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下來,真不愧是姐們兒,我要是說出來這身傷有一半是我說了那句,你不如葉聽風的話,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
“不對!姓葉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雪陽滿臉怨懟:“就該抱着單身主-義,沒事結婚幹什麼,談戀愛幹什麼,男人嘛一點用處都沒有,十個男人九個渣,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我笑笑,我要是生的跟你一樣,那我也不會這樣了。
我笑着反駁:“不是還有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嗎?”
雪陽當即跳腳,伸出手指想要戳我的腦門,半響又哼了聲,卻沒接着講下去。
我倆之間寂靜下來,良久,我聽到她低沉的話語:“景色,別這麼累了,其實你自私點也沒什麼的。”
“……”我重重的點頭,忍住鼻子的酸,燦爛的笑起來:“你不是老愛說我特自私嗎?”
“那是因爲和你吃火鍋,你老是愛把肉挑吃光了,半點都不留給我!”
“誰叫你動作慢的。”我毫不在意,飯桌上如戰場,猶豫分毫失去的就是肉在味蕾綻放的美妙滋味。
互相侃了兩句,她問我傷到哪裡了,我猶豫了一會,她當即甩我一個爆慄。
“艹,輕點,你是不是女人啊,這麼大的力氣。”這廝可是一個人撂倒180斤的大漢,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戰鬥機。
“知道疼就跟我說實話。”
我暗道,說實話才怕被你打好不好。
我含糊其辭的把我身上的傷給說了下,至於被男人欺負到不行的事情,我沒有講,不止是怕她擔心,也實在是丟面。
她恨鐵不成鋼的指着我的頭皮:“你就不會長點心啊,這個時候趁着男人朝前走的時候,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快速來個猛踢,然後再撩起東西,能揍多厲害就揍多厲害,全部朝着頭腦砸,砸死算事,速度很快,他肯定還沒來得及回神,等回神的時候,腦袋已經成漿糊,也不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
“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就跟着人家走了!”
我被雪陽說的汗顏,如果我當初這麼做了,也許胳膊真的不會被卸掉,也不會去海里洗個澡。
“還有你那個窗戶,肯定是被人搗鬼的,你說是不是言慕凡故意爲了整你,所以特地沒有告訴你窗戶沒被關上,告訴你,你當初這麼算計他,他肯定對你懷恨在心,看剛纔那副樣子,淡淡的,一點關心你的樣子都沒有。”
我揉揉鼻子,對於雪陽的腦洞大開表示驚奇,當即反駁:“他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可能?”在雪陽美麗警花(片警的面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
我戛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肯定不會是他,他是挺糟糕的,但是我感覺他是個很正氣的人,辦不出下作的事情,要想害我什麼時候都行啊。
我還沒好怎麼回答,雪陽已經接了自己的話茬:“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我震驚的看着她,後者比我更震驚的看着我……那瞬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怎麼會想到哪裡去?”
雪陽擺正了坐姿,一本正經又理智的說:“你的下意識抗拒他會傷害你,在我說完這句話後你躲閃的眼神,甚至侷促不安的不知道是握緊手還是鬆開,都在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了,這個你玩不起的男人。”
一談起這些,雪陽也不逗比了,冷靜,咄咄逼人,我好像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言慕凡的影子。
“那只是一般行爲,被人說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喜歡的男人,自然會詫異了。”
她不屑的用鼻子哼哼:“你這樣的行爲是粗糙的辯解。”
“我這是事實!!”我拔聲怒吼,認下什麼都不可能認下這個,絕不。
“那你倒是告訴我,爲什麼到了這步境地還要跟他過,我說他一句,你就立馬反駁我?”
