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教授!
鈴音不大,卻異常的清晰,而且就在他身邊。舒骺豞匫
曹逸飛猛地掀起手邊的抱枕,手機赫然現身,屏幕一閃一閃,“MYLOVE”的來電。
想也不想的,長指按下拒聽鍵。
剛要關閉手機,卻突然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長串的電話號碼,而且是已撥電話,點擊查看,赫然發現通話時間竟然長達2個多小時,時間恰好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
也就是說她出了餐廳不不久就撥打了這個號碼,雖然猜不出打給的是誰,但也能從前邊的區號確定是美國的號碼邂。
她往美國打電話大概是訴苦吧,受了那樣的委屈自然是要找人訴苦,可爲什麼不是來找他呢?
她難道不知道,她一下子不見蹤影,他又有多着急?!
心中的擔憂與不安淡去,莫名的怒火驀然間攀升,曹逸飛緊皺着眉頭,將手機隨手扔到沙發上,倏地起身,大步往語歌的臥室走去嗩。
臥室裡沒人,曹逸飛心裡一驚,怒火霎時消減不少,心急火燎地轉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還好跟他猜想的一樣,大牀中央微微隆起一個小小的人形,小丫頭安靜地躺在那裡,大概已經睡着了吧。
整個人蒙在被窩裡,她也不怕把自己給悶死了。
曹逸飛苦笑,輕輕地掀開博被,露出她的腦袋,臉上清淺的淚痕猶在,瞬間澆熄了他殘存的那一點點怒火。
他在外邊找她,着急,擔憂,心急如焚,她又能好到哪裡,大概也在家裡哭得稀里嘩啦吧。
以後一定得告訴她,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好好地跟他說,他永遠願意當她的發泄通道,打他罵他都好,就是不能再這樣跑掉,搞失蹤是最不可取的,傷她也傷他。
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曹逸飛合衣躺到牀上,手臂伸出,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從她的頸下穿過,輕而易舉地將她擁抱緊自己的懷中。
懷裡的人突然輕“哼”了一聲,小小的腦袋往他的頸窩裡蹭了蹭,他以爲她醒了,她卻依然呼吸勻稱,睡的很熟。
她身上穿着睡衣,大概是回來後洗過澡了,頭髮上有淡淡的洗髮水香味,混合着她特有的淡淡的少女幽香,縈繞在他的鼻間,撩撥着他的呼吸,更別說她清淺灼熱的溫熱呼吸,正撫撓着他的頸項,一點,一點點擊潰着他的理智。
致命的誘~惑~力使得曹逸飛一動都不敢動,努力地深呼吸,強制地壓下自己體內噴涌的強烈欲~望,明知危險到極致,卻怎麼也捨不得放開她的嬌軀一點點。
夏日的清晨,陽光早早地普照大地,尚且柔柔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將七彩霞光投射在大牀上兀自甜
睡的粉嫩臉蛋上。
語歌嚶嚀一聲,微微動了動腦袋,躲避有些刺目的光,挺翹的鼻尖一下子撞上某樣結實又硬硬的物體上,出於本能,她倏地地睜開眼睛,黑色的襯衣立顯眼前,一顆晶亮的鈕釦反射出刺目的光線刺激着她的更加黑亮的瞳孔。
是他嗎?他幾時回來的,她還以他會一直陪着他的未婚妻不回來了呢。
語歌下意識地擡頭,看到那張她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臉龐,難得的慵懶又帥氣的臉,深邃的黑眸正默默地凝視着她,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心痛!語歌撇撇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小小的身子使勁地蜷縮着挨近他,腦袋低垂,小臉蛋貼着他的胸口,蹭着他的鈕釦,卻不感覺到痛,只有委屈與心安的矛盾掙扎。
昨晚的一幕幕頃刻間浮現腦海,語歌咬脣,小手無意識地環抱住他勁瘦的腰,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身體倏然的緊繃。
不過,未經世事的她又怎麼知道,清晨的男人最是危險,更何況是這種緊貼的曖昧姿勢呢!這份難耐的煎熬只能是可憐的曹逸飛先生默默地承受着了。
宋希曦潑她紅酒,她可以不在乎,無所謂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可以不在意,真的。
可是,他跟他未婚妻親密相偎的那一幕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第三者”的卑微,可憐,可悲,見不得光,上不了檯面。
而且,她悲哀地記起,他似乎都沒有答應過包~養她的事,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強迫他,連親吻都是她積極要求,甚至於蠻橫威脅他的不是嗎,他大概只當她是不懂事的侄女吧,她所作的一切任性又霸道蠻橫,對他來說大概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吧。
昨晚,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那個會所,跳上出租車,想也不想地就回到了家,他的家,窩在沙發裡,哭哭啼啼中他的電話緊跟而至,她卻不敢接,實在不知道接了要說什麼,怕自己只知道哭而讓他心煩。
無處發泄,無處哭訴,突然想起了曉溪姐,於是想也不想的一個電話撥過去,曉溪姐很少帶手機,但她知道那個時間,曉溪姐一定會在carol家裡,果然被她逮到。
她沒頭沒尾的哭泣,把曉溪姐嚇壞了,不停地安慰她,卻不得章法,她哭的更兇,曉溪姐卻突然說,小歌,姐姐要結婚了,你這樣哭可不吉利哦。
語歌頓時愣住,忘了哭泣,傻傻地問道,“曉溪姐,你都要結婚了啊,怎麼這麼突然,跟誰啊?”
