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腿坐下,雙目緊閉,催動着體內一絲靈氣流轉,遊走一個周天。十幾鍾後,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然後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
雖然靈氣的運行不能直接治療傷勢,但還是可以調勻氣息,理順血脈,讓身體機能儘快恢復。
“你沒事就好咱們回去吧”
秦橫峰大喜,扶着我向前走,卻發現我走得踉踉蹌蹌的。於是乾脆把他背了起來,飛快的往宗門趕回去。
這時他身上還揹着一把大鐵劍,再加上我百十斤的重量,他背上已經超過200斤。但這時候他的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秦橫峰這個奇葩,在力量方面,簡直可以和小櫻媲美。
胸口斷掉的肋骨是一時半刻接不回來的,必須回到宗門找大夫。
進入了煉氣期一階的人,實力果然強大,遠不是非煉氣期的人能比的。
要不是我和秦橫峰有默契,配合無間,才把張子傑重傷。以我們任何一人,都有生命危險。
培訓地就是如此殘酷,弱者命如草芥,隨時有被強者滅掉的危險。
絕大多數高階的修道者,都是不屑於向低階甚至沒修煉等階的弱者出手的,那樣只會讓人恥笑。
不過,就算出手了,強者把弱者給重傷甚至打死,也是不用償命的,管事的最多隻是懲戒一下。除非有人幫上死者報仇。
“必須不斷的提高靈氣修爲,增強自己的實力,讓自己成爲強者”
一場惡戰,身受重傷,更讓我感受到了培訓地生存的危機。
一路上,一些遊魂野鬼從四面八方圍攏了過來,發出兇邪的哭笑聲,像看見了垂死動物的禿鷲一樣,圍着我們不斷的騷擾着。
時不時會有幾隻遊魂飄過來,踮着腳尖緊貼着我的後背,或者衝我的三盞命燈吹氣,讓我渾身陰寒。
更有的用鬼爪拍打着我的臉、頸、胸口等部位,在這些地方留下青油油的爪印。
甚至有的乾脆把鬼頭逼到了我眼前,那眼珠子血紅血紅的,暴凸而出,都要碰到我的眼睫毛了,那腐臭發黑的舌頭也從只剩半張的嘴裡伸了出來,在我臉上舔啊舔的,在我臉上留下滿臉的黏糊糊臭氣熏天的黏液。
這倒沒什麼,因爲並不會給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騷擾得久了,秦橫峰終於忍不住發飆了,他把我先放了下來,抓起大鐵劍就衝那些遊魂野鬼亂打一通。
他的大鐵劍,劍身材料就包含有一點隕鐵,能散發出純陽之氣。再加上刻有祛邪符文,所以是能打一些極爲普通的遊魂野鬼的。
將一大波的遊魂野鬼打得魂飛魄散,其他的終於都怕了,不敢再圍上來,只是遠遠的跟着。
這些遊魂野鬼實力極爲微弱,只懂得騷擾人,碰上稍微厲害一點的主,它們就會驚威閃避。
當然,它們是最低級的鬼怪,身上是沒有鬼丹的。否則我和秦橫峰也沒必要浪費那麼多的力氣,從花身上獵取鬼丹了。
我們回到了神柱峰,那些雜務弟子看到我和秦橫峰受傷的模樣,不但沒有誰上前幫一把,反而面露嘲笑,口出譏諷。
我們也懶得和他們計較,秦橫峰快步把我送到了雜務處的曹醫生那裡。
曹醫生年過五十,頭髮發白,身體魁梧粗壯如山,但是一顆頭顱卻小得像老鼠頭。兩撇老鼠胡,滿臉的刻薄和姦猾神色。
他整個人就像一隻巨大的老鼠。
一看到我們兩人,他就雙手一揮,冷冷的道:“死不了的,回去呆着吧。”
看到這個大夫根本不把我的傷當回事,秦橫峰發怒了:“曹醫生,人命關天,雜務弟子也是人,你怎麼全部當回事”
曹醫生冷哼一聲,高昂着下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我神威門的雜務弟子人數上萬,如果每個人有點頭暈身熱的,都跑到我這裡來治,我不忙死”
說完,又嘿嘿冷笑一聲:“雜務弟子也是人是人的話,早就晉升爲內門弟子了。立即給我滾”
“你”
秦橫峰一張臉怒的通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曹醫生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大袖一揮,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把我們卷得踉踉蹌蹌,不由自主的退出了門外。
“雜務弟子,看來真的賤如草芥啊。”
秦橫峰和我互視一眼,露出無奈的苦笑。
還沒進入煉氣期一階的雜務弟子,確實是毫無尊嚴和身份可言。
修煉地的世界就是如此冷酷和現實,實力決定一切,包括生命和尊嚴。
這也是袁天剛爲什麼執意建議我進入培訓地修煉的原因。在這種環境下,我熬得過來,就能得到極大的錘鍊磨礪,爲成爲強者打下基礎。
這種錘鍊磨礪,是外面的繁華都市無法提供的。
回到住處,秦橫峰把我安頓到牀上,對他說:“你先用靈氣療傷,我知道有幾味草藥可以治療你的傷勢,我去幫你找回來。”
我感激的對他一笑:“哥們,多虧有你。”
秦橫峰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我就在牀上盤腿坐下,催動體內一絲靈氣,遊走全身。
不到一刻鐘,秦橫峰果然找來了幾味草藥。專注於道家煉丹術的他,也是懂得幾分跌打醫理的。
他煎熬了一劑藥,讓我內服外用。我喝下那苦得連舌頭都要麻掉的藥之後,沒多久就吐出大口黑血,內傷已經好轉了幾分。
再加上,我持續以靈氣來調勻氣息,增強身體自我愈傷的機能,兩三天下來,已經基本好轉。並且肋骨也被秦橫峰以推拿手法給接駁回來了,只要休養幾天,等傷口好轉就沒事了。
“秦橫峰,多虧你你還會幾分醫術,真厲害,這次多虧你了。”
要知道,雜務處上萬的弟子,每天受傷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他們絕大多數都還沒感應出靈氣,沒法控制傷勢。此時,能得到一名懂得草藥醫理的同門相助,很可能就避免了重傷致殘、甚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