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鴻鳴正要繼續找個古玩市場逛,看能不能找到讓玉珠發光的東西,可惜手機響了。
“喂...”
“在哪?”
“潘家園這邊。”
“中午有事嗎?”
“沒事。”
“那你在那邊等着,我過去找你,等會兒帶你去吃飯。”
打電話來的是莘瑾柔,說中午請他吃飯。蔡鴻鳴聽了,就在旁邊隨意逛着等她。她來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打電話過來讓他去門口。蔡鴻鳴走到門口,就見一輛酷炫的寶藍色跑車停在那裡。他沒想過這是莘瑾柔的車,就打電話,問她在哪。誰知這時,車門開了。莘瑾柔穿着一身輕柔紗裙坐在駕駛位置上。
“進來啊!傻站在那裡幹嘛?”
“喔...”
蔡鴻鳴傻傻的打開車門坐進去,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她一樣。此時的莘瑾柔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如天地之別。莘瑾柔剛想開車,忽然有人從旁邊撲過來趴在車上。蔡鴻鳴發現這人就是剛纔和老人一起買東西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看到莘瑾柔大喜,頓時從車前挪到窗戶邊上。
“柔姐,果然是你,若不是看到你這車,我還以爲認錯人呢?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怎麼不知道?你要去哪,稍我一程。”
莘瑾柔瞄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姐,你這車真不錯,這麼久沒開還這麼幹淨。連空氣都這麼清新。”說着,他還裝模作樣的呼吸了一口空氣。
蔡鴻鳴看得無語,這馬屁拍得都不知讓人如何評價了。
“不用拍馬屁,你要去哪?”莘瑾柔淡淡的說道。
“反正順路就是,對了。你們要去哪?”
“吃飯。”
“那正好,我剛好也沒吃飯,柔姐,要不...我們就一起吃怎麼樣?”年輕人看了看莘瑾柔的臉色,看她沒拒絕,就繼續說道:“姐你難得回來。也別跟我客氣,今天就我請客。”
“你說的。”莘瑾柔聽了,嘴角微微翹起。
“當然。”
“那好,我尋思最近正窮,吃飯都怕沒錢。沒想到就有人付賬了,真好。”莘瑾柔一邊說,一邊把車開了起來,又給蔡鴻鳴介紹道:“這是我以前的鄰居小弟,叫賴恆昌。恆昌,這是蔡鴻鳴。你不是有間電影公司嗎?鴻鳴正好在演戲,有什麼跑龍套的角色可以找他。”
“別呀!姐的朋友怎麼能跑龍套,多沒面子。怎麼也要個配角才行。”
“不用,我又不是專門做這行的。說實話,拍戲太累。還不如在家呆着。”蔡鴻鳴連忙說道。
這是他的真心話,這拍戲不僅累,還苦。若是氣候條件差還無所謂,可是拍戲的時候一次沒過,硬是讓你拍了十幾二十次甚至一上午那才叫累。所以他堅決不給人拍戲,除非出的錢多或者是自己投資。要不然付出和收穫根本不成比例。
“我忘了,你可是大老闆。”莘瑾柔調侃道。
“大老闆掙的都未必有你多。看看這跑車,都夠我累死累活幹一整年了。”
“是嗎?別以爲我整天在店裡就不知道你的事。鎮上的人都說你可是找了個聚寶盆,單單那個店一個月收入就五十萬上下,有時遇到黃金月份,更是達到百萬左右。再說你忙什麼,聽婉兒說,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嘛就四處溜達,逍遙得不得了。”
“你跟她還有聯繫?”蔡鴻鳴聞言愕然道。
“當然了,我們可是好朋友。怎麼,不行嗎?”
