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回的走到那輛報廢車前,在裡面找了一下。拿出了我的手機,走回來,上車,遞給我說:“還有點豬腦子。”
開玩笑。豬腦子會想得到用gps定位嗎?血口噴人也要實事求是好麼。
“言少。開車,我想回家睡覺。”我不想看到你了。
車子發動,安全到家。我下了車。想要回到宿舍區,言慕凡抓着我的手臂不鬆開。
“放開。”我掙脫着,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放開我去救蘇辛,之後都不管我。那個你的什麼破芯片還害我一次。這氣我總得找個發泄口。
他沒動,任由着我咬着,等我嘴巴酸了鬆開口。他一把抱起我。也不管別人的目光,直接把我抱進電梯,只留下女職員們輕呼和尖叫的聲音。
我揉着下巴,白了他一眼。
“你愛我。”言慕凡低頭看我咬的地方,下的結論。
我那是沒力氣咬了,所以只留下淺淺的痕跡,請不要自戀好麼!
我揉着肚皮,解釋:“我餓,沒勁兒,吃飽了繼續。”
這話,我真不該說。
有人說,話不能隨便亂說,你說了就得負起責任。
他嘴角彎出個弧度,眼睛眯起來,俯身在我敏感的耳垂上,哈着氣說:“好,老公這就上去好好的把你餵飽。”
“啊,非禮啊。”我尖叫一聲,電梯到頂樓,他大步走到房間推開門,把聒噪的我丟到了柔軟的大牀上。
一點也不憐香惜我的力道,顛的我胃酸。
“別喊了,去洗個澡,你像一隻我撿來的髒兮兮的野貓。”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言慕凡抽出一顆香菸,點燃,眯眼打量我。
什麼鬼,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擡了下手臂聞了聞,咦……我身上有些酸味,連番掙扎和奔逃,弄得我滿身大汗,倒真該洗一洗。
可,在他的房間裡洗澡,簡直就像是廚房裡待宰的羔羊,洗白白給他吃的節奏啊。
“不麻煩了,你給我準備的員工宿舍很好,我回房間洗就好。”趕緊下牀,我看他的眼神,想起了那天給他留下的五毛錢……走爲上計!
他跨步走到我面前,拎小雞一樣,把我丟進了偌大的浴室,眼神危險的看着我:“別逼我幫你脫衣服,咱們一起洗,還有,出來之後,五毛錢我該還給你了!”
啪嗒,浴室門關上,我的心都一顫一顫的,搞毛,還給我是什麼意思?怕怕的。
人家好歹一碗麻辣燙呢,你連一毛都不給我,還敢生我氣,我滿肚子氣還沒撒完呢,好麼?
洗完澡,我才發現這裡沒有任何可以蔽體的東西啊,我的衣服脫在門口,竟然也不見了,我頓時暗罵一聲,言慕凡,你這個禽-獸!
推開個門縫兒,言慕凡躺在牀上,大刺刺的彷彿在說,來吧,主動坐上來,自己動的模樣,真是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把浴巾給我。”我中氣十足。
“在這,來拿。”他痞氣的側着身子,拍了拍牀邊,“主動過來,既往不咎。”
話都這樣說了,我滿身水珠實在有些冷。
我打了個噴嚏,扭扭捏捏的半晌,言慕凡翻身下牀走過來,直接拉開大門,我整個兒人就跟白斬雞一樣毫無保留的放在他眼前。
他眼裡我看到了自己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他眼神裡一抹驚豔轉瞬即逝,我一定是眼花。
他側過臉去,悶笑了一聲,走過來一把抱起我,說:“這次可是你誘惑的我,不過放心吧,我沒你那麼摳門,事後給你一塊。”
尼瑪,你不是沒有摳門,那是損我,別以爲我聽不出來!
還有,你那個悶笑聲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啊,別上我啊!
“你夠了,士可殺不可辱,還有,你的手在摸哪兒!”我揮舞着手臂,並沒卵用,屁屁被他的溫暖的大手兜住,像是嬰兒一樣的。
他理直氣壯,“敢睡我,我就得誰回來,我言慕凡既然是個商人,就不會做賠本生意。”
誰睡誰啊,怎麼看吃虧的都是我啊。
“你說程雪陽在宴會上,我當時怎麼沒看見她?你個騙子!”我直接甩他一臉水。
曖昧粉色的氣息流動,岔開話題是我能做的事,而且我也是真的想問。
他眉心皺起,不悅的把我放在地上,“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她沒去,我確實邀請了,這是她的問題。”
看到他緊皺的眉心,我不知道怎的,我有些想要用手指撫平,握緊了雙手,控制住自己這樣曖昧的行爲。
“還有……”救蘇辛不救我怎麼說,這話我憋住了,太像吃醋了,“芯片裡有什麼東西?”
