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就是想辦法驗證那個裝備成精的‘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下定決心之後,過去的五號研究者便從自己一直待着的那座涼亭當中走了出來,看着四周那已經深深烙印在自身腦海當中的景象,微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語道。“結果還是要重複一遍剛纔的流程。”
如此自言自語着,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又一次的隨手扯住了某個路過的行人,語氣不容置疑的向着對方下令道:“帶我去資料最多的地方。”
……沒錯,過去的五號研究者仍然非常不死心的想要在這裡獲取情報。
除了驗證那些由器靈五號研究者給予自己的信息之外,過去的五號研究者也想借此瞭解一下外界的情況——前者在這方面根本沒給他多講,只說是一個魔法與科技共同發展的魔幻世界,個體戰力以及科技武器都不弱小。
‘所以,這根沒講到底有什麼區別?’
跟隨着那名路人前進的步伐,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打了個哈欠,瞪着死魚眼在心中不滿的對器靈五號研究者誹謗道。‘都不弱……所以都不弱到底是個什麼標準?蜘蛛還不比螳螂弱呢,還不都是人類一腳或是一噴的事情……’
如此抱怨着,過去的五號研究者跟着那名帶路的行人繞過了一臺擋在前方的不知道什麼作用的機械,卻是忽然感覺到了某種違和感,讓他下意識的開始打量起四周。
不過很快過去的五號研究者便反應過來,將四處亂飄的視線轉移回來,亦步亦趨的跟上了那名帶路的行人,以防在某個轉彎的時候跟丟——他清楚的知曉這種違和感並不是錯覺,但也並不值得爲此而疑神疑鬼,只不過是因爲穿過不同場景之時舞臺上的角色以及角色所在位置陡然變換而帶來的突兀感罷了。
……結合着器靈五號研究者所提供的信息,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已經推測出了爲什麼自己在陳康的精神世界當中會有這麼高的權限,能夠任意的通過更改角色命運來修改劇本——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並不難想到,陳康精神世界的具現是那座在赤血族歷史佔據很高地位的高塔以及周圍的建築羣,而高塔這個主宰的寢宮當中自然會有五號研究者,也就是說陳康的精神世界當中是存在着五號研究者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陳康的精神世界恢復正常的那一刻,因爲概念近似的原因,處在陳康精神世界當中的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直接被判定爲原本的那個精神世界當中的五號研究者,直接替換或者說取代了對方的存在,從而讓他有了在陳康精神世界當中居住的資格,只要陳康不去主動操縱的話,那麼這個精神世界就再也不會主動對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出手。
而且過去的五號研究者還通過替代這個世界的五號研究者在這個精神世界當中獲得了極高的權限——畢竟五號研究者是整個種族的最高領導者,當然可以指揮整個種族的羣衆。
不過也是因爲替換了這個精神世界當中的五號研究者的緣故,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樣貌直接被強行覆蓋,整個人都變成了陳康精神世界當中的那個五號研究者的形象——也就是人形的黑影,因爲陳康完全不想看到五號研究者的樣貌。
當時的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到他想到看看自己所替換的存在長什麼樣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替換了這個精神世界的五號研究者,變回自己原貌的同時,那套裝備也重新套在了他的身上。
……順帶一提,因爲這套裝備也是從那個五號研究者的分身上割裂下去、同樣有着五號研究者的概念還攜帶着器靈五號研究者的意識、並且還和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緊貼在一起的緣故,這套裝備及裝備當中的器靈五號研究者直接被算做了與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是一體的,所以兩人(?)的樣貌都被此地的五號研究者覆蓋了。
不過也正是因此,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才能這麼快的恢復原貌——畢竟他本身的靈魂強度哪怕經過強化也比不上器靈五號研究者,要是單憑他自己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吞噬掉精神世界當中的那個黑影五號研究者的存在。
