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冕?那個寒門出身的李冕,怎會認識草原上的貴人,聽那名草原女子的說法,關係還是十分的親密。”
“那名草原女子好像是小玉兒,這麼說來的話,小玉兒嘴裡的姐姐應該就是草原明珠了。”
“早就聽說草原明珠大玉兒拋棄了黃臺吉,據說是被京城裡的一位公子給勾走了芳心,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駙馬李冕。”
定王聽到田維嘉的解釋,臉上罕見的出現了詫異:“草原明珠大玉兒給李冕送來了一百匹上等馬?”
田維嘉再是恨死了李冕,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以李冕和大玉兒的關係,小玉兒又親自押送馬匹過來了,應該是送給李冕。不過王爺也別擔心,錢公子從女真人那裡同樣是買來了一大批上等馬,也都是沒有經過閹割的種馬。”
田維嘉這話剛說完,小玉兒旁邊又趕來了幾十匹上等馬,過來送馬的人還是熟人,曾經見過一面的索尼。
索尼直接趕着五十匹上等馬來到了定王身邊,看了一眼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的錢東澗,高高在上的說道:“五十匹上等馬全都趕來了,你過來盤查數量,儘快把馬匹帶回去。”
錢東澗強忍着臉容的疼痛,看了一眼小玉兒,見她又揚起了手裡的馬鞭,趕緊遠離了幾步,躲在了定王的身邊。
還沒等錢東澗鬆口啊,很快又瞪圓了眼睛,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錢東澗指着索尼帶來的五十匹上等馬,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這這些是上等馬?”
官員們見識了錢東澗買來五十匹上等馬的本事,全都在期待着女真人送來的上等馬。
官員們聽到錢東澗說這話的不對勁,立即轉過頭,紛紛看向索尼送來的五十匹上等馬。
官員們只是看了一眼,全都愣住了,看着所謂的上等馬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上等馬倒是上等馬,只是這些上等馬全都是老馬,沒有幾天活頭了。”
“就算是沒有閹割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以這些上等馬的歲數,別說是配種了,恐怕都活不過今年。”
“呵,錢東澗這段時間在京城裡也沒少給自己造勢,這回丟了大臉了,京城裡的很多官員都知道他幫着定王買來了五十匹上等馬,這下好了,全都會知道錢東澗被女真人給騙了。”
錢東澗臉色鐵青的指着索尼,氣得他手指都顫抖了:”你……你竟然敢欺騙本公子。”
索尼坐在遼東大馬上,抱着雙臂:“騙了伱又如何,當初膽敢毆打八貝勒,就該預料有這一天。不服氣?有本事拿刀砍了我,來來來,往這裡砍。”
錢東澗聽到索尼說的這話,欲哭無淚了,當初毆打黃臺吉的那人是孫傳庭,還是爲了幫李冕出頭打了黃臺吉幾巴掌。
他很想說上一句,自己和李冕不對付,他們應該算是一路人。
偏偏索尼把錢東澗和李冕當成了一路人,還像個潑皮無賴一樣,直接扒開了綢緞圓領袍,叫嚷着錢東澗有本事就拿刀砍上一刀。
錢東澗看着索尼在那耍潑皮,險些當場氣昏過去,他又沒有孫傳情的身份背景,哪裡敢去招惹女真人的使節索尼。
只能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還得往肚裡咽,認了這回被女真人給騙了。
官員們看了看在那耍潑皮的索尼,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錢東澗,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定王的身上。
這回被女真人騙了的人,可不止錢東澗一人,還有定王。
買來五十匹老馬的銀子,全都是定王掏出的銀子,在錢東澗的運籌帷幄下,成了一個冤大頭。
定王的臉色難看了,只是被女真人給騙了已經讓他難以接受了,旁邊還有科爾沁草原給李冕送來的上百匹上等馬。
小玉兒親自送過來的上等馬可不是老馬,全都是精壯的健馬,完全可以活到李冕的兒子出生。
芸娘及時的又補了一刀:“聽說索尼送來的五十匹老馬,耗費了定王很多銀子,還高出了市價好幾成,真不會做買賣。不像我家姑爺,只用了一封書信,就讓科爾沁草原送來了上百匹精壯的上等馬。”
定王肚子裡的火氣壓抑不住了,走到錢東澗面前一腳踹翻了他:“往後別讓本王見到你。”
定王沒臉在崇文門待着了,沒有帶走五十匹上等馬,帶着一肚子窩火離開了。
錢東澗在地上滾了幾圈,來不及慘叫,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想要說兩句好話勸回來定王。
等他站起來,只看見定完離開的背影,顯然是因爲這件事給氣壞了。
錢東澗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意氣風發,怒視坐在馬上的索尼:“凡事講究一個信字,已經給了你多出市價的銀子,爲何還要用老馬來誆騙本公子。”
索尼懶得搭理錢東澗,揮了揮手,直接把所有的老馬留在了原地,帶着趕馬的女真人一起離開了。
索尼離開的時候,故意朝着李冕的方向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了起來,沒有看到孫傳庭在附近站着。
索尼沒了顧慮,擡起手裡的馬鞭,就要再給李冕一鞭子。
“你敢!”小玉兒嬌喝了一聲,騎着如意驄化作一道影子,馬匹縱身一躍,直接來到了李冕的旁邊。
小玉兒調轉如意驄,擋在了李冕的前方,手裡的馬鞭直接甩在了索尼身上:“你個下賤的包衣奴才,還不趕緊滾開。”
隨着小玉兒衝到了李冕的旁邊,草原精銳立即騎着馬圍了過來,把索尼和女真人圍在了中間。
索尼聽到一句包衣奴才,險些拔出順刀,直接給小玉兒一刀。
這句話向來是索尼辱罵不服管教的女真人,他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罵過一句包衣奴才。
以索尼的身份和地位,只有正黃旗的旗主可以罵出這句話,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
小玉兒看着咬牙切齒的索尼,不屑的說道:“本公主罵你是包衣奴才還不樂意了?就算黃臺吉在這裡,都得承認本公主的公主身份,你一個正黃旗的女真人又不是旗主,還敢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