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田武的影子田雲那丫頭就開始尖叫,叫的艾塵心中發毛:“呵呵,這小丫頭就不能消停半刻,一下午嘰嘰喳喳的沒停過。”
“哎呀,我們走累了,餓死了,半天才來······”小丫頭還在叨叨,這邊田武已經攔了的士。
“我說,美人們能不能上車再說?”
艾塵不好意思的掩嘴笑笑先上車了,很安靜的看着車窗外面川流不息的城市.
從小到大的艾塵一直愛說愛唱,愛笑愛跳.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荒漠一般,總也沒有盡頭的感覺一直在心底久久的徘徊,任憑如何努力也甩不脫那些擱淺在心頭很久的陰霾,有些痛或許原本就是爲了誰量身定做,合體的憂傷配合與生具來的憂鬱氣質,誰又能抵得住那些痛究竟會給你的人生帶來什麼?
是什麼讓一個愛笑的女孩子變得難以琢磨?或許是一次愛情的變故?或許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現在的女孩子或許都是喜怒無常吧?爲什麼看似那麼快樂卻又時不時掠過不易察覺的憂鬱?
田武看着發呆的艾塵,心裡閃過幾個念頭想要滿足一下自己從來不八卦的心理.瞬間偃旗息鼓在艾塵那含着淚水的雙眼上,爲什麼認識不到三天,那未曾流出的淚水緣何讓自己如此的心痛?
“哎,帥哥,你們下午做什麼了?我們都快累死了·····”田雲沒有時間想別的,用力拍打田武的肩膀算是問候吧,然後不等老哥做任何回答就開始沒完沒了的表達自己此行的收穫.
興奮的她一直不停的說着,不停的指着飛快流淌的城市建築問着西和東,根本顧不上艾塵疲憊的思緒早已跟着流淌的時間一起回到了過去。
俗世的男男女女無非是那幾樣事情能夠左右正常的情緒:感情、金錢、名利。無論你如何解釋自己看淡,呵呵那真正的燈紅酒綠閃耀的狂野,又有幾人能真的看淡或者不看?又有幾人能夠真的說自己看透?
步入青年時段的艾塵第一次情感的失意,是她近年都沒有精神力量的源頭。
和每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20歲的艾塵一次逛街的時候遇上了兒時的玩伴,一個長艾塵幾歲的男人,誰也不知道是多年不見的喜悅、還是那男人溫柔關懷的舉動吸引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他們不能免俗的戀愛了。
故事的開場老套又俗氣,可是一旦愛了就會義無反顧是年輕的特權,每個人都有熱血的年少時光,誰也顧不上辨別是錯是對,只是用盡全力去愛了。
有時候愛情來了就像脫繮的野馬,迅速而瘋狂。小小的艾塵第一次有了被喜歡的人呵護關懷的感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或許世間美好的東西原本就是不能長久,或許美好的東西原本就不能永遠被某一個人長期佔有,吵過、打過,愛情曬傷指數日益提高,最後終於曬黑了,然後燒焦了。呵······
曾經炙熱的愛情抵不過一個認識一個星期的女人,艾塵默默收拾心情選擇了離開,當愛情遭遇激情,失敗的百分之二百是那個不屑爭鋒的一方。是的,沒有愛還要那個充滿欺騙的情做什麼?
“喂,塵埃滿地的,你在做什麼?想你了。”
“你?”艾塵在半年後又接到他的電話,那充滿挑逗意味的言語折磨着年輕的艾塵,只有他喜歡叫她滿地的塵埃,直接一句‘想你了’打破了半年來死水一樣的平靜生活。
世間事,世間人還是那樣不能左右愛情,不能明白感情。兩個人再次到一起的時候艾塵又回到那個心無旁騖的小女生的坦蕩蕩的灑脫跟無邪,過去的不愉快就像被彈落的塵埃,早已煙消雲散。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古語從來都是聲聲如驚雷啊,句句都在理。又一個半年過去了的一個下午,艾塵的電話響了。
“你是誰?”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硬梆梆的塞進耳朵。
“我是艾塵,你找誰?”小艾塵大咧咧的回答,打錯電話經常有,所以根本沒想那麼多。一句你是誰?估計是因爲聲音不對才發問的吧,暫且就不管有沒有禮貌了吧。
“我找剛子。這不是他的電話麼?你是誰?”那頭聲音越發的生冷。
“我······”
艾塵突然有點呼吸困難,是啊,我是誰?跟成剛那麼久了,還沒有聽他說過家裡的情況,對他家裡人還停留在兒時模糊的記憶,他媽媽?額。應該不是,聲音感覺不是很老的。
時間容不得艾塵想太遠,因爲耳邊已經傳來更瘋狂刺激神經的話:“我是剛子老婆,最近我出差,想他回來帶帶孩子,你是他同事吧?他老換電話我以爲這個是新號碼,前幾天剛拿這個號打回來過·······”
後面說的是什麼艾塵完全沒有聽見,只有‘老婆’兩個字不斷敲擊着腦袋,敲的人生疼,生疼······
一直到自己冷靜下來,艾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上電話的,只是耳朵裡有兩個字一直在撞擊自己的大腦神經,導致神經系統短暫的失去了聯想的能力,這一切都是夢麼?爲什麼夢中的歡樂卻是那麼的真實?
