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十點,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在徵求羅旭同意後,偉叔開車上了天橋。
從天橋過去就是四環,然後就能到達偉叔居住的和下村。
反正夜不歸宿也不是一兩次了,羅旭也不再害怕曹娜的菜刀。
倒是這副樣子回去,肯定要被曹娜盤問一番,所以羅旭選擇去偉叔那裡湊活一宿。
夜風透過車窗縫隙吹進來,羅旭感覺渾身涼颼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偉叔,你和老柳到底是什麼關係,看起來挺鐵的,剛纔要不是他保我,這次就真麻煩了。”羅旭斜靠着座椅,開口問道。
改天有時間,羅旭一定要去登門道謝,跟老柳親熱親熱,以後混花都還少不了麻煩人家的。
“我說過了,當年我放了他一馬,就這麼個關係。”偉叔笑着說道。
事實確實如此,偉叔當年刀下留情放了老柳一馬,就多了這麼條關係。
羅旭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在他看來,偉叔擅長的是交際和人情,砍人這東西跟偉叔好像是兩個世界的。
“你就胡說吧。”羅旭撇撇嘴,把頭扭到一邊。
他還是不相信,應該是被偉叔騙了很多次的原因吧。
偉叔嗤嗤一笑,也不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解釋,反正事實就是那樣。
本來是想欣賞一下花都夜景的,羅旭剛剛扭頭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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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宋虎襲擊的時候,第二次被宋虎襲擊的時候,都有這種感覺出現。
從後視鏡中,羅旭發現了一輛白色金盃麪包車,緊隨在奧迪車的後面。
探出頭,羅旭看了個清楚,麪包車一共有兩輛,緊緊跟在自己車的後面,來者不善。
“,魏明這傢伙還真是傲,開的小小的玩笑就派人來追殺。”羅旭罵咧道。
在花都,跟羅旭有仇的人不少,但是這個時候跟在後面的只有可能是魏明的人。
“你到底怎麼人家了?我跟你說,這魏明的背景很硬,跟上次的程天花郎都是一個級別的。
他們三個隨便出來一個跺跺腳,花都都得震的顫幾下,這次麻煩大了。”偉叔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變得正經起來。
每個人都有兩面,一面是平時示人,另一面只有認真的時候纔會露出來。
偉叔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認真起來比誰都要冷靜兇狠。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來形容偉叔是最貼切的。
“魏明非得給我打賭,我贏了他。然後他的小弟不讓我走,我又一拳把他的小弟給打飛了。”羅旭說道。
話語很隨意,打飛一個人在他嘴裡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
“我靠,羅旭你又進步了,居然可以一拳打飛一個人了。”羅風在後面插了一句。
出自內心的讚歎,羅旭是他見過進步最神速的一個,幾天前還是普通人,今天就能一拳將對手打飛了。
就算被羅旭打飛的人再苗條,那也是一百二十斤往上的,羅旭的力氣還真是不小。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先想想怎麼脫身吧。”偉叔猛地一打方向盤。
奧迪車在公路上化起了s形,偉叔的表情變得狂熱起來,看起來頗有架勢。
羅旭的臉黑了,偉叔你幹嘛?好像只有在躲子彈的時候,才走s形吧。
不等羅旭提醒,偉叔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短小的手臂一拉,方向盤打了幾個圈。
車子一下子就穩住了,接着偉叔一腳油門踩到底,奧迪車一下子就躥出去好遠。
爆發力雖然不敵賽車,但奧迪車的起步還是很快的,尤其是瞬間提速。
後面兩輛金盃麪包車一下子就被甩開了,偉叔臉上掛起了勝利者的笑容。
“跟老子玩,當年老子在飛雲道可是車神級別的人物。”偉叔的手指劃過鼻子,做出個小龍哥的招牌動作。
飛雲道,是花都郊區一條公路,全場五公里,不過急彎連彎很多,
由於是郊區,飛雲道的車輛很少,所以在建成後沒多久就被年輕人當成了飆車的天堂。
在飛雲道,速度最快的人會得到車神稱呼,妹子票子大把的有。
羅旭現在也沒功夫去想偉叔到底是不是飛雲道車神,只是一個勁兒的探出去頭往後看,在確認金盃車被甩開之後這才長舒口氣。
對方來者不善,人肯定是不少,兩輛車最少都有五個人。
這邊羅旭渾身沒勁兒,偉叔又是二等殘廢,羅風手腕受傷不能打架。
一旦被追上,那只有被暴揍一頓的份兒,如果魏明夠狠,那打死羅旭都有可能。
“放心吧,我是飛雲道車神。”偉叔又重複了一遍。
說着,雙手打着方向盤,奧迪車來了個華麗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看到了吧,這技術,不是跟你吹牛逼……”
