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臉色一變,整個人瞬間就蔫了下去。
他無精打采的靠在車窗上,對我說:“城主,這次把夏然救回來你可要好好看好了她,千萬別再出第二次這樣的事情了。”
我笑:“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城主?”王忠詫異的從後視鏡看看我,再看看李燁,“爲什麼要管小白叫城主?還要她保護夏然?城主,小白到底是什麼人?”
“你覺得她會是什麼人?”李燁笑眯眯的問。
王忠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啊!”的一聲。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我被他嚇了一跳。
“小白是貓妖族的?”王忠問。
“沒錯。”李燁回答。
“小白!你該不會是貓妖族原本的公主,後被 奸人,哦不,奸貓所害,所以流落在外,這次你回來,就是爲了要奪回原本屬於你的位置,重新成爲貓妖族的城主,對不對?”王忠說的很興奮,“太勵志了!沒想到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這麼堅強!”
我們一行人都無語了。
我的嘴角抽搐着,我真是沒有想到,王忠的想象力竟然這麼豐富,看來當司機還真是屈才了,他應該去做文學藝術方面的工作。
“怎麼你們都不說話?”王忠奇怪的問道,“是不是我猜的太準確,把你們都嚇到了?”他洋洋得意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麼點欠揍。
“沒錯,”李燁忍着笑說,“你猜的很對,小白就是貓族流落在外的真正公主。並且,”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她確實要準備征服貓妖族羣,成爲這裡的新城主。”
好吧,他說的是要我去競爭妖王的事情。
“哇!”王忠大叫,“太棒了!那麼小白,你當上城主之後是不是還要找一個般配的夫君呢?”
我詫異的看他:“哈?”
只見王忠用手抹了抹自己的頭髮,笑嘻嘻的說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停車。”我再也忍受不了被當成美女來聊騷了,而且撩我的還是這麼一個油膩膩的中年男人。
不要說女人了,我一個男的都忍受不了王忠好嗎?
王忠真的停了車:“小白,在這裡停車,你是要買什麼東西嗎?”
我一言不發的下車:“你們先去酒店吧,我逛逛,一會兒就找你們。”
“小白,你要注意安全啊。”王忠還關切的叮囑着。
“我也陪你一起吧。”墨月也下了車。
王忠載着李燁和老八開走了。
“現在你理解我的心情了吧?”墨月幽幽的說。
他本就身姿頎長,此刻還踩着一雙高跟鞋,走起路來更是搖曳生姿,引得路上的衆妖都看向他。
“理解了。”我發自內心的說,“女人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了的。”
“美女尤甚。”墨月補充道。
貓族這次的婚宴非常隆重,來到這裡的妖怪數量衆多,其中遠道而來的更是所佔比重巨大。
所以今天貓城的大大小小的酒店幾乎都人滿爲患了。
我們走了沒一會兒,李燁就打來電話說:“小白啊,我們這裡的酒店沒有多餘的房間了,你和紅霞自己另找一個住處吧。”
“什麼?”我皺眉。
他在電話裡都管我叫小白也就罷了,居然連我和墨月的住處都沒有了!
看這馬路上滿滿的人,讓我倆上哪去找住的地方啊?
“實在不行你倆睡車裡也行。”李燁毫不在乎的說,“房車睡你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一頭黑線:“你怎麼不自己去睡房車?”
“年輕人,我可是長輩,你忍心讓長輩睡車裡,你自己去睡舒服的酒店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我鬱悶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墨月看向我。
“咱倆今晚得睡房車裡了。”我無奈的對他聳肩,“酒店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墨月皺眉。
我以爲他是養尊處優慣了,不喜歡睡在車裡,沒有想到他卻說道:“那我們得早點回去車裡,早點入睡,儘量保持安靜。”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
“爲什麼?”我不解。
“貓族的婚禮在明天晚上,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難道這不是貓族的傳統嗎?”雖然人族很少見會在晚上慶祝婚禮的,但是自從我接觸妖怪以來,很多事情也就學會了見怪不怪了。
“不。”墨月搖頭,壓低了聲音,“因爲他們還請了蛇族的人,蛇族,喜陰暗潮溼,不喜陽光。”
“還請了蛇族?”我皺眉,“蛇和貓竟然還有交情?”
要說把蛇和貓聯繫在一起,我只能想到人族的一道菜,***。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來貓和蛇還能有什麼別的聯繫。
“蛇妖屬於比較吃得開的種族,不論什麼妖族舉辦大型儀式,都少不了他們的。”墨月解釋道。
“那我們趕緊買點吃的上房車吧。”說真的,我以前就對蛇這種生物有懼怕的心理,現在自然是想要能躲就躲躲的。
墨月應了聲:“好。”
我們就加快速度朝停車場去了。
草草吃過晚飯,我和墨月分別睡在了房車兩側的小牀上。
車廂裡的燈關了,一切都靜悄悄的。
我從窗簾的縫隙裡往外看,只見街道兩旁的家家戶戶的燈都滅了。
“怎麼都把燈給關了?”我悄聲問墨月。
墨月對我做噤聲的動作:“噓……”
他看上去很緊張。
我被他的情緒感染到,也不敢再說話,只安靜的看着窗外。
等待了接近半小時,外面依舊沒什麼動靜。
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合攏了窗簾,正準備倒頭睡覺的時候,突然窗外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像是給魚刮鱗片時的聲音,很細微。
我重新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向外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外面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蛇。
這些蛇覆在地面上向前遊動着,它們黑色的鱗片上幽幽的反射着月亮的冷光,看上去溼 潤又噁心。
它們的鱗片摩擦着地面的聲音和吐信子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成爲了一種令人汗毛乍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