她知道曉溪姐一直都喜歡carol,而且曉溪姐跑到美國就是爲了carol,可carol的態度一直漠然,語歌心想,曉溪姐大概想開了,所以另覓良緣了吧。
“小歌,我當然是跟carol求婚啊,他答應了,所以,你曉溪姐我當然是跟carol結婚了!”電話那端,林曉溪的聲音歡快,透着甜蜜與幸福。
“太好了,曉溪姐!恭喜你啊!”語歌很開心,她是真得開心,曉溪姐一直對她很好,也是她少數的好朋友之一,而且她一直佩服曉溪一直一直毫不動搖地追求carol的勇氣與執着,要是她,恐怕早就放棄了。
就好比現在,纔在他的身邊待不到兩個星期,她就已經想要逃跑了!
以怎樣的形式待在他的身邊,她可以完全不在乎,可是,她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坦然接受他跟其他女人的親密,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她會心痛,會發狂,尤其,那個“其他女人”還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怎麼辦,她連個第三者都當不好,那她要怎麼樣待在他的身邊呢,跟他的未婚妻公平競爭,去搶他嗎?!
可是,他的未婚妻很漂亮很端莊,也很聰慧正看,典型的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與他再般配不過了!
而自己呢,除了會讀書,大概什麼都不會了吧。
而且,年紀也是個問題,他大概永遠把她當成是一個小孩子了吧。
也或者,大概是她愛的不夠吧?!
語歌心裡亂極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地要怎樣做,才能像曉溪姐那樣守得雲開見日月!
腰側的肌肉很痛,被指甲給掐的,稍微淡去了他體內奔~騰的情~欲,低頭髮現懷裡的人眼神茫然又朦朧,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手一下子握住作亂而不自知的小手,曹逸飛輕道,“小歌,餓了吧,起來梳洗一下,我去做飯。”吃飽了,纔好心平氣和地談問題,他決定今天要好好跟下丫頭談一談,這樣下去他鐵定內傷。
小歌很聽話的起身,慢慢地走進洗浴間,心裡盤算着一會要怎麼跟曹叔叔說那件事,不過也許她多心了,他一點都不在乎呢,不!也許他還會因此而歡呼呢!
語歌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早餐已經做好,整齊地擺在餐桌上,簡單的麪包,煎蛋,還有牛奶,他已經在一邊坐好,她也快速地落座,明明心事重重,卻裝作若無其事,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昨晚上什麼沒有吃,她是真的餓了,一碰到食物,便風捲殘雲的狼吞虎嚥,麪包屑,果醬,不時地
沾染她果凍般的紅脣,她不知,也顧不得,他卻細心地一次又一次地給她擦拭乾淨。
終於,她喝完最後一口牛奶。
“曹叔叔,”她擡頭,迷戀地看着他,任由他擦拭乾淨她的嘴角,貪婪地享受他的溫柔,他大概真是把她當小孩來照顧了吧,“曹叔叔,我做今天晚上的飛機去美國。”機票是昨晚臨時訂好了的,不是不可以晚了幾天走,但是那一刻卻憑了命的想要離開,所以聽了最快的機票。
曹逸飛明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去美國做什麼,你有什麼東西忘了拿嗎?”心裡莫名地恐慌,讓他的語氣有些急切,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不是,曉溪姐要跟carol結婚了,我去當伴娘。”很快樂的事情,她說出來竟透着心酸,人家是夢想成真,自己卻是個準備落跑的“第三者”!真是丟人啊,可恥啊!
哦,這樣啊。曹逸飛釋然,心裡卻有些不解於小丫頭臉上明顯透着的心虛與恐慌,真不知道她在心虛什麼,又害怕什麼?!
於是,他不動聲色。
“林曉溪?”就是那個做過穎茜伴娘,然後對carol一見鍾情的女人?她倒是挺執着。“什麼時候舉行婚
禮?”只是沒聽他上個星期纔跟carol通過電話,沒聽他說要結婚啊。
看吧,她就知道他巴不得她趕緊離他遠遠的呢,語歌心裡不痛快,語氣跟着鬱郁的,“下個月十號。”
“那你那麼早去幹什麼?”現在才十八號而已,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她這麼早過去做什麼,哈,大概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小心思動了,巴不得趕緊跟他撇清關係,離他遠遠的了吧。
好吧,他承認他心裡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捨不得小丫頭走,也受不了她對自己如此的“薄情”,所以分開一段時間,大家都冷靜冷靜,好好的想一想也是好的。
語歌不說話,心裡竊喜,他還是有些捨不得她的吧。
曹逸飛又接着說,“今天就別去公司了,去商場逛逛,買點東西,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我送你去機場。”
原來就這樣啊?!
語歌抿抿嘴角,強忍住驀然蜂涌的淚意,藉口去換衣服,逃也是的衝進了臥室。
不過,語歌沒想到的是,曹逸飛竟然休息了一整天,親自陪她去逛商場,光是禮服就給她買了三套,更別說其他零零散散的衣服和物品,搞得好像要結婚的是她似的。
這麼看來,他對她還是真的很好,那樣的不厭其煩,那樣的無微不至,那樣的體貼入微,那樣寵溺愛憐,可是,她始終搞不清粗他說出於什麼樣的心態,這樣對她的,大概只當她是好朋友的女兒吧,要不然他怎麼一下都主動擁抱她,也從不主動吻她呢?
縱使心念不定,矛盾重重,語歌終究是在晚上7點的時候,準時登上了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曹逸飛送的她,她哭得像個淚人,踮起腳尖狠狠地要了他一個吻,然後風也是的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