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我的工作便開始了。
站在街口。我看着來來往往的各色男人,心如止水。
搖搖晃晃走向我的男人,離近了我聞到刺鼻的酒味兒,高喊着:“小妞兒不錯。大爺我看上你了。”
“大爺我手上的妞兒很多。你隨便挑,但不包括我。”我擡手拉着他的胳膊,想帶他去店裡找姑娘們。
敏-感的腰上搭上一隻酒臭味的毛手。不安分的想要摸我。
盛天澤幫-會裡有事去處理了。
“大爺我就要你!”
給臉不要臉的男人。我也是有手段的,不然在這條街上,我早就被人糟-蹋了。
一把尖銳冰冷的小刀,出現在我手上。我晃動了兩下。臉上帶着職業微笑:“大爺,我說了帶你去找妞兒,你去還是不去呢?”
酒醉的男人神智永遠是清醒的。除非他裝傻。
見我的刀亮出來。他放下手,連聲說:“抱歉,我不知道啊,我喝醉了,那個,麻煩你帶我去找妞兒吧。”
沒人願意在這條花街上找麻煩,畢竟都是來找樂子的。
我帶他來到店裡,屋子裡已經滿是吟-哦的喘-息,這男人也迫不及待跟我進來。
“姑娘們,來客人了。”我喊一嗓子,打扮妖豔的女人們走出來。
超高跟鞋漁網襪,還有上遮不住胸,下擋不住臀的火辣性-感的短裙,就是她們的標配。
我看了很久,還是不習慣,忍不住吐槽:“你們乾脆直接不穿更好,客人都不用我去拉。”
她們集體表示,我比客人的要求還色-情。
那個男人睜大了眼睛,手還不停的在每個姑娘身上卡夠了油,這才跳了最豐-滿的那個女人,勾肩搭背的上二樓的房間裡做一些必須打碼的事情。
我剛走出門口不遠處,暗處藏匿的高大身影,嗖的我被結實的手臂擒住。
驚訝了一下,我擡頭看到那人的臉,就淡定下來。
“喂,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他。
“等你。”顧城爽朗的笑,露出一排嚼了炫邁般的白牙。
“警察叔叔,你也是來這裡找樂子的?”說完,我就想把自己舌頭切了。
我這不是明擺着把自己推火坑裡嗎。
“哦,看來不用我刑訊逼供,你就自己招了。”挑着眉毛,顧城說的意外,眼裡可沒半點驚訝。
貓抓老鼠的遊戲,要是老鼠贏了,還有點意思。
我腦子裡想起了湯姆貓和傑瑞鼠的故事。
我一根手指戳到他彈性十足的肌肉手臂,商量的語氣:“那個,放下咱們好好說話。”
顧城放下了手臂,我的手腕還被他攥在手裡,警察的職業病大概就是決不放鬆警惕。
他穿的便服是運動裝,看起來就是個簡單的陽光男孩,對我說:“好啊,你終於肯接受我了?”
“……別鬧。”我抿着嘴,嗓子發乾。
“楓葉公園,我知道那是你喜歡的地方。”
肚子裡的蛔蟲都沒有你這麼敬業,竟然一下子就能知道我喜歡的地方,你到底是跟蹤了我多久啊!
心裡吐吐槽,臉上淡定的模樣,跟他走到楓葉公園。
這個公園,距離花街很近。
坐在長椅上,半天我都沒開口。
他開口說:“我真的沒有特意的跟蹤你,只是最近上面讓我們掃黃,派我來這裡潛伏抓皮條客。”
“我不是。”我不解思索的推脫。
他直視我,長睫毛忽閃了兩下,笑開了。
我說謊的本領低,警察幾乎都有細微的洞察力。
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爲,讓他覺得好笑吧。
笑你妹啊!
我側過臉去,不開心。
“跟我回局子裡,幫我增加一些功勳,我會謝謝你的。”顧城滿臉嚴肅認真。
“不用,我不喜歡喝茶。”我推拒。
“那你就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問出來的顧城。
爲什麼來這裡,都是拜言慕凡身邊的好女人所賜唄!
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甚至一點存款都換給了重病的景海峻,我還能做什麼?
猴頭間有些酸楚,我情緒低落:“我就愛看毛-片,這裡免費。”
不想正面回答。
噗的笑出來,顧城順着我的話,意味深長的說:“哦……,你的愛好是我們男人的愛好啊,難道你是泰國做過手術的嗎?”
我扭身面對他,瞪了他一眼,“是啊,你忘了你也是我的病友。”
“哦?那我失憶了,你要對我負責啊。”顧城雙手攥拳,放在臉頰旁賣萌。
真是可恥!
