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臉腫的跟一個豬頭似的,右手臂也斷了,渾身是傷,處處是血跡。
看見一隊警察來了之後,他自然不會害怕緊張。咬着牙忍着痛走過來,盯着爲首的中年警察,問道:“你們是那個派出所的?”
這傢伙這時候還沒能報仇,還沒有看見沈念被打成死狗,所以心中仍然滿是怒火,語氣神態都很不客氣。
“城北派出所。”中年警察趕緊說道。
看見張健這幅悽慘的模樣,也不敢介意張健說話的語氣有多傲了,反而十分客氣的問道:“你是沈念沈公子嗎?”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來仁城紡織廠內解救一名叫做沈唸的男子。但是,他現在並不知道誰是沈念,也不認識。
所以看見張健走過來,這麼悽慘,又這麼傲氣,下意識的就以爲張健是或許就是那位沈公子了。
“沈公子?……”張健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才指着沈念大吼道:“誰他媽是沈念!這小子纔是沈念!就是他將我打成這樣的,快點去將這小子給我抓起來!”
中年警察這下也愣住了,然後頓時火冒三丈。
不是?
你丫的不是還敢跟我這麼橫!
中年警察一張臉沉了下去,皺着眉頭怒聲道:“你給我老實一點!我們警察辦事需要你來指指點點?我們要抓誰,心裡面自然有數,你小子跟人打架打得這麼兇,我看你就是個嫌疑犯!”
“你……”張健被中年警察這句話噎得差點沒喘過氣。他老子在仁城是縣長,妥妥的二把手,他張健自然也就是在這仁城是個當之無愧的太子黨了!
在仁城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睡敢跟他作對。跟他過不去!
王麻子這個帝豪夜總會的頭目,在仁城地下勢力中,任誰見了都會叫一聲王哥。但是到了他面前,還不是被他呼來喝去,想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是這個看上去這個派出所的所長。竟然敢這樣對他!
張健還沒有能夠說什麼,這時候沈念就走了過去,笑眯眯地看着中年警察道:“你是在找我嗎?我是沈念。”
中年警察聞言眼神頓時一變,不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巴結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
畢竟他是警察,在公共場合還是要注意身份和影響的。不可能公然的去對一位年輕人低聲下氣。
“我是城北派出所的副所長,今天接到有人報案說這裡有人打架,所以專門派人過來看看情況。”中年警察正色說道。
“是我報的案。”沈念也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上的幾名黑衣大漢,以及遠處的幾名小混混,認真道:“這些人都是黑.社會。今天本來想要將我給綁架走。幸好我激靈,沒有中他們的計。”
聞言,中年警察心裡已經有了底,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轉過頭,眼睛盯着張健質問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你……”張健仍然是又氣又怒,也不解釋,而是怒吼着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信不信我拔了你身上的這身皮!”
中年警察聞言也是勃然大怒,喝道:“還敢威脅警察,膽子還真是夠大的!我也不用問了,你們這羣人肯定不是什麼良民!都給我動手,將這羣人給我抓回警察局再說!”
在中年警察看來,張健應該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最多也就有點背景而已。
可是,今天就算這個不像人樣的小子,有再大的背景,估計也是於事無補了。因爲這傢伙踢到了一個鐵板子。
今天他們的這次行動,是由仁城公安局局長直接下達的命令!
而且他又從電話裡面,聽到了一點隻言片語。仁城公安局局長,並不是這次下達行動的最高指揮官,而是市裡面的一位常委大佬下的命令!
可以想象。這位沈念是何等的背景。
只不過中年警察有些搞不懂的是,他們纔剛剛來,這一羣黑衣大漢和小混混,怎麼就全部倒地了?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呢!
張健已經被這位派出所副所長氣得不行不行的了,都暫時的失去了言語功能。
還是王麻子此時比較有理智,他看出了這件事情有點不同尋常,所以走過來,沉聲冷笑道:“這位所長,你這辦事有點問題吧?難道你看不出來,現在我們這一羣人是受害者,全部都身受重傷,甚至所示三級殘廢都不過分!你不抓住這個肇事者,反而想要抓我們,是幾個意思?難道你想要徇私舞弊嗎?”
