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唔……救命……啊……!”我掙扎着想要從他的禁錮中掙脫,他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嘴,我連救命都喊不出聲。
“哼。叫的我真帶勁。”邊說着老男人邊摸進我衣服裡。憤怒和驚恐讓我的感官完全失靈。渾身上下被他碰到的地方只有痠痛和羞辱感,“嗯,真是又香又嫩……”老男人把電梯按到負一樓。一張臭嘴緊貼過來。我的視線模糊了。叫不出聲,連哭都沒人能聽見!
我絕望地扭動着身體不讓他繼續。可是卻事與願違。我一個青年人竟然幹不過一個老傢伙!
“害羞什麼,連動作都和她一樣。哈哈哈哈,真是……”到負一樓了。他鬆開捂我臉的手。按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胸前不斷髮出噁心的嚎叫。
“救救我,快救救我。言慕凡!”我腦子裡一閃而過全是言-情劇裡男主如天神般降臨又自帶光環虐近一切渣渣救下女主的橋段。可是到我這裡偏偏失靈了。媽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是一定要我死在這個男人身下嗎?
愣神間,對面的人已經拉開拉鍊準備開始正事了。不行。哭啊嚎的都沒用,我得自個兒想法子逃!逃!對,我一定要逃。
從這裡逃走,從所有人那裡逃走。
老男人整個貼上我,讓我整個不能活動。怎麼辦,怎麼辦,腦子裡一片空白。我現在才知道,言慕凡對我那真是溫柔。可我轉瞬又想到蘇辛,滿腦子千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掙扎的力量也大了些。
“讓你不老實!”老男人被我忽然擠開,啪一巴掌扇到了我臉上,“讓你不老實,讓你不老實……”他一下下抽在我身上,力道之大,我的身體不斷撞在電梯上,火辣辣的疼。淚水和着我身上的傷口,酸爽的痛感讓我幾近昏迷,這個點居然沒有人乘電梯嗎……我知道整個過程時間太短,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電梯的異樣。我的腦子裡空空的只知道疼,只知道言慕凡根本沒再找我,他不會再找我了,不會了。
我的視線裡盡是模糊,我感到我已經到了極限,我的目光忽然落在電梯按鍵上,最後我拼盡全力,終於……倒下了。
不知道多久以後,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醫院裡了。
我看了一下週圍,病房裡沒有一個人,我動了動身子想去趟洗手機。
“嘶!”每一寸皮膚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傷痕,每動一下都像扯着皮一樣疼。尤其疼的其實是下身。我不清楚最後怎麼了,但是我得救了,我可能也被……
“色色!”進來的是程雪陽。
“你怎麼來了?”我茫然地看着她,我自己都六神無主。
“我都聽說了……”她眼裡滿是淚水。
“聽說什麼了?”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好知道外面現在是怎麼說我的。
“你被……嗯,你別想不開。”
“呵,我爲什麼要去尋死?”我發出自嘲的冷笑。我是傷心,是身敗名裂,但是我一定要去尋死嗎?什麼邏輯。“外面傳得很漂亮吧?”我譏諷地看着窗外,就像在看一個火化場,一個等着燒光我的地方。
程雪陽咬着脣,不說話。“色色……”她想了想,“景色……”
我只看着窗外,沒再言語。
“你心情不好,好好休息。”程雪陽見過我,也並沒有話說,就帶上門離開了。我也像掉入黑暗一樣,陷入了黑暗的夢境。
我再醒的時候是我住院第三天的深夜,我感覺我的身體好了一些,其實無非是皮外傷,和強-奸傷,這個壞名聲也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儘管這樣還是很噁心。他怎麼會出現在那兒呢?又恰好被我撞上。我的腦子裡並無例外的出現了蘇辛的臉。
我已經踱到門外,低聲咒罵了一聲,所幸醫院走廊上也並沒有人。不遠處有一個黑的影子,我湊近了想看看他是誰,他見有人來就很快離開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好吧,我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可以趁夜裡走了,於是我就走到醫院外離開了。
三天以來,除了程雪陽,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電話聯繫過我,至於外面的消息我更是一概不知。可能到我知道的時候我就瘋了吧。
大夜裡,我一個人感受着涼風。三天了,我大約已經身敗名裂,沒有誰敢也沒有誰願意來看我,而我,不過就是某些人的一個消譴罷了,想想言慕凡曾對我說的話……呵呵,沒什麼好想的,等到故事發生到最後我才知道我一直就是一個人而已。我又想到蘇辛了,我默默地眼睛又酸了起來。
上趕着的,就是賤!