偉叔說這,又打了一圈方向盤,準備把車子掉過頭。
可就在這時,奧迪車發出一陣震動,接着就聽到了熄火的聲音。
羅旭的臉又黑了,要多黑有多黑,這尼瑪到底是在鬧哪樣。
“,偉叔你要死啊,閒着沒事秀什麼車技。”羅旭罵咧着就開了車門跳下去。
對於修車,羅旭還是有點知識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短時間內把車修好。
然後,等脫了身到安全地方,在跟偉叔算賬。
羅旭快速的打開車蓋,還不等他看一眼,就聽到了偉叔的哀嚎。
“不用看了,沒油了。”偉叔坐在駕駛位,指着油表說道。
“靠,你那麼有錢,幫我加點油又怎麼了?”羅旭怒吼着。
車子一直在偉叔那邊和放着,加油的事情羅旭根本沒有操心。本以爲以偉叔豪爽的性格不會出現沒油的情況,
沒想到,關鍵時候這種情況還是出現了。
現在是在天橋上,後面又有追兵,羅旭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下來吧,準備打架。風哥你去報警。”羅旭說着,走到車子後備箱。
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兩根鐵棍,扔給剛下車的偉叔一根。
這鐵棍是偉叔放進去的,今天下午才告訴羅旭,說是江湖混混的必備道具。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羅風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是個累贅,跳下車就朝橋下跑去,快點報警還有一線生機。
“你可是說過自己能砍人的,待會兒別給老子留面子,照死了抽。”羅旭從口袋裡掏出香菸。
廉價北戴河,不過偉叔也不嫌棄,叼起一根就點了火。
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奧迪車旁邊,嘴裡叼着煙,手裡提着鐵棍,夜風凜冽,倒也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這一把老骨頭好多年沒動過手了,待會兒你多打幾個,我對付兩三個就行了。”偉叔站着說話不腰疼。
別說是兩三個了,就他這個體格,隨隨便便來個年輕人就能放倒。
“你tm站着說話不腰疼,待會兒你打一個就行了,剩下的都給老子。”羅旭呸了一聲。
雖然看起來像是在侮辱人,但偉叔可以感覺到羅旭的好意。
金盃麪包車已經出現在兩人視線中,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分鐘就到了,羅旭沒有一點畏懼。
反而,在這種關頭,剛剛的脫力無力感全部消失了,羅旭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應該就是爲戰鬥而生的暴力分子吧,骨子裡流的全是暴力,越是情況窘迫越興奮。
“還有半分鐘,你要不要把鐵衣脫了,那樣戰鬥力會高一些。”偉叔提醒道。
重達幾十公斤的鐵衣,穿着和脫了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用,待會兒他們要是動刀,我這衣服也能擋幾下。”羅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慢慢說道。
真應了老二的那句話,羅旭穿這件衣服還真是砍人用的。
“媽的,早知道我也做一件。話說回來這次都是你,如果有命回去你要請我吃飯。”偉叔皺了皺眉頭。
“放心,老子請你吃十頓,一百頓。”羅旭的表情變得有些狂熱。
太壓抑了,好幾次都是被皇朝組織暗算,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次,羅旭終於能發泄一下,興奮的他手都有些顫抖。
金盃麪包車已經到了跟前,還沒停下車門就被拉開,一羣手持利刃的青年從車上跳下來。
羅旭眼神好,一眼就認出了首當其衝的那個就是剛剛被自己一拳打飛的青年。
“替我跟魏明問好!”羅旭吼着,提着鐵棍就衝了過去。
雖然身穿鐵衣,但羅旭的速度卻不是很慢,好像一陣風就衝進了人羣。
鐵棍對上砍刀,當然是鐵棍沾光,因爲棍子是實心的。
一把把砍刀被鐵棍打偏,羅旭的手段異常毒辣,專門朝着對方的腦門砸。
沒辦法,如果不在短時間內打的對手沒有戰鬥能力,拖到最後還是自己吃虧。
“早上好!”羅旭吼着,一滾打偏了朝自己砍來的砍刀。
“中午好!”又是一聲,羅旭的棍子已經落到了對方的頭上。
被打中的倒黴蛋一聲怪叫,捂着腦袋摔倒在地,額頭不停的冒出鮮血。
鐵棍實心,羅旭出手又大力,這一下最輕都是腦震盪。
“下午好!晚上好!”又是兩聲,羅旭一腳踹翻面前一人,後背卻被砍了一刀。
砍刀砍在羅旭的後背,發出叮的一聲,金明交錯的聲音。
這就是鐵衣的用途了,完全可以抵擋這羣青年的刀刃。當然了,防護面積只有那麼一塊,跟防彈衣差不了多少。
出刀者好像看怪物一樣盯着羅旭,嚥了口唾沫,不甘心的又砍兩刀。
“叮叮”兩聲,外套被砍破,露出裡面精鋼打製的鐵衣,路燈下泛着耀眼光輝。
“砍得很爽是吧。”羅旭邪笑着,回了一棍子。
這一下,打在了青年的腮幫子,一陣慘叫過後青年也倒了下去。
在空中的時候,青年的嘴裡噴射出一道血劍,幾顆潔白槽牙也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