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卡塞爾財團後,蘇牧二人當然沒有立刻離開財團之路。
雖然卡塞爾財團本身,的確是蘇牧二人主要的引誘目標,但每一名優秀的商人都明白,雞蛋決不能夠只放在一個籃子之中。
並且隨着蘇牧二人的離開,蘇牧簡直不用想也明白……卡塞爾財團一方,他們必然會遣人暗中觀察蘇牧二人接下來的動向。
所以蘇牧和斯坦利如今要做的,也正是立即給予卡塞爾財團更大的壓力。
“雖然正如卡塞爾的會長所說,大型財團們就算也會投資這份提議,但他們卻必然將試圖以資金來操控機構本身,甚至直接將控制權從你手中奪走。”
“不過這些理由,卻依然不能阻止我們將拜訪大型財團。畢竟我們若只去往卡塞爾一家,則刻意的味道便也太過濃郁。反而是在沒有得到回答之前,先胡亂的選擇幾家大型財團上門拜訪,這才符合一名不懂投資者的心理軌跡。”
斯坦利對於人心的掌控,無疑是連蘇牧也爲之驚歎的能力。
當蘇牧二人繼續去往了大型財團拜訪後,作爲剛剛被辭別的卡塞爾財團會長,如今卻也正在查看關於“奧秘會”的詳盡資料。
正如斯坦利的預料,奧秘會如今雖然纔剛剛問世,但關於奧秘會的光輝前景,以及聯邦法師們都蜂擁加入的盛況,無疑都在說明着奧秘會的底氣強橫。
甚至隨着卡塞爾財團的會長,此時正越發細心的查看着每一份資料,他更是愕然之間、發現了越發令人驚懼的訊息:
奧秘會的真正後臺,似乎都並不是大陸聞名的北境魔法學院,反而是隱藏在學院身後的……聯邦政體本身!
……
不過也就在蘇牧他們二人,正於財團之路上不斷“表演”的同時。
作爲學院十三席的路晰,以及作爲《魔法前沿》總編的艾維娜,此時卻也同樣正在學院院長的辦公室內,按部就班的進行着斯坦利的第二份提議。
雖然除卻蘇牧以外的所有人,其實都極爲的排斥斯坦利的那份無恥。
然而這其實也並不會影響到,斯坦利將每個人的心理都瞭解得極爲的通透,並以此佈置出最適合她們的任務。
比起蘇牧骨子裡的狡黠和圓滑,路晰和艾維娜二人此時的任務,無疑也正和她們銳利的理念相關。
“鍊金術的發展,從來便是時代進步的標誌,而真正能夠推動這份發展的,其實也正是最誘人的金錢。故而將鍊金工坊進行商業化,其實是一種歷史的必然,我們越早走向那一步,便也越早迎來鍊金術的大邁進。”
當艾維娜義正言辭的,對着自己的“小叔父”鄧避惰喊出這段話時。
作爲學院院長的鄧避惰本身,卻是苦惱的扶着額頭。
很顯然,雖然路晰和艾維娜的這番話,看似是在向學院院長進行表達。但其實僅僅一個學院院長,又哪裡能夠決定鍊金工坊是否商業化。
此時的路晰二人,根本就是在透過鄧避惰這份介質,直接向聯邦政體所喊話。
所以聞言之下的鄧避惰,也只能無奈的迴應道:
“小十三,你們這是在拖我下水啊。雖然你們所說的道理,的確是最利於鍊金大發展的一種前提。但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如果真想要讓聯邦將最核心鍊金術商業化,那無疑是在削弱政體的影響力。”
“這種事情……你都不敢和你親爹去提、卻想要叫我去頂在前面!”
鄧避惰身爲學院院長,當然不會沒有靈敏的政治嗅覺,所以一眼便看出了路晰她們的這份提議,背後又隱藏着多麼巨大的風險。
所幸無論是路晰還是艾維娜,倒也並沒有真的想將鄧避惰給推向火坑。
此時此刻,兩人已飛快的將早就想好的補償,也再度給補充道:
“我們當然並不要求,最尖端的戰略鍊金術也需要被公開,我們只是希望將一些輕量化的便民裝置,能夠更加大批量的得到生產。”
“並且在此前提之下,我們也會成立一個由奧秘會法師所組成的鍊金研究室,一旦創造出更先進的鍊金技術,甚至也可以無條件的提供給聯邦官方。”
……
而也就在蘇牧一行,正巧妙的勾引着資金的來源;並且路晰她們倆,也正在尋覓着鍊金術的商業化之時。
一場頗爲熱鬧的午後茶會,卻也同樣在公主府邸中進行着。
帝國公主蘇潼,她其實自從來到聯邦的那一刻起,便從未主動和聯邦上層子弟們進行過交流。
僅有的幾次聚會,也都是由聯邦官方所發起。
並且受制於蘇潼這般隱世的態度,就連原本和聯邦上層子弟們私交不錯的蘇燦,也都同樣鮮少再出現於人前。
不過今時今日,事情卻終於迎來了改變。
隨着帝國公主的那名未婚夫,已然越發的受到聯邦高層的重視,甚至隱隱已有着將要引領聯邦的味道。
作爲其未婚妻的蘇潼,似乎終於還是接受了自己將嫁入聯邦的事實,也終於開始了與聯邦上層們的真正接觸。
並且對於帝國公主的邀約,本就試圖和蘇牧蘇潼建立友好關係的各大家族們,自然更是在第一時間裡,便紛紛將最核心的子弟派來參加聚會。
於是公主府邸的後園之中,竟然差不多聚集了整個聯邦的世家子弟。
就連平日裡甚至高傲的天才法師哲羅姆,以及來自遙遠異國的伊瑞爾等人,也都同樣看在蘇牧的面子上各自光臨。
清風拂過,翠色藤蔓的葉子不斷在半空蕩漾,氳開一層層涼爽而又奢華的味道。
作爲主人的蘇潼和蘇燦,便也在笑語嫣然間穿行於賓客之畔。
不時和來自聯邦議員家的公子,討論幾句關於聯邦的施政方針;轉頭又和出身於大型商會家的小姐,聊上幾句關於閨房的私密。
甚至就連作爲法師的哲羅姆和伊瑞爾等人,在蘇潼極爲周到的招待之下,雖微微遺憾於未能見到蘇牧本人,卻也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來得不值的感覺。
不過作爲出身於議長家族的哲羅姆,比起旁人的一無所知而言,他其實隱約中已經猜到了蘇牧等人如今的打算。
然而奇異的是,召集了如此之多的世家子弟後,蘇潼卻不但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也絕口不提自己的未婚夫。
既沒有主動言及奧秘會的問題,也未曾試圖向大家宣揚些什麼。
完全就只是作爲一名好客的主人般,盡力的將這場茶會給辦得更加精彩,然後便再也沒有多餘的舉動。
就好像真是在單純的享受着,一份上流社會的午後歡愉。
但毋庸置疑的是,已經對蘇牧的野望有着充分認知的哲羅姆,他根本也就不會相信這份表面上的平靜。
如果蘇潼而今不展現絲毫的異樣,其實也只能說明:
“她恐怕是想要將這場午後茶會,給徹底演變成聯邦上層社會的一種常態……好爲今後的利用、優先做出足夠豐富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