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作勢追人,突然反襲,廣良平趁勢打劫,事先不露半分跡象。這番意外,竟是攻了兩魔一個措手不及。兩魔成名已久,廣良平與孫炎雖然號稱道門年輕一輩之奇才,但終究還是差他們太遠,然而這一刻,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從兩個方向同時轟向兩魔,孫炎的無限劍制寶劍紛呈,廣良平的七星生殺劍法,名爲劍法實爲劍陣,兩個道門奇才的殺招,從身前身後兩個方向同時罩定兩魔。
兩魔立知中計,恨得牙癢,卻是不得不趕緊提身,嗖嗖兩聲,衝向高空,先逃再說。即便是他們,驟然面對這兩個道門天才的前後夾擊,竟也只能先避再說。
麾幢鬼、鼓音鬼、豎角子、邴彰、羅結立知不好,率衆妖魔紛紛撲下。然而倪樂天與夢九娘早已知機,直接發動了轎車,美舞仙子被申屠洪拉入了車中,車三、大頭邪童、墨鏡俱是來自“陰騭”,更是機警,早已閃入車內。兩輛冥界轎車箭一般朝前方飛去,從兩座冰山間脫出重圍。
虎牙地魔、銀霰景魔衝到高空,止住衝勢,往下方看去,俱是動怒。身爲十九人魔中的兩大魔頭,他們的實力,在敵我雙方中都是最強的,結果竟中了孫炎的誘敵惑敵之計,直接被這幾個本是甕中之鱉的傢伙突破,一時間,自是大感失了顏面。
冥界轎車速度極快,廣良平與孫炎的劍光亦是不慢,讓衆妖魔追之不及。
銀霰景魔冷哼一聲,斜斜的俯衝而下,有若銀色霹靂。轟然間接近了兩輛冥界轎車,雙目射出光芒,光的速度極快,竟是直接覆上了兩輛轎車和兩個少年。
這是什麼?廣良平與孫炎俱是一驚。
驟然間,光線扭曲。幻境立生。
廣良平與孫炎心知不好,這魔頭竟然能夠單憑魔眼施幻造境,眼看着海市蜃樓一般的幻境,在他們周圍重重疊疊的構架,一旦幻境完成,短時間內他們將難以逃脫。
廣良平喝道:“我去阻他。你們先走!”驀的回劍,便要往那魔頭衝去。
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有一人去拖住銀霰景魔,否則大家都會完蛋。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回頭的人。基本上便是有死無生,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回頭。
“不需要!”車頂分開,墨鏡鑽出半截身子,看向銀霰景魔,將墨鏡一扯,露出一雙慘白色的眼睛,白色的光芒從他的雙目射出,與銀霰景魔射出銀光互相侵蝕。竟是讓銀霰景魔的幻境無法破成。
廣良平與孫炎俱是鬆了口氣,銀霰景魔一邊急速飛行、一邊設置幻境,這種做法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只要墨鏡能夠撐過這一時,他們很快就能將銀霰景魔甩下。
刷!刀光一閃,一柄利刃,驟然間刺入墨鏡的胸口。
這一刀來得太快,墨鏡竟是來不及閃避。
一個黑黑瘦瘦的身影,出現在轎車的後蓋上。手持利刃的,正是原屬“陰騭”。現已投入魔道的豎角子。一刀刺入墨鏡心口,豎角子森森冷笑:“明知道我在這裡。還敢這麼大意,你這是在叫我捅你麼?”
他的“鬼步哭”來去無影,即便是數裡的距離,亦是剎那即至。
墨鏡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豎角子臉色微變,快速收手,卻發現墨鏡的胸膛連皮都沒有破上半點,反而是他手中的刀,竟然只剩了一個刀柄。他失聲道:“大頭?”
大頭妖童的大頭,竟然從墨鏡的胸口鑽出,嗖的一下,咬在了他的手上,咔咔咔咔的啃了起來,豎角子的半隻手直接成了白骨。意識到這般下去,自己全身的血肉都會被這傢伙吃掉,豎角子左手快速斬在自己右臂上,血光一閃,手臂斷去,他整個人就勢往車下滾去,和着鮮血,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很快就遠離了冥界轎車。
大頭妖童怪笑道:“明知道我在這裡,還敢衝上來,你這是逼我吃你麼?”
白光益盛,銀光消逝!銀霰景魔魔軀一頓,懸在空中,看着兩轎冥車越去越遠,怒哼一聲。一邊高速移動一邊構架幻境,消耗的魔氣實在太大。他是“造”,墨鏡是“破”,他在空中御氣疾飛,墨鏡在車上以逸待勞,其結果不言而喻。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突圍逃走。
虎牙地魔飛至銀霰景魔身邊,冷笑道:“南巢在前面,他們逃不了!”
銀霰景魔森然道:“追!”
兩大魔頭,繼續率衆追去……
兩輛冥界轎車在一片片巨型的,暗紅色的“舌頭”間飛速駛行。
過了一會,羣魔在後方疾追而過。
另一邊的遠處,孫炎、廣良平、有琴美舞、申屠洪、大頭妖童、墨鏡藏身暗處,直等羣魔過後,方纔現出身來。
孫炎道:“他們被我們突破逃走,本該另想辦法纔是,現在卻追得這麼急,寧可消耗力氣也要趕路,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知道前方有人,且必定能夠將我們攔下。”
廣良平看向申屠洪和車三:“倪兄和九娘……”
申屠洪道:“只管放心,他們兩人機警得很,必定會在中途悄悄下車,讓車自行駕駛。適才我們會落入陷阱,是因爲有小有琴的‘現實侵入’,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前頭會有敵人,他們不會這麼容易被逮住。”
幾人繞開羣魔,越過割口林,往無底洞方向趕去。
途中,孫炎往美舞仙子看去,見她魂不守舍,六神無主的樣子,於是輕輕牽住她的手,給她予安慰。
又看向其他人:“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大家……”
廣良平皺眉道:“炎兄弟……”
孫炎道:“看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但是很抱歉,我仍然非說不可!”他緩緩的道:“這些魔頭,實力比我們強,數量比我們多。雖然冥府派出的兵將也在往這方向趕來,但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幫上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小有琴和二孃神,我們最多最多隻能救下一人,或者說,能救下一人已經是幸運。不管救下的是誰,我們都必須要馬上離去,他們絕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
大頭妖童舔着舌頭,怪笑道:“問題是,救誰呢?兩個都很好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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