致有性命之憂這三人都有‘功勞’,他要是能笑臉面對他們,那纔是怪事。
三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尷尬而凝滯,過了一會兒,申致新才低聲道:“沒幹什麼,在等陸總醒過來。”
作爲‘罪魁禍首’,面對阮申的語氣不善,誰也不敢說什麼。
阮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呵呵的怪笑了幾聲道:“呵,還在等着他醒來呢。我看你們是不送他一程不甘心吶。”
此話一出,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秦譚最先忍不住他的陰陽怪氣,冷聲道:“你知道什麼,管好你自己就夠了。”
這句話徹底的惹怒了阮大公子,他冷冷的掃了三人一眼,輕蔑的道:“你們知道得多,那幹嘛還死皮賴臉的等在這兒呢?”
“你……”秦譚氣極,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本來就已經夠亂了,阮律師怕他們倆人吵起來,趕緊賠笑着打圓場,“阮醫生您進去吧,我們不會打擾陸總的。”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阮申卻繼續冷笑,不屑的道:“幾個榆木疙瘩,阿放攤上你們這種下屬,也難怪要勞心勞力。”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就連老奸巨猾的祝律師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秦譚咬緊嘴脣,正想譏諷他站着說話不腰疼。阮申卻又淡淡的道:“不是有授權一說麼,裡面那位就能幫你們,還在這兒絞盡腦汁,不是榆木疙瘩是什麼?”領主降臨:冰棺鑑寶師
說完這話,他看也不再看三人一眼,推門進了病房中。祝律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用力的拍了拍腦門,笑着道:“好主意!也許不用陸總出馬,我們也同樣能扳回一局。”
秦譚和申致新漸漸的也反應過來,緊繃的神經都不由得舒緩了下來。
“他是誰啊?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難道陸總還和他一個醫生說這些?”秦譚小聲的嘀咕。
申致新笑了起來,看了看那道緊閉着的門,道:“他是阮家大公子,決意學醫,曾和家族決裂。這些年關係纔好一些。”
因爲和陸放的關係,他也曾見過阮申幾次,不過也僅是見過幾次而已。
程小也早就想到,陸放接手陸氏,肯定會和林清有些鬥爭。但卻怎麼也想不到,這鬥爭的後面,還有事關人命的骯髒。
陸明榮有今天的下場,她一點兒也不同情,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她仍然還記得,當年蘇姨死時他的冷漠。
但她卻是理解陸放的,任誰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別人害死,用不光明的手段上位。
他們的主意很簡單,讓她扮陸放的未婚妻,拿着陸放的授權書,替陸放討回一切。
主意是很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難。她只是個英語也說不流利,沒出息,也沒見過市面的只在小小的雜誌社呆過幾年的小編輯而已。
突然讓她去面對一堆開着豪車,鼻孔朝天的大咖,腿不打顫纔怪,哪還能鎮定自若做正事。神隱之中
走廊上冰冷而寂靜,可那三人的目光卻是灼熱的。程小也嘴角帶了抹苦澀,他們對她的期望實在是太高,只有陸放知道,她其實就是一扶不上牆的爛泥。
“小也,只有你能幫陸總了。只有你是陸總最親近的人,而且,林清一直都是知道你和陸總的關係的。只有你假扮未婚妻,纔不會被她拆穿。”
他們三個人,換做是誰拿着陸放的授權書,都不能擺平那些人,只有程小也假扮陸放的未婚妻,才能勉強的服衆。
“可是可是……”程小也看着三人那灼灼的期待的目光,突然泄下氣來,小聲的道:“那我只能是試試,要是做得不好……”
她的話還未說完,申致新就趕緊道:“沒事,有我和秦譚在。只要你照我們說的話做就是了,你是陸總的未婚妻,沒人敢把你怎樣。”
應下來,程小也又有些後悔。趕鴨子上架這種事情她也做過,不過以前她都是趕,這次是是她是鴨子。這位置反了,才知道當上架的鴨子也是需要勇氣的。
四人商定完畢,等着陸放醒過來說服他。雖然主意定下,但是陸放同意不同意,還沒有人知道。
程小也不想陸放再用自己的身體冒險,也爲了彌補歉疚,只能是硬着頭皮上。
雖然有了主意,但是陸放還沒醒,幾個人依舊高興不起來。已經是凌晨,明天還有事,那三人散去,程小也留下來守着陸放。
今晚是阮申值班,沒多大會兒他就會過來查看。前半夜陸放是好好的,但是到下半夜,卻突然發起了燒。戲裝山河
程小也趴在牀邊睡得昏昏糊糊的,手指碰到滾燙的東西,腦子裡突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她匆匆的叫來阮申,量了溫度,竟然是差不多四十度。陸放的臉紅得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不過人依舊沒有醒。
阮申的面色凝重,也不敢用藥,讓程小也打來了溫水給陸放擦身體。
她和陸放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要脫光他的衣服,依舊是非常的不自然。阮申見她猶豫,低聲呵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實這類事情大可以讓護士來做,但今晚的病人特別多,大家都忙不過來,也只有讓程小也來做了。
阮申呵斥完,匆匆的走了出去。程小也自知理虧,紅着臉乾淨的打來溫水,替陸放脫去身上的病服,認真的擦拭了起來。
好在阮申很快準備東西回來,知道程小也做得不自在,這才親自接過,替陸放擦拭。
這樣反反覆覆的擦拭了三個多小時,陸放的體溫總算是降了下去。阮申的面色一直都很凝重,程小也的一顆心一直都繃着。見他替他輸液,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輕輕的打開門,順着走廊到大廳,走出了醫院。彼時天空已經矇矇亮,醫院外的小餐館已經開了門。程小也煮了兩碗牛腩面拿着上樓,剛到門口,就遇見阮申打開門走出來。
他一點兒也不客氣,接過程小也手中的面,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小聲的嘀咕:“也不枉阿放一直都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