就這樣呆呆的坐着,想不起來究竟爲什麼兩個人一起那麼久了,卻始終沒有問過、哪怕一句關於過去,嗨!其實自己一直就是這樣不在意別人的過去,不是麼?笨的有點白癡了,······
直到剛子的電話才喚醒艾塵的神經系統繼續恢復正常運轉,漠然的接通了電話。
“滿地的灰啊,你怎麼不接電話?找了你一個下午了。”聽筒裡剛子很不滿的抱怨着。
“我跟朋友出去玩了,我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南京有事,我掛了。”
找完藉口掛上電話,心裡漫無目的瘋長着雜草,造物弄人,從古至今能夠流傳的話語必定都是精闢的總結吧。爲什麼會是自己?沒有答案的問題問的人都覺得心力憔悴,一句滿地的灰曾經柔軟了艾塵整個世界,此刻聽起來多麼的諷刺,還是算了吧,還是忘了吧,努力吧!艾塵。
三天後的早上,走在路上的艾塵被成剛攔下,“怎麼關機?怎麼找不到人?什麼意思?”
是因爲一直聯繫不到艾塵吧?眼睛通紅的剛子情緒有點激動:“找你找不着,你家電話也不通,你什麼意思啊你?南京就那麼好玩嗎?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啊?”
“沒什麼,我們分手吧,反正家裡人一直也不同意,太累了,再說你也有需要關心的人,大家都是女人我不能破壞也不想破壞。”艾塵生硬的蹦出兩句話,讓剛子楞了幾秒旋即又恢復常態,或者他根本沒想到艾塵已經知道他的事情了。
“你說什麼?是誰?你說你跟誰好了?想把我甩了吧?想甩我麼?沒那麼容易,告訴你!”
“沒有的事情,我只是感覺太累了這樣下去”艾塵本不想鬧的太僵,畢竟那個女人也是可憐的人,一直被蒙在谷裡。
“呸!裝什麼裝啊?手機拿來!”不等艾塵反應,一把扯下了艾塵掛胸前的手機,翻看起來:我看你今天發什麼神經?
“你還矛盾了?你還痛苦了?我看你是心理有病了吧?”話音未落,一拳直直的落在艾塵那雪白的小臉上。
艾塵沒有吭聲,想起昨晚和朋友聊天的短信內容最後幾條忘記刪了,那上面朋友勸自己快點放手,不要再陷下去了,原本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悲哀感上升了幾個高度後讓艾塵感覺自己弱智不是一般的水平,那是相當高的弱智級別了。
“我打電話看看他要不要臉,叫你走,走哪裡去?”剛子扭曲的臉越發堅定艾塵離開的決心。腦子還在思考怎麼回答他的胡攪蠻纏,就已經被他拖拽着扔進車子裡,鎖上車門,一溜煙開走了。
一路上剛子一直在罵罵咧咧,一直要打電話給朋友,一直破罵着艾塵不要臉,一直要去找朋友質問。艾塵苦苦哀求不要那樣,會讓人家不得安寧的:“跟人家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的事情啊。”
“是老子的事?你特麼找藉口也編個好點的理由!老子喜歡你,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哪天對你不好了?你說!今兒個不說出名堂,還就不要回去了,操!”
車子"吱"的一聲,被剛子一腳猛的急剎定住了.跟隨車身的前後晃動,沒有準備的艾塵差點被甩了出去.
艾塵鄙夷的望着這個與自己相愛了一年半的男人,全身心透着寒氣。自己怎麼也如此的粗俗?怎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哈!原本自己就是粗俗不堪吧?
“你說啊!怎麼不說了?靠!非要老子逼着你說?”靠着車窗轉過臉對着嘲弄的剛子一臉的鄙夷,這廝竟然鄙夷別人?
見艾塵別過臉去的剛子已經開始暴跳如雷了。艾塵的死不吭氣兒更讓他相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已經開始移情別戀了!血壓騰的串上去了,如同點着的爆竹,“砰”的一聲炸了個漫天飛。
“操!你就是不說是吧?啊?老子現在就打電話,看看哪個不要臉的撬老子牆角?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就不姓成!媽了個B的!賤貨!!”
青筋一根根的鼓起,狂躁的血液加速流動,火氣跟着血流的飛速運轉像氣泵一樣,瞬間充滿了剛子的每一個神經、血管。爆狂!發狂!氣急敗壞的剛子被飛速的血流帶向癲狂的邊緣,臉色已經開始由紅轉向豬肝色,艾塵漠然的看着憤怒的剛子,感嘆着自己愛的可笑、愛的可笑啊·····
汗水從剛子腦門流出來不及流淌、瞬間就被已經發燙的皮膚吞了進去。艾塵知道剛子的耐受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或者給一把鋼刀,他能剁了艾塵,捅死自己。
艾塵想要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剛子體內壓力的迅速膨脹,清了一下已經幹到發澀的嗓子剛喊了一聲“剛子”就被已經發狂的剛子打斷了。
“你特麼還不說?去死吧!你罵了個B的,!賤貨!”
“你還看?死你媽個B的!*媽!我叫你不說!老子今天弄死你!你還傷心、你還難過、你還不知道前途是什麼?呸!賤貨!”
三拳?還是幾拳?艾塵根本來不及記起,就已經被掀翻,頭部猛烈撞擊在被鎖死的車門上,瘦小的艾塵怎麼抵過高大、曾經練過拳擊的剛子三拳?經過這樣的撞擊艾塵的腦子開始有點不清晰了。
“操!你還不說?老子踢死你!”
流淌的時間也被剛子的爆狂嚇的忘記了前行,畫面停滯在艾塵抱着頭蜷縮在狹小的車廂裡,被剛子一腳、一腳又一腳的踢着、翻滾着,空氣中只有剛子粗暴的怒罵跟卑劣的腳落在艾塵身上發出的聲音。
那一聲聲的悶響都是身體發出的哀鳴,艾塵的腦子裡只有一片荒漠,荒漠上剛子騎着一頭髮狂的豹子在狂奔。
“砰”一聲艾塵竟然被他從鎖死的車門那給踹出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