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我被冰姑姑用行動狠狠抽了一巴掌,我說她肯定打不中結果激發了她的好勝心。她立刻去跟堂哥商量,堂哥教她怎麼瞄準,怎麼開槍,也就隨便說了一下,她居然真的打中一隻。不過遺憾的是……沒能打中關鍵部位,那隻我叫不出名的大鳥飛了,令人掉眼珠的是,竟然飛了一會兒撲通掉河裡不會撲騰了……
“甯浩,去把鳥撿回來。”冰姑姑好神氣。
“不用了吧?在水裡怎麼撿?”
“你自己想辦法,我知道我蒙中的,給我再打十槍都不一定還能打中,所以……那可能是我唯一的戰利品,絕對不能丟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能不去麼?
我四周看了看,撿了一根長樹枝,脫掉鞋襪,把褲管拉高,然後找了個淺水的地方下河,費了好大勁溼了半隻衣袖才把那隻不知名的大鳥勾回來。冰姑姑提着那隻大鳥的腳,別提多高興了,一路上都在笑,她說生活在農村好過癮,好山好水,空氣好,人善良,沒那麼多來自社會的壓力。
走着,又發現了鳥兒的蹤跡,堂哥仍然讓我們別動,他把氣槍架在樹丫上瞄準後突放一槍。怦一聲響,我們看見樹上飛下一隻半白半黑的鳥兒,飛到遠處一個石頭堆裡。堂哥率先跑過去的,沒找到,他對四周環境觀察了一番之後說鳥鑽進了石頭堆裡。
我有點鬱悶,鳥會鑽石頭堆?真的假的?雖然石頭堆很多裂縫,鳥沒那麼聰明吧?
看堂哥在搬石頭了,即便懷疑真實性,我還是要幫忙,最後冰姑姑也幫忙了,一人搬一邊,圍着一個長寬三米左右的石頭堆亂找。不知搬了多久,冰姑姑忽然啊地尖叫了一聲,撒腿就向我這邊跑,跑到我身後躲起來,問她話她口吃吃說不出來,我只能自己去看……
我看見了,我靠啊,是條蛇,有茶杯那麼粗,盤在石頭堆裡。就看了一眼,我也立刻撒腿就跑,我什麼都不怕,最怕蛇……
“是不是蛇?”堂哥的行爲與我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好興奮,“哈哈,這下有福氣了!”說着,堂哥往那邊跑,而我,我和冰姑姑已經跑出十多米遠,冰姑姑抓住我手臂,整個人都有點發抖。
片刻,我看見堂哥抓住蛇尾巴一直往外面拖,是我和冰姑姑站的位置,這一片是空地,所以我和冰姑姑立刻又往別處跑。
“別跑啊,幫忙給我找個樹枝。”堂哥說。
“你自己搞定吧,我沒空。”我說。
“我要能搞定……你快點。”堂哥說,“你不快點我頂不住了,頂不住我只有往你那邊扔了!”
我靠,往我這邊扔還了得?
我立刻去找樹枝,好幾分鐘才找回來一根,靠近堂哥扔過去給他。拿到樹枝後,堂哥很熟練地按住蛇頭,然後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掐住了蛇頭,接着整條蛇提起來,有一米多長,外身黑色,肚子白色,不知道什麼蛇。
“這條蛇可毒了,還好剛開始冬眠沒什麼活力,不然不好抓。”堂哥說。我沒想起現在天氣冷了,難怪那條蛇有點溫順,不怎麼兇。“你再去翻翻石頭堆,看能不能抓
到那隻鳥,抓到我們就回家了,兩隻鳥一條蛇夠了!”
“我不去。”我要敢去,又翻出一條蛇怎麼辦?
“你不去你抓着蛇,我去。”
“有沒有別的選擇?”
“你想呢?”堂哥反問,然後把樹枝扔給我,“用這個撬。”
我很無奈,只能繼續走回石頭堆,冰姑姑走我後面,一直站在後面,她還是驚猶未定。
我用樹枝撬石頭,一塊塊撬開,有那麼幸運吧,真的找到了那隻受傷的鳥。
回到家,在門口第一個看見的是陳芊芊,她正搬着一篩子黃豆往外走,看見堂哥掐着一條黑呼呼一米多長的蛇回來她啊的尖叫一聲,黃豆都不要了,扔下就往回跑。聽見叫聲的大伯孃從屋裡走出來,看見這個情景,還有地上的黃豆,立刻大聲罵堂哥,堂哥一臉冤枉,不敢說話,我和冰姑姑則想笑又不敢笑……
晚上,把蛇做成紅燒,冰姑姑和陳芊芊都不敢吃。鳥湯他們倒是喝,還喝得十分滋味,我自己也是,關鍵不是好喝,而是……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往事。那時候家窮,吃不起好的,有個鳥湯已經算特別豐富,反正我喝出了兒時的味道,很有紀念價值的味道。
“你也那麼怕蛇?”晚上睡覺的時候,冰姑姑說。
“廢話,我從小就怕,我第一反應肯定是跑,那東西噁心死了!”
