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的,你說了不算。”我推着輪椅出去。
言慕凡你算老幾,不救我可以。就當我死了就行了。可惜我沒死,咱們的這筆賬也改好好的算算了。
詫異的言慕凡,看到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一把抱住死死的抱住。
我沒掙扎,也沒感動。
彼此就當做陌生人。再好不過了,盛天澤我不會接受。但不代表我就賤到要接受一個拋棄我救別的女人的男人。
我冷冷的推開他:“這位先生,麻煩你離我遠些。”
鬆開我的言慕凡。眼眶微紅。狹長的眼裡是我看不懂的神色:“失憶?”
我側過頭輕聲哼了下,想象力真豐富,你倒是希望我失憶。
“景色。我們走。”拎着餐盒。盛天澤適時的推我回病房。
緊跟在我們身後。言慕凡尼古丁的氣味圍繞着我的周身,怎麼都揮之不去。就像此時此刻的他。
不說話,沒動作。言慕凡就這麼看着我,好像下一秒不看我,我就會消失。
吃了兩口,我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我不滿的對他說:“這位先生,麻煩你出去。”
“你跟我一起走。”起身,言慕凡過來打算抱我,被盛天澤擋下。
阻攔着他,盛天澤說:“我說過,你對她不好,我隨時可以帶她走,對她好。”
我拿起筷子努力的扒飯,在用力的嚥下,飯粒此刻變刀片,撕扯着我的口腔,那麼疼,不然爲什麼我的眼裡都是淚。
我跟你走,當小三,做你和蘇辛的電燈泡,看你們結婚生子嗎!
“景色。”言慕凡伸手,想要拉我走,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默不吭聲,任由我咬着,臉色卻變的泛白,順着袖口手臂有一道血跡流淌下來。
聞到了一股血液的腥氣,我定睛一看,連忙送開口,“這血……”
“衝進火場想救你留下的。”言慕凡說。
我小心的撩開袖口,看到白色的紗布被染成血紅色,心都顫.抖了。
爲了我?可是……他抱着的是蘇辛啊,騙我。
甩開他的手臂,我扭過臉:“是嗎,真是辛苦你了,至少蘇辛被你救成功了。”
他還要在說什麼,鈴聲響起,他接起來,“喂?”
那邊說什麼,我沒有聽到,轉過頭看他,言慕凡聽到了什麼眼睛都亮了,“我馬上過去。”
不用想,肯定是蘇辛甦醒了,新聞裡蘇辛一直昏迷,沒想到會到今天才醒。
“麻煩你趕緊走。”我閉着眼,不想看他。
耳中聽到言慕凡離去的腳步聲,我聽到自己愛情碎裂的清脆聲。
之前我還留有一絲奢望,那麼現在,再沒有一分一毫。
報復,是不理智的行爲,但是我真的很想報復回去!
我嘴脣都快要咬出血來,盛天澤安靜的陪着我。
血液涌上大腦,我衝動的說:“我要活得更好,爲自己而活。”
“好。”他點頭,“我幫你。”
“不用。”我不想欠盛天澤太多。
半月後,我的腿上已經結痂,爛肉都手術切掉了,醫生都讚歎我恢復的很快。
這期間,言慕凡每天都來,我只當他是個屁。
負我,就別出現在我眼前!
走出醫院大門,我擡手遮住了刺眼耀目的正午的陽光,心中立式,我再也不會被人害進醫院,害我的我都會統統的還回去!
黑色豪車停在醫院門口,言母下來,徑直走向我:“出院了說明沒事了,言燦的腎你準備好了。”
我該她的還是欠她的,這麼理所當然的想取走我的腎。
我冷笑,“大媽,言燦的事我會看着辦,但你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她臉色一變,指着我:“你……”
按下她的手指,我不耐煩的說:“我討厭別人用手指着我,求我的時候,說些軟話。”
扳着臉的盛天澤,言母誤以爲他是路人,竟然對他蠻橫道:“我給你錢,別讓她動。”包裡掏出一沓錢,甩在了盛天澤和我的臉上,擡手就要扇我耳光。
伸手攥住言母的手腕兒,盛天澤目光可怕,“她是我的女人。”
這句話言慕凡說過……我甩甩頭把這想驅逐出腦海。
言母是個家庭主婦,看那雙嬌嫩的手就知道沒做過粗活,被盛天澤嚇得連連點頭,大氣都不敢喘。
欺軟怕硬的樣子,我故意笑出來給她看。
“哈,真有趣。”我挑眉諷刺道。
“鬆手,快讓他鬆手。”又氣又急,言母還對我命令着。
我握住了盛天澤的手腕,說:“這種人不用理她,浪費時間。”
我拉着他的袖口,大步的離開。
後背是言母氣急敗壞的尖銳嗓音:“言燦快不行了,他要是死也是被你害死的。”
雙手攥緊了,指甲都扣到手心肉裡,我深吸口氣忍住沒有頭,大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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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內。
貼着面膜的程雪陽,盤腿坐在我身邊,拍着臉說:“她竟然能是言慕凡的生母,我深深的不相信,哎,把薯片遞給我。”
整理衣服的我放下手裡的衣服,無奈在零食袋裡拿出薯片丟給她,又繼續掛起來:“是啊,不過……我記得你說來幫我整理房間,還做上面膜吃上零食了!”