王麻子語氣十分的不善,畢竟他就不是一個善主。
而且,他語氣中威脅的意味十足,看樣子是如果這位中年警察辦事不公,他就有辦法讓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位中年警察底氣十足,哪裡會被王麻子威脅到。
他也是冷笑一聲,譏諷着說道:“你說你們是受害者是吧?但是我比較好奇,爲什麼你們受害者這麼多,又會專門跑到這裡來,專門讓別人欺負?”
“……”
王麻子也被中年警察的反問噎住,也被戳中了痛處!
他們作爲一羣流氓,一羣打手,現在卻被人掀翻在了地上,還要理直氣壯的去找警察幫忙報仇,就已經夠丟人的了!已經是在侮辱流氓這個職業了!
可是現在,這些警察還要挖苦諷刺他們,這不是相當於在他們傷口上撒鹽嗎?
簡直就是將他們作爲流氓的最後一點尊嚴都給剝奪了!將他們的節操擼下來,扔在地上踩啊!
所以王麻子差點被氣暈過去,差點沒忍住罵娘,直接跟這個中年警察動手。
中年警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對着手下揮了揮手。不可置否地說道:“動手!這羣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給我帶回派出所好好地審問,看看有什麼案底在!”
張健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回過了神來,咬着牙。一雙眼睛盯着中年警察低聲嘶吼道:“我爸是張山杉!”
他雖然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的情緒,但是卻也沒有徹底的失去理智,大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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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爸是誰!”中年警察乍然一聽這個名字,也沒有想到什麼,仍然吩咐人動手。
王麻子冷笑一聲,陰邪的翹着嘴角說了兩個字:“縣長!”
這時候中年警察才眉毛突然一挑。眼中瞳孔驟然睜大,臉上肌肉抽了抽,趕緊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像人樣的張健,問道:“你爸是張縣長?”
“怎麼?怕了嗎?”張健冷笑着說道。
這時候他和王麻子兩人的眼神中,都帶着一股極度興奮的快感。看見這個中年警察慌亂的模樣,他們感覺被壓制了這麼久,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次!
這感覺,真他媽.的爽!
雖然以往他們兩人都已經裝了無數次的逼,虐了無數次的人,但是從來沒有那一次有這一刻這麼舒服!
他們終於明白,什麼叫經過了壓抑之後。那種突如其來的高.潮,纔會更加的令人心曠神怡。
現在真正的高.潮還沒有開始呢,只是之前的預熱,他們內心就開始火熱的跳動了起來。
他們已經準備好看着這名中年警察變臉,對他們低聲下氣認錯,然後將沈念銬起來,抓緊警察局了!
兩人猜的沒錯,現在中年警察的確是慌張了,的確是心裡有些沒底了,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似乎。他領到了一個很棘手的案件?
“你真的是張縣長的兒子?”中年警察再次不確定的問道。
“要我馬上給我爸打個電話嗎?”張健眼中有着猙獰之色的冷笑道。
中年警察擺了擺手,他知道張健不會在這時候說謊,因爲到時候謊言被猜穿之後,他會死的更慘。
不過,中年警察肯定了這個消息之後。卻依舊沒有如同張建和王麻子那般倒轉陣營,而是咳嗽了一聲,清理了一下嗓子,努力做出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說道:“你們都等下,我去打個電話。”
兩個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誰都惹不不起,還是打電話請示一下上級再說。
張健聞言大怒,這中年警察竟然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馬上對他阿諛奉承,還要打電話。
於是立馬再次發飆道:“打你麻痹的電話啊!趕緊將這小子抓起來,然後給我叫救護車,送我去醫院!”
這時候,張健才知道自己要去醫院。他害怕自己的這張臉徹底毀了,也害怕自己的手臂徹底廢了。
中年警察卻沒有理會,徑直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沈念從頭到尾臉上神情都沒有怎麼變,淡定的很,看見李小荷和李楊洋走過來,反而還安慰了他們。
張健這時候雖然惱怒得不行,但是看見中年警察真的不鳥他,他也無可奈何。
他估摸着這個中年警察應該是打電話去確認他身份去了。他倒也不怕,因爲他的身份假不了。
所以他眼中的仇恨憤怒慢慢收了起來,只是在心裡咆哮道:“等進了警察局,我要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約莫三分鐘後,中年警察回來了。
在張健和王麻子冷笑的臉色中,他一臉的正色地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大漢、小混混,以及張健和王麻子,毫不猶豫地道:“將這些人全部都給我抓回去!”
PS:唉,太2最後的節操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