“呵,在孤島的時候你哪來的勇氣?”
“我是沒辦法,其實我特別怕,可是我不能不救你對不對?”我邪惡的笑道,“不救你我晚上抱誰睡覺?”
“你壞啊!”
“我那裡壞了?我都沒亂摸。”說着沒亂摸,說完立即開始了!男人通常怎麼樣?說着親親,沒幾下就能摸起來。
“你敢,你妹在隔壁。”
“不怕,我家房子雖然不怎麼樣,但隔音效果絕對一級棒。”
“不要……”
“都老夫老妻了你害什麼羞,大方點,對了……就這樣,手放下,整個放鬆……”
第二天早上起牀,冰姑姑臉紅紅的,尤其是見到老妹的時候。昨晚……最後我衝刺的一刻她沒忍住叫了一聲,還挺大聲,其實我很想告訴她,老妹睡着了就跟死豬沒兩樣,不會聽見。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玩,主要是臉紅紅的她很迷人……
“蔣冰你不舒服,臉怎麼那麼紅?”吃早飯時,我媽說。
“啊?沒有,沒睡好吧!”冰姑姑一陣慌亂。
“沒睡好會……臉紅……?”老妹說,還掛着個天真表情。
“冷的,我怕冷。”
“外面那麼大太陽,暖和着呢!”老妹又說。
“屋裡冷,我吃飽了,出去曬曬太陽。”冰姑姑說着逃了出去。
我一直忍住沒笑,這下忍不住了,終於笑了出來,不過結果是被老爸敲了一下腦瓜,說我沒照顧好冰姑姑。我靠啊,我怎麼沒照顧好?我昨晚照顧的她十分好。
我到外面找冰姑姑,他果然在外面的一棵樹下曬太陽……
“蔣冰,還
冷麼?”我說。
“我發現你們這裡的太陽好暖和,比城裡好多了!”
“你這什麼破理論?下了那麼多天雨太陽當然暖和,你心理作用罷了,太陽還是那個太陽,簡稱:日。”
冰姑姑立刻抓起地面上的一塊小石子砸我……
“對了讓你猜個謎。”我嚴肅道,其實這不是謎,是個笑話,“小鑫問爸爸他的名字爲什麼有三個金字?爸爸說因爲他命裡五行欠金,說有些人欠水就會取名叫淼,缺木就會取名叫森,缺火就會取名叫焱。小鑫想了想,問了一個令他爸很無語的問題,你猜他問的是什麼問題?”
“猜對了是不是有獎?”冰姑姑笑道。
“你想要什麼獎?”
“你……等下我們走的時候你揹我好不好?走出去搭車那麼遠。”
“行,保證不用你走路。”
“那我猜了!”冰姑姑認真地思考起來,連續猜了幾遍,把金木水火土都說完了,可惜沒猜中,最後她沮喪道,“不猜了,你說吧!”
“好,我飾演小鑫,你飾演他爸,我問你問題你得立即回答。”得到冰姑姑的點頭回應,我立刻飛快問,“郭晶晶欠什麼?”
“晶,三個日,欠日唄!”說完,冰姑姑發現問題了,頓時明白被耍,憤怒起來,抓起一條樹枝追我,我一直跑,往堂哥家跑,她一直喊,“甯浩你給我站好了捱打!”我衝到堂哥家裡,堂哥剛好從裡面出來,手裡拿着一隻鉗子,鉗子裡夾着一隻大老鼠,冰姑姑看見了立刻又尖叫着往回跑……
“不是吧,老鼠都怕?”堂哥鬱悶的表情,“芊芊也這樣,都嚇到鑽被窩裡了!”
“女人都這樣。”我詭異地笑了笑,“謝謝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黃瓊開車來了,吃完飯載我們離開……
“我剛纔要是猜中了你也不會揹我對不對?不用我走路,原來有車。”冰姑姑說。
“你很喜歡我揹你?”看冰姑姑點頭,我笑道,“那,今晚我們去看電影,散步,我揹你回家。”
黃瓊開來一輛丁少陽那邊的麪包車,有點殘舊,加上路況不好,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出了市區路況好了我們才鬆口氣。其實擔心是不必要的,黃瓊這傢伙什麼都會開,估計路況再糟糕個三五倍他都能保證我們安全。
先送老妹回學校,我們纔回市區,然後送完堂哥和陳芊芊,我和冰姑姑選擇了一條熟識的街道下車,黃瓊去還車,不用管我們了!
“我們去幹嘛?看電影?”冰姑姑問我,她挽着我的手臂,臉上盪漾着幸福的微笑。
“你喜歡,你要去那裡我都陪你。”
“那……去坐過山車?”
“你多大了?關鍵是……危險,不,也不是危險,而是……這兩天坐車都坐到屁股痛了,下次吧!”其實我是不敢坐,要我命了!
“下次。”冰姑姑奸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耍我是吧?”
“你已經耍我好幾遍了,禮尚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