“沒有,沒有。”蔡鴻鳴就不明白了,這兩個不相干的人怎麼就扯到一起了?難道是自己相親時被打促成了她們的孽緣——喔,是友誼纔對,那自己真是一出悲劇了。
藍色跑車在市區
開的還有點慢,等上了環城高速,那速度就飈了起來。
蔡鴻鳴只聽耳邊傳來一陣跑車動力轟鳴聲,就到了郊區一處山腳下。他就不明白,這些人怎麼都喜歡往山邊跑,上次範兵兵帶他來吃飯如此,她也如此。
賴恆昌看莘瑾柔把車開到這邊,臉頓時拉了下來。
“柔姐,你怎麼到這邊來了。我最近可沒什麼錢,您可不能宰我。”
“瞧你出息的,一頓飯而已,至於這麼沒男子氣概?還是不是京城爺們了。”
“不是,姐,我最近可窮了。剛剛投資幾部戲,老爺子又要做壽,這錢不就如流水嘩啦啦沒了嗎?所以,柔姐,咱能不能打個商量,十萬以下您隨便點,十萬以上我就無能爲力了。”
“真這麼窮?”
“真窮,姐,我還能騙您嗎?”賴恆昌苦着臉說道。
“那就不用你請了,姐又不是缺錢的人。”
“謝謝姐,謝謝姐。”賴恆昌拜謝道,他就怕她宰他。不知道的人會說在這吃一頓飯纔多少,但知道的人決不敢這麼想,這一頓飯吃得人傾家蕩產的都有。
車繼續往上開,到了差不多頂峰位置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一間古香古色的建築,蔡鴻鳴看了感覺像是道觀。道觀前是一個大停車場,前面停了很多豪車。三人下車,莘瑾柔當先往裡走去。來到門前,蔡鴻鳴擡頭看去,只見上面寫着“清韻閬苑”四個大字。
“福生無量天尊,諸位施主有禮了。”
剛剛踏進道觀,門邊忽然閃出一個道姑,一擺拂塵,稽首口呼道號。
蔡鴻鳴一看連忙也恭敬的施禮道:“福生無量天尊,道姑有禮了。”
他這麼一喊,其它三人頓時愣住,道觀爲之一靜,繼而爆發出一陣大笑。蔡鴻鳴不解的看着她們三個,有什麼好笑的,難道自己說錯了,道士不都是這麼喊的嗎?
“謹柔,這傢伙哪來的,怎麼這麼傻?”那道姑笑得抱着肚子對莘瑾柔問道。
“亂說什麼,這是我朋友。鴻鳴,這是我朋友清韻,這裡是她開的店,不是道觀。”
不是道觀。蔡鴻鳴心頭疑惑,這裡顯然就是道觀,只是沒神像而已,但牆壁卻刻着神仙畫像。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蔡鴻鳴納悶的摸了摸後腦勺。
清韻看到他這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笑過後就轉頭對賴恆昌說道:“小猴子,不是聽說你在給你爺爺辦壽宴嗎?怎麼來了。是不是你柔姐回來,要請客吃飯啊!”
“這個...這個...”
賴恆昌急得滿頭大汗,也不知該應是,還是不是。
莘瑾柔在旁邊看了,推了清韻一把,道:“好了,就不要再逗他了,我跟你說的地方給我留出來沒有?”
“就是別人不留,也得給我們柔柔留啊!要不然你不把我的皮剝了。”
“那還在這幹嘛,過去啊!”
於是,清韻就在前帶路,幾人往裡走去。
穿過前殿,後面是寬闊的天井,兩旁是走廊,天井中種着幾棵大樹,樹下或用假山或用綠竹或用樹木隔成一塊塊區域,放着石桌石椅,上面鋪着柔軟的墊子。此時,石桌石椅上坐了些人在泡茶吃飯。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蔡鴻鳴還是能聞到從那邊飄來的陣陣茶香。
天井後是一座大殿,大殿裡也是吃飯的地方。大殿左邊是廚房,師傅現場做生鮮料理,右邊擺着吃飯的桌子,中間空着塊地方,有人在那邊彈琴、跳舞。
雖是料理,但大殿中的桌椅卻沒有像日.本料理一樣,弄成坐式模樣,而是如中國古時一般。旁邊放着一個坐榻,前面一個矮桌,每個樣式都不一樣,擺得很開,空間看起來很空闊,很雅緻,一點也沒有都市酒店中微小逼仄的感覺。
清韻並沒有在這停下腳步,直接帶他們從大殿旁邊走過,往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