我的視線模糊了,讓我看不清楚過往的行人他們奇異的神色,我自顧自向前走。
“媽媽,你瞧她不就是……”一個小男孩指着我。
“快走快走,不要指。”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身上的傷痕清晰地暴露在外,我隱約也猜到了情勢的發展對我有多不利。
“言慕凡……”我猜這是我最後一次念他的名字了,我覺得現在的我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沒有什麼立場再去找他了,我不知道媒體怎麼說,不知道蘇辛又怎麼炒作,但他們一定已經容不下我了。我想了想,卡里還有點現錢,現在買票躲到另一個地方去,躲開媒體,雖然懦夫了點,但是我心裡也許平靜些。
我走到車站,有個賣報攤子。一份晚報上赫然是言蘇兩家訂婚的消息,我整個人像觸電了一樣,說不出是氣憤還是驚異。其實我早就料想過了,但報應來的就是這麼快。
“x的,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哈哈哈哈……”我在報攤前大喝着,大叫着,大笑着,把人家攤主引來了。
“你是瘋子吧?不買東西滾遠點,年紀輕輕的神志倒不清呢……”攤主一把把我推開,我一軟,倒在了地上,頭正撞在臺階上。
“你……你個瘋子……訛錢是吧?我讓你裝,讓你裝!”說着他把我踹向一邊,“嘿,你不是……那個……那個嗎?”攤主忽然不懷好意的,像看傻子一樣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被他滲得慌,連忙轉身就爬起來跑了,身後是一陣意味不明的嘲笑。
肯定發生了什麼。
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一邊,發現自己應該找點東西填填肚子,可是我再走下去指不定被哪個王八羔子指指點點的,於是我決定還是先走回去,保險一點,免得我氣死在半道上。
好不容易回去了,家裡像遭了賊似的,天翻地覆,桌上擺着前天和昨天的報紙。
“女子遭強-奸監控被網傳一案昨日受審,言蘇兩家攜手共進……”
監控……我的腦子裡像炸開一樣,我立刻翻到那一版,才知道有人爲了害我把電梯裡的監控調了出來,傳到了網上,點擊過億!我現在火得和鳳姐一樣一樣的。我氣不打一處來,瞬間爆炸。誰能那麼有心計,那樣算計我?真是不怕費心費力!我冷哼一聲,照例想到蘇辛。
好啦!現在全國人民把我看光光,還看到我被一個老男人……哈哈哈哈,真是說不下去了,心寒了,真狠。
因爲是這樣,也難怪沒有人來看我,我稍稍安下了心,他們也真厚道,不來看我笑話,估計全都心繫着金童玉女的婚禮吧?我苦笑一下,鹹鹹的液體流進了我的嘴巴。
因爲飢餓和病痛,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決定叫外賣,我是不打算再出門了。不久,外賣到了,剛好夠我吃個半飽。我已經太久沒有進食了,吃的跟個野人似的。
一停下來,我就想到了報紙上的消息。我打開手機,想在網上查一查這個視頻,結果,不出我所料,視頻都被封殺了,我根本找不到原片,偶爾有斷斷續續的圖解在貼吧裡掛着,無非就是想摸清楚監控中女人的身份,還有那老男人到底搞沒搞到手。比如什麼小三啊ji啊的猜測鋪天蓋地,我第一次發現網上這幫人真他媽無聊誒!不曉得呢以爲他們是玉帝老兒,誰的事兒都好一個管,真他媽是閒的慌。
監控找不到了。圖上的女人容貌也沒那麼高清,這種監控畫質都跟a-v打碼似的,連我基本的長相都看不大清楚。最多就是能看到那男人對我做了什麼,手什麼時候伸到我身上的,以及我被他吊打的過程。之後居然就再也查不到了!我本來是想看看我是怎麼被救走,是什麼人把我放在醫院的。可是網上卻什麼都查不到,難道是有人把這一段監控控制在了我被人強-奸的這一部分上嗎?到底是誰這麼有心……
好了!我的心稍微安定了點,畢竟也並沒有人真的看到了我的臉,也並沒有爆出被侵犯人的姓名,報紙和網絡上我一直被化名爲阿和。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我最後怎麼被發現的了。我只記得我拼命的往電梯按鈕上撲了過去,我本來的打算是按報警的按鈕,這樣樓裡的人就能聽到警報的聲音來救我。我到底有沒有得手呢?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子裡只有一團漿糊,就像是做夢的一樣,醒來的時候,夢境裡的一切都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