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鏡，千千萬。
但是能讓李凡如此鄭重的，唯有【天玄】。
雖然皇甫鬆手中的方鏡，和先前見到的天玄鏡都不盡相同。但是鏡身上傳來的熟悉氣息，讓李凡幾乎肯定，它絕對跟天玄鏡脫不了干係。
果不其然，只聽見皇甫鬆竟然有些緊張地小聲說道：“東方兄慎言。別看這小鏡不起眼，它可是幾乎傾盡萬仙盟所有傑出陣法師之力研究而成的偉大造物。”
“量天鑑。”
李凡目光微閃，東方曜則是依舊摸不着頭腦。
有些不耐煩地道：“別像個娘們，說一半憋一半。你不妨把話說的明白點。”
皇甫鬆也不生氣，輕輕撫摸着【量天鑑】，有些感慨道：“說太詳細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此物乃是用陣法核心構築、以【青玄鑑】爲原材料，煉製而成的一批至寶。”
“可以看做是可以隨身攜帶的天玄鏡分鏡。更爲關鍵的是，使用者幾乎有着完全的掌控權限。”
東方曜聞言，當即瞪大了眼：“天玄分鏡？這等寶貝，快借我耍耍！”
“晦氣，這裡都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皇甫鬆連連搖頭。
“剛入白霧壁障而已，被人搶先也屬正常。”李凡嘴裡這麼說着，實則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腦海中霎時浮現一張碩大的地圖上。
“呵呵。”皇甫鬆得意地將量天鑑在手中拋了拋，“此等寶物，當然有德者居之。沒有仙盟許可，尋常修士就算僥倖得到它，也是根本無法觸及。”
“兄弟我不像你們，有錢有權。一窮二白，只能出力了！”
一進入茫茫白霧，皇甫鬆便將量天鑑拋向頭頂。
“方圓百丈，也是極爲不凡了。有此等利器，我等此次探索白霧之行，絕對事半功倍。”李凡忍不住稱讚道。
青色微光自量天鑑中發出，朝着周圍擴散。以普賢真舟爲核心，形成一個百丈半徑的圓形。
皇甫鬆又補充道：“量天鑑跟天玄鏡同體異生，所以上報發現信息，也不用先積攢着、等到返回一起結算。而是在量天鑑攝入周邊區域信息之後，就實時記錄貢獻。”
皇甫鬆笑了笑：“方圓百丈之內景色，一切纖毫畢現。哪怕有白霧阻攔，亦是如此。”
茫茫白霧，就如同無盡大海。
萬仙盟發動探索白霧計劃，明顯是有其目的。白霧中的場景數據，皆是絕密。又怎麼可能輕易會讓充當探路者的修士們知曉。
“只可惜我耗盡了這些年積攢的功勞，也只跟紀院長借來這麼一塊下品的量天鑑。若是上等存在，眨眼間就可將方圓萬里內盡數探測清楚。”他不無遺憾地說道。
李凡通過量天鑑查看自己貢獻，點數漲的十分緩慢。
“據說在已探明的迷域中，危害性處在下等。只不過裡面的文字無法被任何方式固定，會像活物一般漂浮在迷域天空中。景象頗爲奇特。”皇甫鬆簡單介紹道。
畫面放大，一個黑色小點標示了自身位置所在。
“尋常白霧區域，最多隻會獎賞點貢獻度。想要獲得真正豐厚賞賜，還是要去找未知的迷域。即便我們有量天鑑開路，奈何白霧中區域太廣，也無異於大海撈針。不過，我曾經聽紀院長說過，迷域之間，會互相吸引融合。所以在已知迷域周圍，很可能會有發現。我恰好知道天禹州白霧壁障中，有一處名爲【遊文活字】的迷域。我們不妨去那邊碰碰運氣。”皇甫鬆建議道。
地圖中絕大多數區域都是蒼茫的白色。但是已經出現了些許小點和細線，正在開始不斷蠶食。
說罷就要伸手抓過皇甫鬆手中的量天鑑。
周圍青黑色一片，和外界茫茫白色，形成鮮明對比。
被青光籠罩，李凡眼睛微眯。一番查勘後，發現身體並無異樣，這才暫且放下心來。
“遊文活字？那什麼鬼地方？”東方曜摸了摸頭，好奇的問道。
“不過，這量天鑑對於我們探索白霧，又究竟有何益處？”李凡看着皇甫鬆，皺眉問道。
“還有這等好事？”東方曜大喜道，“我原本還有些怕麻煩，擔心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返回呢。現在好了，直接悶頭往白霧裡衝就是。”
三人合計一陣，覺得諸事已經準備妥當，於是當即決定出發。
皇甫鬆操縱着普賢真舟，以【遊文活字】迷域方位爲目標，繞路地圖載明的青黑色區域。一邊趕路，一邊賺取貢獻。
皇甫鬆也不再賣關子，解釋道：“量天鑑，顧名思義，可度量天地。茫茫白霧，即便修士神識也無法穿透多遠，只能亦步亦趨、全靠運氣探索。但若使用這量天鑑……”
東方曜拍了拍胸腹，保證道：“需要動手的，儘管交給我。你們只管在後面看戲就行。”
一路上，除了白霧以外，就再無他物。
一番話說得東方曜面上有光。
“只是知道區域已經探明，但區域中具體有些什麼，卻是無法知曉麼。”
李凡搖了搖頭：“東方兄說笑了，若不是你，我豈能有幸結識皇甫兄？我能夠搶先衆修一步、探索白霧，一半功勞在你矣！”
“假的？”東方曜當場愣住。
李凡點頭表示同意。東方曜更不會有反對意見。
於是三人御使着普賢真州，根據皇甫鬆的指引，衝入了白霧壁障中。
對此，李凡也並不感到意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雙手明明已經觸碰到了方鏡，卻直接穿了過去、如竹籃打水般，撈了個空。
這時候，一直沉默看戲的李凡終於出聲：“皇甫兄能借來此等重寶，想必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三四天過去，不過才兩百多點。
“對於尋常修士來講，這個賺取速度也算不上慢了。但對我而言，根本無用。”
“也難怪朔鋒看不上。”
除了貢獻度之外，還有一種叫做【青玄點】的積分，能用來兌換特別的物資。
只不過李凡的青玄點目前還是零，所以無法查看具體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