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峻像是還想對我講什麼,最後張張嘴還是沒說,帶着一幫人離開,順便把我們給帶走,這個房間已經不安全了,我和言慕凡需要換房間。
舒適的海景房,即使是夜裡,也能看到遠方反射着光澤的海水。
言慕凡問我,高不高興。
其實,我不怎麼太高興。
血緣,是個斬不斷理還亂的東西。
“景色,關於你的第一個條件,你要葉聽風的生活精彩起來,被你給擱置了下來,你現在要繼續嗎?”
我楞了幾秒鐘,後道:“我覺得,爲了一個男人,太不值當,我能收回來嗎?”
他回我,景色,你的算盤在哪裡,成天算着過日子。
我特別不能被人誇,一誇就飛天,而且因爲情緒不太好,我表演特浮誇,“不,我一爲景家,這第二我希望能爲我自己留着,所以言少,難道你沒看出來,我本身就是個算盤嗎?我本是大山深處修煉千年的梨花木,後被人做成了算盤。”
“……”
他低頭看着我的腳,我也跟着看下去,就看到腳踝被包的跟個豬蹄子一樣:“可惜,這梨花木被蟲子蛀了。”
言大少爺,別沒事玩這種冷笑話好嗎,家裡有一個人逗比就可以了。
他倏地橫抱起我來,朝着牀走去,我心一驚:“等下,壯士你要作甚!”
“和我賤內睡覺。”
“但是我受傷了,我可以申請單睡一張牀嗎?我可以把牀讓給言少你,我去睡沙發都沒問題的。”
他吃吃的笑着:“既然嫁給我了,還怕我碰?還是你在爲誰守身……”
守身個屁,是你讓我對男女那檔子事,產生了濃濃的害怕。
我被蠻橫的拖到牀上,而他則是用着那雙鐵手,把我死死的固定在懷中,我聽到他用很沙啞的語氣道:“我娶媳婦兒回來不是爲了看的。”
我很想說,我其實特別不介意你出去找,那些緋聞什麼的,最好鋪天蓋地,但是……好像那樣並不是多好。
我感受到耳朵一癢,是他在輕輕拿牙齒咬着,氣息撲進耳朵裡。
我僵硬着身子,他一觸碰我就想到那疼,火燎的,讓人忘記不了的。
他的嘴巴里,有着淡淡的苦澀,我品出來,那是香菸的味道。
“牀上太木的女人一般沒辦法收攬住男人的心,景色,你該好好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我聽到他在取笑我,但是我仍然緊繃着身子,直到,那一刻的到來……
“那說明我純潔。”
“說明你太菜。”
他的手,像是帶着電,觸碰着我,帶起絲絲的酥麻,戰慄。
“抱緊我,可別哭。”
我不想哭,但是話已經帶着哭音,微顫的抱住了他。
想象中的疼,沒有來到。
我睜開眼睛,望着在我上方的男人,他穿西服的時候,會顯得很清瘦,痞痞的,可是當上身顯露出來的時候,他則立馬有種軍營裡那些糙漢子的男人味。
月色如水。
我看着我糾纏着他,他纏着我。
嚴格意義上,這是我們倆正兒八經的第一次。
倏地……
我忍不住的朝後揚着脖子,再憤恨的咬住他的肩:“好疼,言慕凡,你去死!”
他沒用語言迴應我,只是那狠戾的力道讓我知道,這丫到死都是個混蛋。
我在最後迷迷糊糊的時候,想着,忘記安全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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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男人和女人,關係最近的時候,大抵就是在牀上。
耳鬢廝磨,纏纏綿綿。
我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大抵明白了。
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腰上,修長有力的腿,結實的把我的腿給纏住,我就像是一條被綁了草繩的魚,連動一動的本事都沒有。
試想不久前。
我們倆第一次從睡夢中醒來,和現在相比,還真是天差地別。
我擡起視線想看看小說裡那種睡夢中的大美男形象,結果一擡眼就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他一動,我就感覺到我們倆之間……真是一點阻礙都沒有,赤果果的那種。
“言慕凡,你真的不是人……”我一出口,沙啞的跟重感冒一樣。
他的眼中有着清晰的揶揄,隨即放開對我的禁錮,自顧自的敞着大好身材起身:“景色,別頂着這麼一副滿足的模樣,卻說着對我不滿足的話。”
我們倆之間,其實一點兒都沒變,我咬着牙,“昨晚我們算什麼?”
