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蘇牧更進一步的瞭解到,這腦洞世界中炁能量的核心本質。
另一種頗爲大膽的想法,倒也同時浮現於蘇牧的腦海:
“既然只要練習更高等級的鬥技,便能幾乎無損的維持炁能的平衡,那蘇牧憑藉其極強的鬥技解析能力,豈不是能夠持續的突飛猛進?”
然而幻想歸幻想,其實蘇牧自己也明白。
他目前最大的問題,根本不是炁能的消耗緩急,而是究竟該去哪裡窺得鬥技。
畢竟以蘇牧目前的經歷而言,若真有人在他面前毫無戒備的施展鬥技,則他本身也必然牽扯到萬分危險的局面之中。
這顯然,並非是一種足夠良好的狀態。
並且通過傭兵隊伍中的權力更迭,以及韓俊明顯有所隱瞞的事實,蘇牧更是真切的體會到了:
一旦離開那民風淳樸的海岸漁村,這個世界便已然不再溫柔。
甚至也就在蘇牧如是思考的時候,這個世界裡的另外一份猙獰,更也同樣又孜孜不倦的廝纏而來。
……
“周遭野獸的數量,又再次變得繁多了起來。”
隨着弓箭手傳回的這個消息,傭兵隊伍中的所有人,都立刻變得愈發的警戒。
甚至就連鮮少主動出手的魔法學徒,此時也在默唸咒語之後,爲另外幾名敏捷系的傭兵進行了速度加持,讓他們同樣可以充當隊伍的眼線。
並且當那一個個敏捷系傭兵,四散於隊伍的各個方向以後,他們所各自所傳回的消息,更是充斥着濃濃的危急之感:
“右側半里外的沙丘,一羣土狼正與我們的隊伍並列前行。”
“左前方的沙棘叢中,有小規模獸羣潛伏於此。”
“後方視線以內,已經有野獸體態僵直,似被蠕行地蟲所寄控。”
伴隨着一條條愈發讓人不安的消息,不斷從各個方向彙集而來,傭兵們終究還是絕望的發現:
按照如今蠕行地蟲所醞釀的包圍,傭兵們絕不可能在受襲前就返回商道,這場被迴避了整整一日的戰鬥,依然還是得用武力去解決。
並且也正在此時,某個被衆人給忽視的細節,也同樣被五人小隊所提起:
“你們難道沒人注意到,我們小隊中負責偵查的弓箭手,他已經在去往道路前方進行探路後,至少二十分鐘以上未歸?”
……
隨着最後這道消息,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沉沉壓向了所有人的心頭。
固執疾行着的傭兵隊伍,終於停下了盲目的奔逃。
且當所有人都浸溺在這沉悶的氛圍,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並目光凜然中望向前方的時候。
數百米外的凸起處,果然有某種體型頗大的妄獸,一步步的越過沙丘緩緩逼來。
等待了整整一日蠕行地蟲們,終究還是準備了更加強橫的武器,直接控制着另外一種妄獸的身軀,驅使着那遠超野獸的健碩肌體來戰鬥。
而隨着作爲寄主的妄獸的軀體,一點點的在衆人視野裡變得清晰。
蘇牧卻是更加愕然的發現,緩緩逼來的東西竟就是……昨夜曾牽制傀儡獸的七階妄怪、骨沙之蠍!
“蠕行地蟲竟可以控制更高等級的妄獸?”
不知是誰,在慌亂中喑啞自語。
然而他的這份疑惑,很快便被那名魔法學徒所否定。
只不過否定着這份疑惑的解釋本身,卻是一個更加令人無助的事實:
“這不是控制、而是共生關係,蠕行地蟲無法殺死寄主的意識,便立刻會將自己視作寄主身體的一部分,並順勢將此寄主擁立爲王。所以我們眼前看到的,非但不是那些極易撕碎的傀儡,反而是蠕行地蟲的王者……伴生骸獸。”
……
在伴生骸獸的點滴逼近中,其他方位潛伏着的蠕行地蟲,也紛紛控制了驅趕而來的野獸,鐵桶般向着傭兵們所包來。
此時此刻,傭兵們顯然已無路可逃。
故而所有人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注,力求在與妄妖羣的交鋒中勝出,然後才能換取那一絲絲的生機。
也直到到了這生死存亡的時刻,韓俊和其他幾名一線強者間的芥蒂,也終於在壓力面前不復存在。
包括蘇牧在內的最強戰力們,已飛快用眼神確認着彼此的決絕。
然後便同時的,向着那威脅巨大的伴生骸獸所迎去。
只見蘇牧幾人,仍舊是以五人小隊中的四階防禦者爲先鋒,憑藉着他巨大的盾牌爲屏障,一點點的向着伴生骸獸所靠近。
並且此時弓箭手雖已身亡,但攻擊者中卻加入了蘇牧、韓俊、以及雙胞兄弟二人,正面突破力顯然已增強了數倍。
至於那名小字三階的魔法學徒,更是早將加速魔法給加持於每個人的身體。
甚至他自身也是緊握魔杖,緊緊的跟隨在迎戰隊伍的後方。
……
隨着雙方的距離,一點點的變得渺小。
伴生骸獸肌體間鑽出的蠕行地蟲,也都如此清晰的在半空搖曳。
終於,伴隨着防禦者的一聲雷鳴爆喝,整個迎擊隊伍突然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如同奔騰的牛羣般向前壓去,足尖亦將大地給撕裂得一片零碎。
但伴生骸獸的本體,畢竟曾是小字七階的妄怪。
此時有着蠕行地蟲的炁能加持,顯然更完全不懼衆人聲勢驚人的衝擊。
只見伴生骸獸各足微張的插入地面,牢牢的將自己固定在了原地,然後便將兩隻巨大的蠍鉗子化作防具般,相互交叉於自己的身前。
繼而一聲刺耳的轟鳴,炸裂在整個荒野之上。
盾面和蠍鉗的相互接觸,顯然雙方都沒能討得了好。
寬厚結實的精鋼盾面,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凹陷了下去。而伴生骸獸的蠍鉗,亦同樣被盾擊所桎梏,並不能立刻對衆人發動攻擊。
其餘衆人見狀,當然不敢錯失良機,已然各自用上了最拿手的鬥技,紛紛向着伴生骸獸的身體招呼了過去。
然而伴生骸獸雖雙鉗被鎖,但它那條極爲致命蠍尾卻依然不容小覷。
故而當衆人的攻擊,還並未真正斬落於骸獸的軀體。骸獸卻是猛然間將巨尾一蕩,以那尖銳劇毒的尾針爲鋒,將所有的攻擊都一一化解。
而衆人一擊未果,骸獸卻已經雙鉗發力間,直接將那名防禦者給掀翻在地。
繼而那條盪開衆人的蠍尾,更是直直的插向了防禦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