然而這卻並不算是一件好事,因爲被陳康的精神世界算作一體、並且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本身也是通過器靈五號研究者才吞噬掉黑影五號研究者的原因,兩人的精神體在外部壓力的擠壓下已經開始混雜起來,說不定在某天就會徹底融合,讓兩人變成一人,化作一個嶄新的五號研究者——顯露在外的症狀,就是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精神體已經和鎧甲粘合在了一起,不論如何都沒辦法把鎧甲脫下去,強行拽下去的話就和生生將他的皮肉撕下去無異,甚至因爲是精神體的緣故會比肉體上造成的傷害更大,並且同樣是因爲這個原因,器靈五號研究者才能和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建立起精神連接。
但是放任自己與器靈五號研究者融合同樣不是什麼好選項,融合之後的過去的五號研究者肯定和掛掉無異,畢竟以他現在弱雞的靈魂強度不可能去和器靈五號研究者爭奪主導權,到時候佔據主導的意識肯定是器靈五號研究者,他本身的意識則會被對方的存在所壓制,融合的結果只會是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意識被碾壓成只能產生本能反應的殘渣,器靈五號研究者則成爲這個精神體的主導意識。
這和器靈五號研究者放不放水沒有關係,只要在融合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醒的,那麼他就會自然而然的佔據意識的主導,以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靈魂強度,他竭盡死力的攻擊恐怕都只能堪堪攻破器靈五號研究者的防禦——這還是後者不動用精神力編織出防禦、單憑靈魂強度硬抗的情況下。
兩者的關係就相當於恆星以及普通的隕石,哪怕恆星不去故意的做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在這個世界存在着,接近的隕石也都會被恆星散發的恐怖能量所熔化,差距大到簡直令人絕望。
而且因爲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和器靈五號研究者本質上同出一源的緣故,一旦真正的開始融合,那麼融合的速度可以說是快的驚人,完全有可能在幾秒之內就完成上述步驟,讓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徹底的涼涼。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還沒有發生,兩人現在的融合只是在外部壓力下強行混雜在一起,實際上兩人的主觀意識都在排斥着這種融合,這纔沒有讓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幾秒內就徹底涼涼。
而且器靈五號研究者還和過去的五號研究者說過,哪怕這種融合已經在外部壓力下強行進行了一部分,只要外部壓力徹底消失,並且兩人保持這種不論是主觀意識還是潛意識都對融合極爲排斥的狀態的話,那麼受心靈操控的靈魂就會同樣的對這種融合產生排斥,融合的那部分也會在兩方的同時發力下逐漸分離。
……不過器靈五號研究者還向着過去的五號研究者說過,如果想要快些分離的話,只要兩人都拼盡全力的將自己的靈魂從融合的部位扯出來,那麼可以很輕易的將兩者分離開來——只不過兩者的靈魂都會被這種粗暴的方式扯下去一部分,而以兩者的靈魂強度來看,器靈五號研究者極有可能沒什麼大事,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倒是很有可能靈魂被直接扯成兩半。
所以兩人選擇了那種比較輕柔的分離方式——即,靈魂強度更高的器靈五號研究者陷入沉眠當中,只保持着潛意識的對融合的排斥,不讓靈魂之間的融合繼續加劇,也不至於在清醒狀態下一不小心掙扎的太過導致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靈魂被撕碎。
而過去的五號研究者則是保持自身的清醒,通過自己的觸感以最合適的力量分離兩人融合的部位,避免了對方因爲一不小心用力過大直接將自身的靈魂被扯成碎片。
……當器靈五號研究者聽到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提出的這個建議之時,自然看出了後者在這個提議當中所隱藏的算盤,意味深長的順着精神連接給後者傳遞出了一段非常複雜的情緒,然後便同意了感受着這股情緒陷入毛骨悚然當中的過去的五號研究者的這個提議,主動的陷入了沉睡當中,給予了後者足夠的時間去做各種事情。
當時器靈五號研究者所傳遞過來的那段情緒對過去的五號研究者來說非常複雜,後者一開始以爲那是表示着‘你不要耍什麼花招!’的威脅,後來又覺得這是‘你耍什麼花招也沒用。’的自信,再後來又將這段情緒解讀爲‘你耍花招我不一定死,但你本人絕對是死定了’的利弊分析……
‘但現在看來,他想說的應該是‘雖然我不能保證我自己能夠撐過你的謀劃,但是我敢保證我死了你肯定活不下去’吧……’
心不在焉的跟隨着那名行人的過去的五號研究者深深地嘆息一聲,感到微微有些複雜的在心中想到。‘並且他還表示並不是自己有什麼謀劃才能讓我跟他陪葬,單純的只是因爲對我來說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敵人,他死了我也就死定了……’
‘而且他現在也的確有拉我陪葬的手段,只要他放棄抵抗全力跟我進行融合,那麼我是不論如何都逃不過涼涼結局了……’
‘算了,不想這麼多,只要證明他給我的信息的確不是欺騙,那麼自然就能證明他是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