程雪陽指着一桌子的菜說:“喏。”
好吧,她做的菜,好吃的沒話說,我也就默默的整理着。
“盛天澤哪兒不好啊,你這麼嫌他,我看挺好的。”嘎嘣嚼着薯片的程雪陽,感慨着。
我關上衣櫃門,回頭看她,“他好,你追啊,我心不由己。”
“色.色你就是找抽型。”捏着薯片口袋,程雪陽衝我比劃了一下。
嘶……這小妮子平時挺冷的一個人,怎麼對盛天澤關心起來了?
我爬到牀墊上,程雪陽雙手護胸,“怕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盛天澤。”
“得了吧,我的情傷還沒治好呢。”摸着心口,程雪陽似真似假的說笑,“言慕凡跟蘇辛在一起,你就老老實實讓位,真慫。”
收拾着東西的我愣住,猛地轉頭,手碰到了桌角放着新買的玻璃杯,稀里嘩啦的碎裂一地。
手拿薯片的程雪陽,丟掉薯片,下牀走過來,“你這麼激動啊。”
“別過來,我掃掃,別扎到你。”我拿着掃把掃着玻璃碴,帶着鼻音說:“是朋友以後別提他。”
程雪陽拉過我的胳膊,雙手捧着我的臉說:“清醒點,你要這個男人,就去爭取,管他是不是渣,到手了再說,要真不喜歡就放下,看看身邊的好男人,ok?!”
淚水掉在她手背上,我丟掉了掃帚,抱住了程雪陽,委屈和不幹一股腦兒的爆發了。
一向都是程雪陽比我冷靜,這個建議甚好,不過我打算修改一下。
言慕凡你敢負我,我就敢追到你,甩了你,姑奶奶不是沒脾氣的包子!
“好,我決定了!”擡起袖子擦乾眼淚,我拍着程雪陽的肩膀說道。
“唉?我隨便一說……”程雪陽懵逼了。
第二天早上,我掀開了程雪陽的被子,叫她起牀:“快起來,我要報仇,還有陪我去一趟醫院。”
撓着肚皮的程雪陽,不愧是軍校出身,說起來就起來,眨眼就穿戴好。
我還穿着睡衣……
前臺護士就是前陣子被我包紮的妹子,我問他言燦的病房號碼,她友好的告訴了我。
重病監護室,滴滴響的儀器,很多管子,都在言燦瘦弱的身體上。
一段時間沒見,他已經皮包骨了,要不是看他被子淺淺的上下起伏,我真的以爲他……
門口守着的管家,見我來了,起身禮貌的道:“您來了,請換上衣服。”
換上了醫院的衣服,程雪陽在外面等着,我走進去,看到言燦曾經飽.滿的臉頰,現在兩邊都凹下去了。
“誰?”
儘管我小心翼翼,還是驚動了好不容易睡着的言燦。
他睜開眼,看到是我,嘴角鄙夷的說:“女人,你怎麼纔來看我!”
他眼裡的欣喜我看得見,話就當沒聽見吧。
我彎腰看他,“對不起了臭小子。”
腿沒壞,我會早些來的。
言燦扭過頭去,噘着嘴說:“着火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我都沒找到你!”說話長了,他還要緩口氣才能說完。
我也很納悶兒:“我也去找你了,可是你不在房間。”
“別提了,蘇辛那個女人有病,非要抓着我,我掙脫不開……咳咳。”說到這,言燦有些激動,說了一長串。
我趕緊扶他做起來,給他吸了口氧氣才緩過來。
“要不然,我早找到你了。”
我略微思索,“我確實也沒有看到蘇辛。”
“她拉着我,看到言慕凡一來,就暈了,切。”言燦精神比剛纔好些了,話也多起來:“蠢女人你嚇壞我了,還以爲你……”
言燦攥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小小年紀就學會吃豆腐。
他擔心我,我看得出來,“是是是,我蠢,但現在都沒事不是很好嗎?還有,你直呼言慕凡他名,不怕他聽到揍你。”
“誰說的,王嬸沒逃出來,都燒成黑炭了,你沒看到,他還以爲那是你,抱着你……”手舞足蹈的言燦做了個抱的姿勢。
“抱着誰?”炸雷一樣響起言慕凡沙啞的聲音。
說他壞話的言燦,差點沒掉下牀,我也是縮了下肩膀,回頭看着他。
“想嚇死誰。”我拍着狂跳的前胸。
拿着根菸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言慕凡這纔過來,站在我旁邊:“誰死,也輪不到你們倆。”
“那,我走了,還有事。”他來,我就走。
言慕凡抓住我的左臂,言燦攥住我的右手腕,這叔侄兩玩兒的什麼。
我轉頭,一人不留情的咬了一口,言燦的沒用力,言慕凡的狠狠咬。
“哪天我會再來看你的言燦,你會好起來,相信我。”我握拳做了個加油。
出了門,我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找到了言燦的主治醫生,居然是易南。
身穿白大褂雙手插兜的易南,看到我挑了下眉毛,打着招呼:“嘿,你還活着。”
“……如果可以,拉着你去死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