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璟的語氣非常嚴厲,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作爲一個小隊長,張璟說出這些話江流石很能理解,可是,江流石不是軍人,他只是被來幫忙的,他跟軍隊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張璟的口氣,讓江流石微微皺了下眉頭。
沈濤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也沒想到張璟這麼不給面子,見面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你們的異能是什麼?”
張璟問道,他需要了解江流石隊伍的異能,規劃戰術。
“從你開始!”
張璟一指孫坤。
呃……
江流石本來準備以爲要他先開口說的,結果張璟直接把他跳了,想一想也明白了,張璟肯定是個異能者,直接判斷出自己沒有異能,所以也就沒問了。
江流石看向沈濤,沈濤露出了一份歉意的表情。
“我的異能是攀爬,跟壁虎差不多。”孫坤懶散的回答,對張璟,孫坤根本就不買賬,他只服江流石,第二個就是服江竹影,兩位老大的話,他自然無條件執行,至於這張璟,他算哪根蔥。
張璟作爲一個指揮官,他自然從孫坤的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他微微皺眉,卻沒有作,他習慣了那些一開口就是“報告長官”,聲音洪亮之極的回答,對這種懶散難以容忍。
他根本不喜歡這些異能者小隊,覺得他們都是一羣烏合之衆,如果不是長交代的,跟異能者小隊合作,他怎麼可能召集他們。
“手指有些力氣,懂點修車。”張海說道,跟孫坤反應差不多。
攀爬?修車?這都什麼異能!這種異能有什麼用,修車的話,裝甲車你會修嗎!
張璟眉頭皺得更緊,沈濤都帶些什麼人來。
“精神力比別人強一點。”冉惜玉很簡單的回答。
影直接不說話了,在影的眼裡,張璟這人根本就好似不存在。
至於江竹影,她早就看不慣張璟,感覺張璟看來,她只開口說了一個字:“電。”
多一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多說。
張璟沉下了臉,這石影小隊,以爲自己是來做大爺的麼!
“張隊長。”就在這時,江流石開口了,“我們不是你手下的兵,我跟你也不是上下級關係。我跟軍隊之間,應該是合作關係,我只能保證,你們的命令我儘量服從配合,但是如果我認爲不正確的決定,就恕我不能合作了。”
江流石聲音平靜,張璟的氣勢可以壓倒那些當兵的,但對他沒什麼用。
“不正確的決定?你在質疑我嗎?你連變異喪屍的危險都不清楚,道路也不瞭解,你如何判斷我的命令是否正確?”張璟眼睛一瞪,音量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江流石這個年紀,放到軍隊裡就是個剛入伍的大頭兵。那些當兵的,哪個敢這麼不鹹不淡地跟他說話。
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狂風小隊的人目睹這一幕,頓時都露出了好笑的神情。這小子說話前怎麼不掂量掂量自己?說跟軍隊合作,那合作要有足夠的實力,就你們那點實力,還要軍隊跟你們合作?
這時一旁的楚松明說道:“雖然是合作,但是一起行動,指揮權肯定是要統一的,否則所有人都自由散漫,胡亂瞎搞,要是因此出現什麼慘重後果……那種情況,想必你們也不願意見到吧?”
楚松明說着,推了推眼鏡,面帶微笑,一副打圓場的和氣語氣。
張璟瞪了沈濤一眼,顯然在埋怨沈濤找了這麼一羣自以爲是還沒什麼本事的人。
沈濤心裡這個苦啊,他也顧不得軍隊的紀律了,對張璟解釋道:“隊長,我親眼見過石影小隊的戰鬥力,真的很強,你別看隊長江流石好像很弱,他其實也有異能。”
“異能?”張璟沒往心裡去,這麼弱的異能量波動,能有什麼強大異能?
“他說是機械改造,以我看就是製作改裝車,很厲害的,你看那輛中巴車,就是他的作品。”
“改裝車?”張璟冷哼了一聲,根本懶得再看江流石的中巴車一眼,“裝甲車他會改裝麼?”
張璟一句反問,沈濤張了張嘴,沒再說話了。
這玩意估計江流石還真不會,就算再狂熱的汽車燒友,也沒有玩裝甲車的吧!
結構都不懂的話,估計也是不會改裝的。
“好了隊長,時間差不多了。”楚松明看了下手錶,說道。
張璟沒有再理會江流石,直接走開了。
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沒有興趣繼續在江流石這裡耗費時間。
“你別往心裡去。”沈濤抱歉地對江流石說道。
江流石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不過我還是原來的意見,錯的命令,我不會聽。”
江流石很清楚,自己的要求對一個隊伍的指揮者而言,絕對是對他權威的挑釁,但這是自己的底線。
這時,張璟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所有人的前方,登上了那輛步兵裝甲車。
他頗具威嚴的視線在衆人臉上掃過,然後大聲說道:
“現在人員已經到齊,出!”
隨着張璟有力的一揮手,步兵裝甲車率先出一陣轟鳴聲衝了出去。作爲指揮官,張璟所在的車同時也是打頭陣的。
雖然對張璟剛纔那番話不喜,但是張璟的做法倒是沒什麼詬病的地方,特別是末世後,什麼身份地位都是白扯,只有展現出強大的實力,身先士卒才能服衆。
緊跟步兵裝甲車的是三輛軍車,然後是倖存者小隊的隊伍,最後又是兩輛軍車押後。
軍隊加上倖存者小隊,足足十五輛車組成的大型車隊,在營地廣場上掀起滾滾黃塵,從轟然打開的大門中魚貫而出,離開了補給站,駛出了中海一區!
每天都有許多隊伍在中海一區進出,既有軍隊,也有幸存者小隊,有隊伍滿載而歸,也有隊伍從此就不再出現了。
隨着車隊駛出大門,江竹影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鋼鐵大門和正在加班加點修築的未完成城牆,給人感覺像是隔開兩個世界的巨大圍牆一般,橫亙在地面上,朝着兩邊的地平線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