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冉惜玉的聲音,張璟和楚松明都愣了一下。
他們是軍人,從來只有他們讓人放下武器的,什麼時候輪到倖存者反過來這樣警告他們了?
江流石所用的AMR-2狙擊步槍,還是他們給的!
張璟毫不懷疑,如果他們不停車的話,江流石真的會開槍!
而楚松明則猛地轉頭看向了張璟,鏡片下的眼睛有些充血發紅。
在江流石傳來那樣的警告後,楚松明便如同窮途末路的困獸了。
他絕不可能停車,放下武器,那是找死!
江流石怎麼會放過他?
“楚松明!”張璟立刻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想拿槍?”楚松明卻已經不動聲色地將一隻手雷亮了出來,他陰冷地看着張璟,另一隻手則舉起了手槍對準了張璟,一字一字地低聲說道,“繼續往前開。”
張璟難以置信地看着楚松明,他居然用手雷來要挾!這車上的幾個人,都成了他的籌碼!
接着楚松明在腦海中迴應了一句:“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軍火,軍火你們不會不感興趣吧?”
對於精神系異能者,楚松明也有些瞭解,冉惜玉能夠直接將話語傳達到他們的腦海中,應該也能聽到他在腦海中發出的聲音。
對倖存者小隊來說,軍火極爲重要,楚松明不相信江流石不會動心。
只要江流石動心,他就會猶豫,就會留出時間!
同時楚松明則開口對張璟說道:“張指揮官,下令後方軍車攻擊攔截他們。”
他不會將自己的性命託付在做交易上,他只是爲了拖延一點時間,先下手爲強!
張璟驚怒,江流石的槍法,石影小隊的戰鬥力,他們都親眼目睹了,如果他下達這樣的命令,軍隊的損失誰來承擔?
“張指揮官!”楚松明的手指就放在手槍扳機上,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拿着手雷。
這張璟太固執了!時間多拖一點,危險就會增加一分。
“我只給你五秒鐘的考慮時間。五。”楚松明沉聲說道。
而這時,在礦用卡車內,冉惜玉也將楚松明的話轉達了。
江流石聽完後,冷笑了一聲。
跟這種人做交易?
不管楚松明是不是真心的,他都沒有興趣。
而且楚松明這麼說,等於拒絕了他的警告。
“既然不肯停車,那麼……”江流石說着,一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向了瞄準鏡內。
腦域異能開啓,在江流石的視野中,時速已經達到了最大的步兵裝甲車瞬間放緩了下來,變成了慢動作一般。
而江流石的視線則聚集在了這輛步兵裝甲車的輪胎上,92式步兵裝甲車一共有六隻輪胎,打爆後胎是沒有用的。
但是從一個非常微小的角度,江流石可以看到步兵裝甲車的一隻前胎。然而要擊中一輛以時速85公里每小時行駛的車輛的其中一隻前胎,而且還是通過一條時刻都在變動的細小的縫隙,這個難度之高可想而知。
江流石瞳孔一縮,猛地扣下了扳機。
“嘭!”
打中了!
那隻輪胎頓時爆出了一股黑煙,整輛車也隨之晃動了一下!
“四……”裝甲車內,楚松明的身體也跟着使勁晃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
“我們的車胎被擊中了!”駕駛裝甲車的戰士喊道。
楚松明的表情終於無法維持平靜了,江流石這就射擊了?連回應都沒有,直接開槍?!
“嘭!”
江流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瞬間又是一槍。
AMR-2連續兩槍,恐怖的殺傷力將這隻輪胎徹底撕裂了。
92式步兵裝甲車的輪胎雖然是防彈輪胎,但也扛不住AMR-2狙擊步槍連續兩槍打在同一個位置上!
整隻輪胎都在冒煙,滾滾黑煙將他們前方的視野都遮蔽了。
步兵裝甲車無法再維持平衡,輪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留下了兩道深深的黑痕。
吱!
步兵裝甲車停下了!
“最後一次警告,讓楚松明滾出來,兩秒鐘時間。否則下一槍,”江流石說道。“就不是打輪胎了。”
冉惜玉點了點頭,她立刻將江流石的話轉達了。
這次不再是隻傳入楚松明和張璟的腦海中,而是車內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楚松明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現在已經連最後一絲僥倖都沒有了,江流石真的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但是讓他下車受死?不可能,他不想死!
而張璟則更加直觀地感受了江流石槍法的恐怖,這樣也能將裝甲車逼停!
他更加堅定了不會讓軍隊和江流石戰鬥的決定,一旦開戰,那就收不住了,軍隊一定會損失慘重!
而那些戰士則面露古怪,他們是因爲楚松明才被攻擊的!
如果是軍隊的命令,他們自然會服從,但原本就是楚松明忽然對江流石的車進行了攻擊,現在江流石針對的,又只是楚松明一個人。
這些士兵,他們自然不幹了!
在聽到冉惜玉的聲音後,兩名士兵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打開了車門。
“你們敢!”楚松明驚怒無比,但就在這時,張璟已經大吼一聲,身體突然暴漲,一下子將楚松明的槍口往旁邊砸開了。
“嘭!”
手槍子彈打進了後方的座椅內,而張璟攻擊成功後,已經翻身躍出了裝甲車。
江流石給了他們兩秒鐘,而在一秒鐘時間內,所有人都已經棄車,棄掉了楚松明!
裝甲車內,頓時只留下了楚松明一個人。
楚松明臉色發白,已經徹底無法維持鎮定了。
車胎爆了,武器也被打爆,他舉着手槍,拿着手雷,只感覺到汗水不停地從額頭上滴下來。
之前楚松明想讓江流石他們殿後,在變異鼠羣和喪屍羣中等待死亡,但是沒想到,轉眼之間,等待死亡的人就變成了他。
楚松明的心中閃過各種想法,最後都變成了怨毒。
江流石必殺他,他已經沒有活路了!
“我投降!”楚松明在腦海中說道。
話音剛落,他就從車裡站了起來。
楚松明舉起了一個筆記本,一邊說着,一邊握緊了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