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說道:“關鍵的一點,是在他們中的第五名隊員渠千綠身上。”
吉小曼說道:“渠千綠,在他們那一組中也是一個新隊員,事實上,她也就比我和孫炎早一屆進入無限星辰。從蜃石組給的情報來看,渠千綠進入修明組後,與其他人並沒有進行多少團隊合作的訓練,而是在閉修明的授意下,躲起來專門修煉一種仙術……縱地金光。”
繼續說道:“‘縱地金光’是天罡三十六法之一,與‘六甲奇門’一樣都是大系,渠千綠進入修明組只有幾個月,當然不可能修完整套縱地金光,她所修的,其實是‘縱地金光’那一系下的‘金脈傳送陣’,這種陣法,其實是一個臨時傳送門,可以在相隔十幾甚至數十里的兩端放置法器,形成共鳴的‘金脈’,施術者利用金脈,將人或物剎那間傳送到遠端,不過這種‘金脈傳送陣’的特點是,她可以傳送任何的人與物,唯獨不能送走她自己,不過因爲她是新人,閉修明等人原本也就沒指望她的戰力,只讓她精修這一項,這樣就可以在特定的戰場上,生出特定的效用。”
侯斐道:“特定的戰場上,生出特定的效用?”
“這次的戰場是修明組選的。”孫炎說道,“勝出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全滅對手,另一種就是打破對方的所保護的七塊晶石,但這七塊晶石其實不是放在一起的。相互之間相隔較遠,他們多半已經知道星奕會佛門天眼通,玩游擊戰他們未必會有勝算,選擇這樣的戰場,對他們來說未必有利,但他們仍然選擇了這個戰場。考慮到渠千綠這段時間精修的‘金脈傳送陣’,他們的戰術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們可以假設這樣一種狀況,”吉小曼說道,“我們偷偷摸摸的,摸到修明組的後方,毀掉其中一塊晶石。自以爲得計的準備溜走,但是我們並不知道,閉修明已經用他那幾乎讓人無法找到的毒蜂,監視了每一塊晶石,與此同時,每塊晶石的旁邊都埋有形成金脈的法器,於是。當我們準備溜走的時候,他們突然間從天而降,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首先出手的會是閉修明的蜂羣,萬千毒蜂,密密麻麻的捲來,讓我們焦頭爛額,緊接着弗俊熊和敖英郎直殺而入,孫大哥和侯大哥一邊要應付毒蜂,一邊要與他們戰鬥,因爲在以硬碰硬的近身戰中。只有孫大哥和侯大哥能夠擋住他們,而就在這個時候,谷靜桃利用她‘六甲秘祝九宮移形’的仙術,一下子幹掉孫大哥和侯大哥兩人中的一人……”
侯斐動容……確實,在那種情況下。哪怕他們提前知道谷靜桃有移形換影的能力,也沒有辦法防備。
“首先必須要承認,修明組的整體實力是強於我方的,”吉小曼說道,“孫大哥修仙道的時間畢竟不長,而且弗俊熊是兩行兼修,其中的水行是剋制孫大哥的火行的,侯大哥是御獸,敖英郎是神打,不管誰強誰弱,打起來後,想來都不會那麼快就結束戰鬥。我猜,對方肯定也比較忌憚侯大哥,所以從一開始就會用敖英郎的‘關聖化身’拖住侯大哥,由谷靜桃來給我們致命一擊。而奴家也只是個新人,本事比不過谷靜桃,星奕應該也不是閉修明的對手。”
緊接着卻是微微一笑:“不過只要策略得當,我們卻可以一下子廢掉閉修明的羣蜂,沒有了蜂羣的閉修明,等於就是無牙的老虎,而不用擔心毒蜂干擾的孫大哥和侯大哥,手腳也可以放得更開,我和星奕也可以幫着監視谷靜桃。”
孫炎說道:“我們現在有多少東西可用?”
吉小曼說道:“我們目前有風.月寶鑑、幾樣小法寶、一件戰衣、一張爆裂符、玄炎符數張、驅風趕雨的符錄數張、鷙鳥厲疾符一張、陰氣凝霜符一張、此外還有一些效用不大的小符錄。”
侯斐道:“有點少。”
吉小曼道:“奴家倒是認爲已經足夠了,在我方情報這般充足的情況下,若是這些符用完都還不能結束戰鬥,那我們已經輸了。”
侯斐想了一想,點了點頭。
孫炎卻道:“這樣還是不保險,就算幹掉了閉修明的蜂羣,我們中仍然有可能有人被谷靜桃幹掉。”
吉小曼憂慮地道:“這的確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谷靜桃的移形換位之術,使得就算專門派一個人盯着她,其他人也還是要時時刻刻防着她來,根本無法安心與自己的對手作戰。
孫炎看向吉小曼:“在《紅樓夢》的小世界裡,妙玉和王熙鳳曾用風.月寶鑑把我和薛寶釵拖進去,那是什麼手法?”
吉小曼道:“那其實是一種結界,利用法寶本身具有的空間特性,設下結界,某種程度跟魔道的‘妖窟’是一個性質,術法本身並不出奇,但是設置結界需要時間。若是在我們那一方設置結界,對方根本不會中計,若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設置,時間太過倉促,觸發結界的範圍小,最多隻能將其中一人拖進去,而且我們結界內部必須要用人主持,等於是用我方的一人換掉對方的一人……”
越說眼睛越亮:“但是,由誰來換掉她?”
孫炎看向星奕。
星奕叫道:“爲什麼是我?”
“確切的說,不是換掉,”吉小曼嘻嘻的道,“是讓你在風.月寶鑑裡對付她,能對付得了當然好,就算是應付不了,只要拖着,等她破掉結界,外頭的戰鬥肯定已經結束了。”
孫炎道:“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必須要營造出一種環境,讓谷靜桃以星奕爲首要目標。”
星奕叫道:“萬一我真的被她幹掉怎麼辦?”
吉小曼轉身,拿起他們僅有的那件戰衣,笑道:“當然不會讓你被她幹掉。”又伸出手:“每人拔幾根頭髮給我。”
孫炎與侯斐各自拔下幾根頭髮,遞給吉小曼。星奕摸着他光禿禿的腦袋,想了想,手往褲襠裡伸,卻聽“嘭”的一聲,他滾地葫蘆一般往遠處滾了過去。
吉小曼收起秀腿,黑着臉:“沒有頭髮,把你的眉毛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