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廁所拿出一條毛巾把樊辣椒手手腳腳、臉,還有胸前(汗),所有帶明顯污穢物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後又四周收拾了一番,再搬來一把椅子放到餐桌上面,攀上去順帶把那盞忽明忽暗的水晶吊燈修好。
好了,打道回府……
只是……靠,密碼鎖。
極度不科學啊,居然在裡面也要按密碼。
無奈的退了回來,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而樊辣椒自從說了句頭暈以後就沒了反應,問密碼肯定沒戲。
坐在另一張沙發抽菸,抽着抽着就睡着了,最後還是被亂腳踢醒。
“再踢?”我睜開眼,看見樊辣椒一邊拿着一把牙刷在刷牙。
“幹嘛睡我家?”
“嘿,我倒想問問你家那什麼破鎖?想進的時候進不了,想出的時候又出不去。”
“少廢話,趕緊滾蛋。”
“上個廁所行吧?”這死變態間歇性冰冷無情,怎麼說我也是帶功之人,幫忙打架、幫忙送回家,還被吐一身,到頭來只是這個待遇。
“現在去,立即。”樊辣椒頓了一下,小聲問,“昨晚……?”
“別提昨晚,我什麼都不知道。”
“很好。”
匆匆洗了把臉轉出來,樊辣椒不在客廳,等了一會兒,她才從一個房間走出來。
“還不滾?”
“我得有密碼……”
樊辣椒蹭蹭蹭跑去按了密碼,門打開,然後樊辣椒又蹭蹭蹭衝進廚房,拿出一盒西餅以及一袋帶異味的東西塞到我手中:“到車裡等我,立即。”
“哦。”說什麼都立即立即,遲一點會死?
一邊按電梯,一邊咬西餅,感覺西餅的味道有點怪。
在車裡等了十分鐘,樊辣椒下來了,高根鞋滴答滴答劃破小區的寧靜。
“笨蛋,你把這兩袋東西放車裡?”樊辣椒瞪大眼睛,稍微有點火氣。
“不然放那?”我繼續咬西餅。
“那兩袋是垃圾,讓你拿去扔掉,你吃的西餅是過期產品,已經過期一個多月。”
“你不說清楚?”我狂吐中……奶奶的,難怪味道不對勁。
“前面停一下。”樊辣椒伸手指了指前面路口。
“哦。”我已經對樊辣椒的各種怪異行爲習以爲常,所以我現在基本上不會問爲什麼,能接受就幹,不能接受就直接無視。
樊辣椒前腳下車我後腳就點菸!
用最快速度煙完一根菸,沒多久樊辣椒就回到車上,她用力嗅了一下,大概嗅出有煙味,嚴厲的瞪了我一眼,卻沒有開罵,而是把手中一小袋東西塞到我懷裡。是早餐,有面包、油條,還有牛奶……
“你不吃?”
樊辣椒在翻報紙,鳥都不鳥我。
得,管她呢,餓死又不用我掏殮葬費。
匆匆塞飽肚子,繼續開車……
其實我還算比較有良心,好歹給樊辣椒留下一塊麪包,牛奶我沒喝,只喝了水。
距離公司還有兩條街,樊辣椒再次喊停。
“下車。”
“Wha?”這次不能不問了。
“沒聽清楚?我讓你下車,立即。”樊辣椒不打算解釋。
下就下,你兇個毛?
車子很快開走了,我在後面破口大罵……
步行了兩條街
回到公司,遲了四分鐘,剛好樊辣椒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我。
“樑佳,那誰誰誰遲到,記下來。”
“是的,樊總。”樑佳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奶奶的,趕我下車的是她,遲到要扣我錢的又是她!
其實我明白樊辣椒爲什麼要趕我下車,是爲了避免流言蜚語,人言可畏啊,被人看到了對誰影響都不好。辦公室就這樣,藏不住秘密,而且傳播率快的恐怖,版本升級也快,一起吃個飯都能變成一起睡過覺。
三天沒回來,感覺辦公室起了好大變化,氣氛變的肅穆。
“佳佳,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我?”樑佳貌似不是很能理解我的意思,“我挺好啊。”
“我是說公司。”
“哦,丁總昨天跟樊總吵了一架,整個公司都傳開了,好象是關於一筆業務?”
“什麼業務?”
“我們公司與別的公司競爭,徹底完敗!”
“這很正常吧?沒人能一直贏。”
“不一樣的。”
“屁不一樣,你以爲飛雅是耶穌?”
“可是,這個業務持續八年都是飛雅在做。”
“啊?”貌似有點複雜,“小道消息怎麼說?”
“有傳聞說是張總搞的鬼,也有傳聞說是樊總故意把業務搞砸,差不多都是這類型的版本吧,大致相同,只是細節性的差別。”樑佳忽然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這幾天你都上那去了?給你發信息總說忙,忙什麼啊?”
“秘密!”
