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 第七集團軍司令部
“長官,這是福建方面的最新戰報。蘇瑞的辦公室裡,樑治輕輕的將一份戰報放到了蘇瑞的辦公桌前。
蘇瑞拿起了戰報看了好一會,臉上扭曲了幾下後,這才深吸口一口氣努力使得情緒平息下來,“好,好啊,駐守石城的九九八團傷亡了百分之六十多,駐守漳平、的永安九九六、九九七團也都傷亡過半,四百師這次可以說是已經傷到了元氣了,岡村寧次這個下馬威果然不簡單啊!”
看到蘇瑞臉上的怒容越來越盛,樑治輕聲安慰道:“長官,日本人的那三個師團也沒佔什麼便宜,在我們的空軍和地面支援部隊抵達後,他們的損失也不輕,現在已經朝北方撤退,現在正在朝將樂、南平、閩清方向撤退。”
蘇瑞眉毛一掀,怒聲問道:“那柏井然呢,有沒有派部隊追擊?”
“沒有。”樑治搖了搖頭:“此次四百師損失慘重,柏井然生怕日本人會再次殺個回馬槍,因此他將增援上來的兩個師都佈置在了石城、永安、漳平一帶,並沒有派部隊追擊。”
“回馬槍個屁!”蘇瑞立刻暴了句粗口,大聲道:“他剩下的那兩個師難道是吃乾飯的?日本人都主動跟咱們幹上了,咱們也不能光等着人家打上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也是咱們到人家的家門口轉轉的時候了。你去告訴柏井然,讓他不要擔心防線問題,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你讓他把兩個師分別向南平、閩清方向追擊,速度要快,既然岡村寧次先動了手,那麼什麼時候停下來就由不得他了。”
樑治心中一驚,顫聲問道:“長官,您這是想要收復福建嗎?可是我們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啊!”
“準備,做什麼準備,要是什麼事情都要做好準備咱們也甭打仗了,光準備就好了!”蘇瑞不屑的冷哼道:“就像這次日本人發動的突然攻擊,他們也沒有給咱們準備的時間嘛。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這次是岡村寧次挑起了事端,咱們乾脆就跟他玩一把大的,他不是想重新奪回福建全境嗎?那咱們乾脆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咱們索性就把福建全省都給光復了,我看他怎麼辦?”
聽到蘇瑞話語裡斬釘絕鐵般的語氣,樑治就知道蘇瑞這回是真的被岡村給激怒了。樑治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勸勸蘇瑞:“長官,孫子兵法有云,主不可因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您可要三思啊!”
“嗯!”
蘇瑞轉過頭來,溫怒的目光直視看着樑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十分攝人。樑治也不甘示弱,同樣直視着蘇瑞。
過了一會,蘇瑞原本微怒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子然,你這句話說得可不對啊。”
樑治微微一怔,“長官,我這話哪說錯了?”
蘇瑞笑道:“如果我理解得不錯的話,“主不可因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一名君主不能因爲動怒就隨便出兵征伐,一位將軍不能因爲生氣就輕易作戰!是這個意思吧?”
樑治點點頭:“您說得完全正確,就是這個意思,再說岡村寧次可不是什麼善茬,咱們可得當心啊。”
蘇瑞哼哼了一聲:“子然啊,這句話確實有道理,但凡事要一分爲二的來看。”說到這裡,蘇瑞緩步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來到了窗口前做了個伸展動作,這纔回頭正色問道:“子然,自從鴉片戰爭以來,我華夏先是遭到西方列強的侵略,八國聯軍打進北平一把火將圓明園燒了個精光,時隔三十多年後,甲午海戰將又將華夏最後一根脊樑骨給打成了兩截。從此以後,在各個租界裡,外國人公然掛上了“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再後來好不容易推翻了滿清剪掉了頭上的鞭子,掛上了五色旗,緊跟着又是青天白日旗。
按理說現在已經共和了,我們也實行了三民主義,雖然國家暫時還不富裕,可爲什麼許多人在看到洋人時,不管是東洋人還是西洋人都會有一種畏懼情緒呢?我曾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叫做“一等洋人二等官”,咱們有些人看到洋人總是會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咱們華夏人提倡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人家西方人講究的是有仇必報,有仇立刻就報,兩種觀念塑造了國民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也正是因爲這種性格,纔會讓那些洋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的騎在咱們的頭上拉屎拉尿,甚至還肆意屠殺我們的國人。而我今天就要給那些人看一看,老子也是一個有仇就報人,他岡村寧次既然敢打我一拳,那就別怪我反手就捅他一刀!”