我纔不會承認,真的被顧城萌到了。
心情被顧城這麼一鬧,反而輕鬆了很多。
跟他在一起,總是能夠讓我莫名的放鬆心情。
“看你心情好點了,那我們來談談進局子喝茶的問題。”顧城順杆往上爬。
你妹啊,顧城!
“我不喜歡喝茶!”我怒了,“還有,拉皮條的這麼多,你只抓我一個不太好吧。”
“是啊,看來我應該多抓幾個,你的老窩我已經知道了,你舉報幾個,我可以讓你不喝茶,怎麼樣?”
“……”
顧城這是來找我傳-銷,發展下線來了。
我擡手揉着眼角,“別玩兒我了,你到底想來說什麼。”
顧城想要抓我,早就抓了,何必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廢話啊。
做人還是直截了當些,更方便。
“進局子喝茶或者告訴我你在這裡的原因,二選一。”顧城眼睛裡閃爍着精明。
“你要是在警察局做不下去了,可以考慮做個商人。”太精明瞭,我不想喝茶,“有人害我到這裡,我什麼都沒有,姑娘們看我可憐不讓我跟她們一樣,所以推薦我當她們的皮條客。”
所以,我不是什麼客人都介紹給姑娘們,而是看起來不變態無不良嗜好的纔會拉去,還會威-脅一番,她們也好過一些。
沒有人願意出賣尊嚴和肉-體,她們大多數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是誰害得你。”
顧城的關注點,對於他警察的身份有些違和啊。
“蘇辛,秦逸,我知道的就這兩個人。”我如實告知。
一直說話的顧城,反而沉默了,良久,才說:“你看電視或者報紙了嗎?”
看了!
言慕凡結婚娶董凝的婚禮現場都電視直播了,呵呵噠!
攪動着手指,我低着頭,不想說話。
看出我心情的顧城,拍着我的肩膀說:“言慕凡娶了董凝看來你知道了。”
我點點頭。
“那你知道言慕凡在與董凝結婚的時候,把董凝一個人留在婚禮現場,還在媒體面前,宣稱,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是言太太嗎?”
一連串說完,顧城目光望向遠方。
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不可能啊,他……那可是奶奶的遺願!”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活着的人,因爲死者的話,而痛苦的活着,本身就是不應該發生的事。”顧城詩意起來,“言慕凡還算是個有腦子的人。”
酸溜溜的話裡,像再給我解釋。
站起身來,有些無所適從。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我們一起努力再生一個!——言慕凡的話反覆的在我耳邊響起。
輸軟管都斷了……
我又坐回去。
這才明白新婚之夜言慕凡找到我,看向我的眼神裡那麼坦蕩的原因。
“我有些亂了,需要屢順。”
呆愣的坐了半天,我以爲顧城已經走了,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
“夜裡有些涼了,你快點想通了行嗎,我也冷啊。”嘴上說着,顧城還是用衣服把我裹住。
暖暖的溫度,讓我對顧城這個大男孩,心生好感,“當我弟弟吧。”
好感,是覺得他對我真的好,濃厚的友情。
“什麼!”對我的話明顯不滿意,顧城抗議道:“我這麼帥氣,對你還好,你竟然只把我當弟弟?”
“啊,抱歉,我應該把你當個啥?”我仰着臉看他。
他摸了摸鼻子,“……弟弟就弟弟吧,跟言慕凡競爭,我根本沒戲啊。”
有戲,很有戲啊,你比他靠譜多了。
上次來,他分明沒結婚,也不解釋。
不坦率的人,害我誤會……我沒有在意他啊!
在心裡抓狂,顧城手機振動着,他接聽了嗯了一聲後,告訴我花街裡其他同事已經抓住一批人了,他要過去幫忙,讓我等一會兒他們收工了再回去。
等我回去的時候,花街燈光黯淡了不少,看來這次掃黃的力度很大啊。
我默默擦汗,幸好某局裡我有弟弟啊。
靠後有靠山的感覺,原來這麼爽。
“姑娘們我回來了,你們還好嗎?”我大咧咧的踏進門,一片異常的安靜。
這……都躲起來了嗎?
一樓只是個大廳,一眼到底,我直接上二樓。
二樓都是一排排的小房間。
挨個門打開,都是空蕩蕩的,讓我心裡一緊。
難道她們都被抓走了?看來我要去局裡一趟,把她們贖回來才行。
我打算下樓,進裡面房間的門打開。
我回頭看去,沒有人出來,只是鬧鬼啊?
反正我是不信有鬼了,順手拿起了靠着牆的s-m用的小皮鞭,壯着膽子走過去。
那扇門口,我貓着腰,小心的往裡面瞧。
房間關着燈,樓道里的燈光無法照進屋子,讓我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有一明一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