“說嘛。”
“都說秘密了。”
“算了,不稀罕知道。”樑佳撅起小嘴。
下午,四大老總之一的丁總怒火沖沖闖進樊辣椒的辦公室,幾分鐘以後裡面爆發出爭吵的聲音。由於樊辣椒的辦公室隔音效果好,無法聽清楚他們具體在吵什麼內容。不過可以判斷出誰輸誰贏,因爲丁總離開的時候十分狼狽,還伴隨着樊辣椒的巨吼,另外……
“滾,立即滾。”一份文件從樊辣椒的辦公室飛了出來,正好砸中丁總的後背心。
辦公室的戰爭,沒有戰火硝煙的戰爭,但辦公室的戰爭同樣激烈、殘酷,屍橫遍野,刀鋒劃過往往一大片人受到牽連,輕者傷皮,重者挫骨。不過這一切似乎和我這種小職員沒多大關係,站在小職員的立場,只要每個月能按時領到糧餉,誰勝誰敗誰執政關我屁事?
近幾天以來,辦公室的氣氛殺機暗藏,令人聯想到暴風雨的前夕。由於與樊辣椒同在一個大辦公室,能看見樊辣椒每天都往上層跑兩遍,參加核心會議,類似的情況史無前例,在過往,核心會議每月只召開一遍,沒有特殊情況斷然不會打破慣例,換言之就是有特大情況要發生。
不論暴風雨來臨與否,似乎都不影響飛雅的一大傳統,就是每個季度組織一次集體旅遊。除非你病到離不開牀,否則從老總到清潔工,只要屬於飛雅的一份子都務必參加這個爲期三天的傳統娛樂項目。
“你報那個團隊?帶不帶親屬?”在消防樓梯抽菸的時候碰上白洋,他問我。
“還沒考慮好呢!”今年政策改動,特許攜帶一名成年親屬,費用公司全包,另外就是按照傳統,所有人分爲四隊,四大老總各帶一隊,分別出擊四個城市,今年擬定的城市有,杭州、寧波、金華、湖州
。
“還用考慮?”白洋一臉淫 笑,“直接帶一妞去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以爲公款泡妞天天發生?”
“誰他媽倒想帶妞……”
“光想有屁用,得配合實際行動。”
“老白,我得先有個行動的目標吧?”
“樑佳……?”
“不是啦。”
“同病相憐。”看我一臉鄙夷,白洋補充道,“我們早拜拜了!”
這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狗崽子,這就拜拜啦?真夠兒戲啊,虧黃小淑當初還犧牲自己成全他,按理說白洋更應該滾蛋,畢竟白洋比黃小淑職位要高,工齡要長,反正還是那句:瞎了眼了。至於樊辣椒爲什麼要給他們選擇,大概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
“佳佳,你準備報那個團?”下班的時候,我問樑佳。
“我是樊總的秘書,你說呢?”樑佳反問。
“誰知道你。”
“那不明擺的嗎?”
“看你長的象奸細,想不到還有忠心耿耿的一面。”
“誰奸細了?”樑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呵呵,說笑的。”不是奸細你慌什麼慌?
“再亂說我扁死你。”不等我答應,樑佳立刻扯開話題,“我打算帶我表妹去。”
“啊?”帶那咄咄逼人的小妞?
“她有時間。”
其實我也想帶親屬,可是我親屬都不在身邊。帶朋友嘛,要好的不多,同學更甚。帶蔣然……?算了吧,那傢伙節目豐富,忙着呢!況且我也拉不下面帶個男人,免得別人以爲我們斷背。最後……陳芊芊?陳芊芊剛剛經歷過人生的一場大悲,外出散散心也好,只是陳芊芊剛好沒空。
“我到了!”
“哦。”說着說着已經走到公交站。
“明天見!”
“明天見!”
“甯浩。”剛走出幾步樑佳就在後面喊,然後跑過來,飛快從包裡取出一疊鈔票,“這錢是上次吃飯剩下的,還給你。”
在街上走走停停,忽然間一輛白色的寶馬攔在我面前。
靠,又是樊辣椒,簡直冤魂不散……
“上車,立即。”
無可奈何上了車,樊辣椒卻一直沒言語,自顧自開着車子滿城瞎跑。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樊辣椒把我載到一個意大利餐廳。
“下車,立即。”
難道樊辣椒悶得瘋?非要找個彼此看見都覺得討厭的人一起共進晚餐?管她呢,反正老子正窮着,不吃白不吃。
樊辣椒刷刷刷點完食物,然後喝了一口水,定眼看着我。
“幹嘛?”
“想不想升職加薪?”怎麼又是這句?
“我的立場早就表明過,我不想再講第二遍。”淨打雷不下雨,職沒升到,薪沒加到,倒指派我幹了不少工作範圍以外的事情,靠。哦,對,不知道業務提成算不算,不過太虛幻,要發工資才知道。
“業務提成我會一分不少打到你帳號,另外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如果不是爲了你那點可憐的業務提成,我那天根本不會去俱樂部,不用見那個噁心的藍總。”樊辣椒咬牙切齒,“這點小事情用到總監出面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拜託,我沒求你去。”
樊辣椒雙眼一瞪,煞氣頓時罩滿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