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同時意外地看着他,沒有再說話。
不過王漢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懷疑。
而兩位首長的警衛和秘書也均是不太相信地看着王漢。
三、五年內不挖礦?
怎麼可能呢?
治理污染,本身就是一項極費投資的項目,更是一項長期的項目。
而生態農業雖然有前途,卻也不是那種日吸鬥金的項目。
王漢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錢多了燒的人,怎麼可能花了三千萬元的地皮,而且明知道地下有煤,有稀土卻不挖,任其空置?
倒是謝立強和俞光成、趙大山三人相信王漢這話不是在吹牛,眼中多了一抹異色,再又緊張地看着兩位首長,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
場面上頓時出現片刻的冷場。
靜默十數秒後,見衆人看向王漢的目光越來越古怪,氣氛也趨於凝滯,俞長春突然將餐桌上的茶杯端起來,輕輕一啜,然後風輕雲淡地笑笑:“玉老弟,木老弟,小漢他沒有說謊,他現在公司的現金流量還是很強大的,不缺這幾千萬。”
“對!”一直本分地站在俞長春身後的謝立強這時也鬆了口氣,忙迅速接話:“主xi,zhong理,我可以證明,小師弟這話非假,他目前不是很缺錢。”
然後謝立強從上衣口袋裡迅速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王漢:“小漢,你嫂子已經把借錢的事跟我說了,這是我那岳父親自打的借條,按銀行的同業拆借率來算利息,三個月後會償還給你,你收好。”
見一號、二號首長目中透出疑惑,謝立強郝顏解釋:“前幾天,因爲我岳父家裡投資週轉的問題,我老婆向小師弟私下裡借了2000萬元錢,我今天上午才從我岳父那裡知道。這是我岳父補的借款手續,保證不是資金挪用。只不過是因爲判斷失誤,出了一點小小的岔子。”
王漢很意外謝立強居然在這種場合將借款的事情說出來。
難道大師嫂出身的何家所經營的投資公司有國家的股份在?
很快,二號首長的反應便證實了這個問題:“如果只是判斷失誤,不是資金挪用,那倒沒有什麼。誰也不是神人,投資能夠百判百中。”
“是的。”謝立強的臉微微有些紅:“我岳父說了,會想辦法把虧的那部分在未來三個月內賺回來。”
這事就算是揭過了。
但二號首長這時又看向王漢:“你既然不缺錢,那麼日後,你在其他地方的治污項目,會否接受當地以土地使用權或者其他的房產、地皮之內的來抵押置換一部分貨款?”
若是別的人這麼問,王漢只當是瞭解、閒談,但二號首長的身分很特殊,輕易不會問出這樣涉及到經濟的問題,否則很容易引導別人的思考。
所以王漢立生疑惑。
不會是這位首長在京城的治污項目上,也生出這樣的打算吧?
嗯,京城那邊有些什麼值錢的礦藏嗎?
可惜此刻不方便查詢,所以王漢飛快地思索了幾秒,點點頭:“您知道,我們公司還有其他的幾樣產品都賣得很火,而且基本上是直銷,現金週轉快,所以,如果有利可圖,置換的條件是可以商量的。”
“不過,我還是那一句話,不管是什麼訂單,目前我們公司只會全力生產濱海市和衛山湖兩地的訂單。待到春節,我們公司還會向下屬員工戶口所在地來一次治污大調查和立項,所以,如果京城那邊需要我們的治污,至少要到明年。”
見王漢還是這樣堅持,謝立強、俞光成和趙大山同時無力地撫額。
倒是俞長春的眼中多了一絲讚許。
而二號首長在意外之後,略一思索,竟是痛快地答應了:“行,看在你師父的份上,看在你一心保護國家資源的份上,京城的治污可以緩一緩,不過最遲不能超過明天三月份!”
然後他便故意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老實說,我來了這裡,呼吸着這裡的新鮮空氣,我都對京城那邊的空氣無法忍受了!這是關係億萬人身安全和健康的事,不比其他的建設,不能拖拉啊!”
王漢眼睛一亮,暗道這位首長果然很講道理,便坦然地點頭:“那是,我大師嫂還在京城養胎呢,我得確保那幾個師侄兒生下來之後,有一個清新的空氣可以呼吸。”
俞門的下一代發展,是在這些小娃娃的身上,自己頂多就是一個承前啓後。所以,小小嬰兒們的經絡,絕不能被這些污染的空氣給堵塞。
“對!”二號首長這回滿意:“這話說得好!要給下一代一個清朗的天!哎,我說王漢同學,你今天可是當着你父母,你師父和主xi的面,向我保證了的,到時候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不然,就算你有蹈空草,我也會派個加強連的傘兵把你從天上給捉下來!”
王漢頓時樂了:“zhong理,您放心,我說話算數!”
總之,這次王漢一家與一號、二號首長的見面和會談是積極的、友好的、驚喜重重的、備受支持的!
……
等到晚上九點,謝立強和趙大山、俞光成陪着兩位首長及隨行人員低調地離開俞宅,進入省軍區,並搭乘那架已等候在省軍區的直升飛機原路返回京城後,王漢等人回到俞宅,俞長春便指指客廳裡那猶有餘溫的沙發,對着王漢和王一民微笑着道:“來,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有很多疑問,沒關係,想問就問吧。”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漢最終沒忍住,主動道:“師父,您是怎麼和兩位首長認識的?他們以前經常私訪您這裡?”
若不是這樣,剛纔那二位首長的秘書豈能對俞長春恭敬得就像對自家主子一樣?
“呵呵……”俞長春樂了:“你以爲二位首長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嗎?他們也有普通人的情感需求,他們想要朋友,他們也會有生病,也會憤怒,也有年輕的時候。”
王漢眨巴着眼,先討好地給他從廚房裡端來一杯淨化水,再巴巴地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