“因爲我還過的下去,我過不下去了,我會主動離開的……至於喜歡,說不準吧,不過我不會喜歡他的,我又不傻。”
雪陽是我多年的朋友,估計是能抓住我話中的病句,不是我不喜歡,而是我不會喜歡。
可是她卻只是深深的看着我,就不再在這個話題糾纏,只是和我聊天打趣,說她昨晚上怕我出事,半夜開車差點撞上個人,結果沒想到那車上竟然有着非法交易,人要是想立功,出門買瓶水都是個案子。
我眯着眼睛愜意的聽着,王嬸隔三差五的上來看看,我看她狐疑的視線,可能是擔心我被雪陽的警棍劫持了。
“最近外面有什麼新鮮事麼,我好久沒打聽了。”我隨意的問問。
“……也沒什麼新鮮事,都是那樣唄。”她眼睛左右漂移,我雖然沒有審問犯人的本事,不過我還蠻瞭解她的。
在我的冷叱,威逼下,她告訴了我幾件a市的大事。
葉聽風的公司股票跌至谷底,破產只是時間問題,結果報紙上冒出不少是我的報復,又有林沁被採訪,淚眼對着記者,當被問到是不是我的原因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不知道爲什麼景色會變成這樣。
這樣和直接說就是我做的,並沒有任何區別。
而讓我注意的一點是,雪陽說,葉聽風現在暴瘦,整個人似乎很頹廢。
我心道,他能不頹廢嗎?只是和我見了一面,就導致整個公司都完蛋了,這代價不是一般人都承受不住……要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我真不會腦袋抽風的和他吃那頓他壓根不喜歡吃的飯。
“景色,你別關心他了,他也不值得你關心,你就當個趣事兒聽了唄。”
我挑眉而看:“我倆認識那麼久,你不說這句話我還相信,你說了這句話,你是覺得我有些過分了對吧。”
她被我道破心事,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也不是……唉,他欠你的時候吧,我覺得這男人真該死,可是真到這份上,我有感覺咱們有些強勢欺人了。”
她哎哎一陣,有些煩躁的站起來:“你說,我說他幹什麼,我是專門來見你的。”
“我又沒生氣,你幹嘛這麼一副苦大仇恨的樣子,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
我會盡力處理好,不會讓他欠我,也不欠他。
爲了轉移注意力,她沒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跟你說個好笑的事情,那個秦逸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裡呢,據說傷到不該傷的地方了……”
秦種馬變成這樣,我沒有一點覺得可惜,最好一輩子不行了纔好。
“我感覺自己真糟糕,你是我姐們,我卻因爲一個和我沒關係的男人,來跟你叨叨。”
這次終於輪到我對她甩白眼:“你再這樣的話,我會想,你是不是喜歡他。”
她當即跳腳:“你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麼?!”
剛纔她埋汰我,現在我怎麼能不用勁欺負下:“哎~其實喜歡也沒有什麼啦,寬心寬心。”
結果我抵不過言慕凡的強權,也抵不過程雪陽的暴力壓制,只能認倒黴。
可是這個祖奶奶的氣還沒消,我哀嚎:“我是病患!病患啊!”
“我直接把你揍成殘廢。”她咬牙,像是發狠了,卻還是對我鬆了口。
“妞,這個玩笑不能開的,不然咱們仨得多複雜?”
我想回,現在只有我們倆,開什麼玩笑不行,又覺得她這話非同尋常,我不能亂回……
雪陽見我一面後,戀戀不捨的拿着警棍離開,我望着她的背影移開視線,回到山莊後,言慕凡不再當縮頭烏龜,大方的坐在沙發上,端着杯熱飲。
我主動打招呼:“言少,吃飯了沒?”
他深深地盯着我,眼裡翻涌着深意,彷彿要把我吃了一樣!呵,我又怎麼得罪這個大神了?“沒有。”
我哦~了一聲,隨即又哦~了一聲,前面那聲是應他話,後面這一生是瞭解她的話中的意思!我和他認識不久,卻感覺蠻瞭解他的,此刻這位少爺肯定是盼着我陪他吃飯。
然而!我從不是一個前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後腳還能淡定陪你說說笑笑的,更何況雪陽今天的話,讓我的內心喧囂不止,於是我淡淡的掃了一眼挪動着步伐上樓,剛纔雪陽攙扶着我,還沒感覺路多難走。可是到我自己走的時候卻怎麼都走不動了,只覺得腿間火辣辣的……每一步都是煎熬。
當一隻大手,環住我的腰,下一刻頂着死魚眼,傲嬌臉!直接橫起我的時候,我只想對自己說,景色,你真他孃的矯情。
他臉色不好看,不過我覺得,他的臉就沒有好看的時候,整天頂着個死魚眼,臉一天到晚的板着,如果不是他帥。那這樣他就是面無表情的殭屍臉,而不是酷。
我倆一路直到他把我放到牀上,都沒有講話,此刻我沒啥奴性,直接看都不看他,掀開被子,脫掉外套,就準備休息。
此時,他站在我的牀前,俯視我,開口了:“關於你這次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一聽這話,莫名的升起火意來,可是最終我只是哦了一聲,連和他對視都沒有。
我的反應顯然沒有得到他的滿意,他開始作天作地的把我的被子給掀開,黑眸鎖着我:“景色,有什麼不滿你就講,我聽着!”
我不滿多了去了!我身上這身傷不就是因爲我太實在了,而導致的嗎?
“挺好的,沒什麼不滿的,我最近的日子過得不是很舒服嗎?言少!”我品味出一絲趣味來,他姓言,喜歡煙,所以……出來個閹=煙人麼?
那還真是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