他嘴裡叼着煙,明滅後,丟在地上,有些煩躁:“那不該你管的事,你不要問。”
呵,不該我管?
是啊,我一個前妻,我管個屁啊,總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犯傻我第一名。
曖昧氣氛是沒有了,我心情也跌落谷底,“對,我沒有資格管你,所以麻煩你也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言老闆,我要回宿舍了。”
腮幫子鼓着,胃裡的酸意更濃郁了,有些燒的慌,我穿着之前破爛了的禮服,直接摔門走人。
等電梯的功夫,言慕凡走出來,跟我一同站在電梯門口。
我斜眼看他,見他也再看我,撇過臉不去鳥他。
直到下了電梯,他還一直跟在我身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轉身,“我說老闆,前面就是女生宿舍了。”
“嗯,我視察一下。”他叼着煙,沒點燃。
“……”尼瑪,你確定你不是去看大-波兒妹的?
我打開門,走自己屋裡,他也要跟進來,我直接擋住:“男人止步。”
“我是你老闆。”他痞氣的把煙夾在手指裡,單手撐着門,理直氣壯。
在我眼裡,這分明就是恬不知恥,無賴!
“老闆,我辭職。”我單手拿着手機,給他在線發了個早就寫好的辭職報告,“麻煩你批准。”
“不批。”看我氣的臉色紅潤,言慕凡心情直線上升,“合同沒到期,違約金是你。”
“什麼?”我連忙打開門,吃驚的翻找着之前沒細看的合同,發現最後一條就是,欲哭無淚,“一輩子,這種鬼合同,沒有法律效益好麼!”我想逃跑了。
“我說有就有。”他緊緊抱住我,身上一股淡淡的菸草香氣,霸道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逃吧,我追的上。”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最可惡的那一種。
抱着抱着等我回過神來,言慕凡的大手覆蓋住我的胸前,他滿意的說:“恩,還是一樣的手感,舒服。”
這是逼我掀桌啊,你撩妹的本事真是高超。
“老闆,麻煩你回房間發-騷!”我拍下的作怪的爪子,想要起身趕走他,走廊裡一陣尖叫和人羣慌亂的腳步聲。
“噓,你在這裡呆着,我出去看看。”言慕凡收起那副淫-魔樣,起身走出房間。
天塌下來也跟我沒關係,奔波了一天,我好不容易虎口脫險逃出來,又跟言慕凡糾纏這麼久,真的累了,閉上眼我猛然睜開,翻身下牀走出門。
好奇心戰勝了睡眠,圍觀固然不好,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免心裡有些不舒服。
旁邊紅紅的房間門口,一羣女人圍着言慕凡,哭哭啼啼的說着。
“嗚嗚,她、她……嗚嗚……”
我走進了,就看到穿睡衣跟紅紅不錯的女人,擦着眼淚,半天也沒說出一句重點的話來。
紅紅!我眼皮一跳,擠進去看到屋地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紅紅的一截火紅的裙子,掛在茶几一角,像是不小心摔倒在茶几上,不小心被碎玻璃扎到的樣子。
只有經歷了逃亡,我才懂,她絕對不會笨到這種程度,那是誰謀殺了她?
還是……因爲放走了我?
“你怎麼來了?”言慕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眼眶有些發紅,嘴脣抖動的想要說什麼,但腦子一片空白,那個芯片,要是能換回紅紅的命,十次我都會給!
那芯片裡不管有什麼,都比不上紅紅的一條鮮活的生命!
擡起蓄滿了淚水的眼,我看着他,哽咽了一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批警察已經到了封鎖現場。
他沒回答,拉着我回到他的頂樓房間裡,這才點燃一支菸說:“商業機密,我身邊有間諜,誰得到它,就能拿走屬於我的一切。”
扇動了下嘴脣,我艱澀的說:“你這個混蛋,既然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麼讓人隨意的偷走,你真沒用!”
我朝他發脾氣了,沒錯,紅紅是個好姑娘,都是我害了他,言慕凡也是間接的兇手!
“你冷靜點,偷我芯片的人,我已經查出來一批人,他們都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煙,“被人挨個滅口,紅紅是最後一個我知道的線索。”
線索,斷了?
“紅紅幫我,我才能回來。”我低着頭,淚水噼啪的掉在地上,“我欠她一條命。”
擡着我的下巴,言慕凡迫使我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她的家人我也調查了,有個六十歲的母親。”
“在哪兒,我想去看看她。”事已至此,我能做到的只是幫她照顧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