蘇瑞的話說得斬釘絕鐵,帶着一股凜然的氣勢。隨着蘇瑞官越做越大,手中的實力越來越強,他的底氣也越來越足了起來。在另一個時空裡,他只是一個標準的***絲*男,以前常常在網上看到一些讓人鬱悶無奈,甚至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年奧運會開幕臨近,在京城的街頭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副標語。
“減少出行,爲外國友人讓出暢通大道”。
當蘇瑞看到這麼一副奇葩的標語時,他已經沒有了罵人的衝動。難道這個奧運會不是咱們舉辦的節目麼,還是說大街上只許讓外國人走?那時的蘇瑞只能感慨有時候思想的進步要比經濟的進步更加困難,。
那時看到這麼奇葩雷人的東西,蘇瑞只能過過嘴癮,但是既然現在他來到了這裡,他就要用行動讓周圍的人和他的對手看看,華夏也是會睚眥必報的。
“好吧,我馬上安排下去!”看到蘇瑞一臉堅定的模樣,樑治就知道自己這位老闆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點了點頭,再也不說什麼廢話,立刻就要出去安排。
“等等!”
看到樑治要走,蘇瑞又把他叫住了:“你馬上讓鄭少愚來我這一趟,速度要快!”
“是!”
很快,樑治就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一個小時以後,滿頭大漢的第七集團軍空軍總指揮鄭少愚敲響了蘇瑞辦公室的門。
“長官,您找我?”
看着一頭大汗的鄭少愚,蘇瑞不禁奇怪的問道:“老鄭,你剛纔幹嘛去了,怎麼一頭的大汗,什麼事情讓你這位空軍總指揮這麼狼狽啊?不會是剛從媳婦的牀上爬起來的吧?”
今年已經三十歲的鄭少愚雖然已經官至中將,但依舊是一名快樂的單身漢,而且看他的樣子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並不怎麼着急,並且整天都把心思撲在了部隊上。按理說這個年齡在大齡剩男剩女盛行的後世不算什麼,可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可是一件大事。第七集團軍的同僚們看在眼裡很是替他着急,前不久在蘇瑞的老丈人徐四癢的介紹下和他所在學校的一名老師結成了秦晉之好。鄭少愚的這名媳婦姓孟,個子嬌嬌小小,而且還帶着一副眼睛,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衆人都說這麼文靜的姑娘嫁給了鄭少愚後估計是隻能做老鄭的應聲蟲了。
不過讓衆人大爲吃驚的是,自從成親之後,這位平日裡做起事來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空軍總指揮竟然被嬌小柔弱的媳婦管得服服帖帖的,這不禁讓衆人的眼鏡片碎了一地,這段時間和鄭少愚熟悉的同僚也總是拿他們的事來開玩笑。
聽到蘇瑞打趣自己,鄭少愚不禁老臉一紅苦笑道,“長官,您就不要拿我開心了,其實沒有像大夥想的那麼玄乎,我這是剛從西郊機場趕來。”
“哈哈哈……”
蘇瑞不禁大聲笑了起來,笑完之後他才把手一擺,“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這次教你過來是要問問你,到現在爲止,空二師的輪訓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還有,我們組建空三師的計劃能夠如期進行嗎?”
一說到正事,鄭少愚臉上不好意思的神情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報告長官,空二師的訓練已經基本完成,現在我們兩個空軍師共有戰機五百六十多架,戰術轟炸機一百二十架,B24解放者重型轟炸機三十五架,而且這些戰機都配備了足夠的飛行員!”
“嗯!”蘇瑞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我們的航空學校培訓學學員的計劃進展如何?”
“這個嘛……”一提到這裡,鄭少愚的眉頭就有些皺了起來,“長官,原本我們計劃把航校的飛行學員分爲兩種,一種是一年制的短期班,一種是兩年制的正常班,加上半年制的速成班,現在看起來也只是剛能滿足需求。您也知道,戰鬥機原本就是一個高消耗的兵種,雖然我們的戰機性能遠強於日軍,戰損比例也大致維持在15:1的水平,但一場空戰下來陣亡幾名飛行員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再組建新的空軍師的計劃在近期內還是很難實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