“夫妻權益。”
四個字,又是這混蛋的四個字。
“那我豈不是很虧,我第一次上了言少你的牀,得到的是兩個要求。”
他嗤的笑起來,直接轉身看着我,露着堪比男模的身材,我下意識的想捂住眼睛,卻還是佯裝淡定的看着,聽着他對我的回答:“呵,原先不合法,現在合法了。”
我點點頭,並不關注他的回答,轉而盯着他的身材,言慕凡被我看了良久,終於僵硬的轉過身子:“臉皮真厚,真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言少肯定知道……”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言大少爺當即給了我一眼神。
我真的有猶豫了幾秒,和他對峙!卻改不掉奴性,自己隨便套着浴袍走了出去,在下牀的那瞬間,我差點跌在毛氈上,後微顫的站起來,乾笑道:“言少對我真仁慈。”居然讓我還能走!!
他擺擺手:“你放心,我出手有數的很,你最多是腰痠,並且我還給你上過了藥,至於你的腳……跳着過去就成。”
“那真是感謝言少對我的悉心照顧。”
“不客氣。”他微擡下巴,自然的收下我不真切的感謝。
滾犢子吧!我真想說這句話。
來敲門的是景薔。
真出乎我的意料。
景薔先定眸看了我一眼,眉頭舒展:“爸在等你們,像是找到了線索。”
“你懷孕了,怎麼還來我這?”我看向她的腳:“還穿着那麼高的高跟鞋。”
“人手不夠,昨晚上爸基本一夜沒睡,折騰的人仰馬翻。”
我不去思考景薔話中的目的,隨便應了聲:“那好,我等回去。”我說着就要轉身回房間,此時景薔忽然在我身後開口:“景色……”
我恩了聲,隨即轉身。
景薔卻已經移開步伐:“收拾下就來吧,我們在大廳等你和言少。”
我望着景薔的背影,她似乎是有話要和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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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
幾根柱子上,盤踞着盤龍,這是景海峻先生爲了大氣而轉門找人做的。
誠然,的確很大氣。
此刻,偌大的大廳內,站着近百人,估計度假村從上到下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了,人羣裡依稀可以看到些臉色不太好的,打扮又不錯的人,這些應該是客人。
我出門後,就扮演着乖巧的女孩,站在言慕凡的身邊也不說話,而言大少爺也很人性,從房間出來後一直扶着我的腰,讓我大部分重量依靠着他,我順勢更加貼着他,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他在我耳邊輕言:“景色,你該減肥了。”
我也不惱,也不反駁,只微微抿脣笑着,然後更加用力的靠着他,耍小心機的感覺真棒呀!
景海峻一臉倦容的走過來:“言少,這裡是度假村所有工作人員,還有客人。”
“這是全部嗎?”言慕凡的聲音,像是大提琴,悠長,沉穩。
“這個……”景海峻的面色一爲難,我就知道八成不是全部,果然,他繼續道:“還有些,憑景家沒辦法把人留住。”
“人呢?!”言慕凡的神色忽然危險起來。
言慕凡的態度讓我稍楞,不過一瞬間我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那幾個人有問題。
“爸,那些人還在度假村裡面嗎?”
“恩……在的,因爲被工作人員上門要求檢查,心情不是很好,說是今天退房……張經理,你過來,那幾個人退房了沒?!”
張經理一陣手忙腳亂,速度的去電腦上查:“還有一個人沒退房,其餘的已經全部離開。”
言慕凡恩了聲,吩咐下來:“去派人請那個人來,現在我們該跟這些朋友們聊天了。”
我奇怪的問他:“最有嫌疑的不就是那個人嗎?你幹嘛還要這樣。”
他放肆的笑出來,“你以爲這些人的智商和你一樣的嗎,這些人裡,有我想要的,也是那些人習慣的作爲。”
我至今不明白,言慕凡究竟是幹什麼的,忍不住再次問了出來,這次他沒再忽略我的問題。
“是個勢力,專門除霸安民的。”
嗤,還是等於沒說。
“叫,銷煙。”
銷煙……我緩緩瞪大眼睛,“你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別說廢話了,來吧,我們來看戲。”說罷,他拉着我朝前走。
我愣愣的被他拉着,心裡還在驚歎!他居然就是銷煙勢力的,傳言,銷煙組織是和軍人掛鉤的,是一支特別的部隊,專門處理那些不容正義一方出動的陰暗面的事情,哪件事情亂,他們就幹,哪件事情渾水深,他們就去做。
我一度還挺萌這組織的,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玩意兒來管!
“你奶奶讓你去,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行業多危險,我一個外人都知道。
“所以在她面前,你閉嘴。”
呵,合着老太太還被矇在鼓裡呢。
言慕凡走到那羣人前,“爲了避免有人在身上藏槍,把我一槍給蹦了,諸位把衣服都給脫了吧,沒必要全部脫,只要讓大家都能看出來,你身上沒槍就好。”
他一聲話落,人們傳來驚呼。
“這怎麼行啊。”
“即使是言少,未免太過分了點。”
“就是,我們是客人,你們這樣,我們完全可以去告你!”
言慕凡的一句話,徹底讓他們都閉上了嘴巴:“不想脫的,我可以當做你們就是昨天對我開槍的,我可以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帶你們去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