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聲嘹亮的汽笛聲在大海上飄揚,猶如冬季的驚雷般綻放冬季寒冷的大海上,從遙遠的大海遠處行駛過來了一羣小黑影,這是一羣由十二艘大型貨輪組成的船隊,爲首的一艘貨輪是一艘一萬兩千多噸的大型滾裝輪,在它的船舷上用英文寫着“圖魯魯”號一行大字,上面的米字旗正在迎風飄揚。
一身戎裝的阿爾比娜.博恩希爾此刻就站在“圖魯魯”號的艦首甲板上,凜冽的寒風吹在她那嬌嫩的皮膚上,將原本白皙的皮膚吹得通紅,更加增添了幾分美麗。飽滿的額頭下那對細長的眉毛下秀氣的眼裡透着一股英氣,此刻這雙眼睛的主人正在凝視着前面的大海,眼珠子時而轉動時而凝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腳步聲響起,一名二十五六歲左右穿着德國陸軍軍服,脖子上掛着一副望遠鏡的上尉軍官從後面走了過來,這名軍官長得金髮碧眼,鼻樑高聳,面容肅穆,只是在望着阿爾比娜倩影的時候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傾慕的神色。
只見他輕聲說道:“阿爾比娜中校,我們已經抵達華夏近海,距離香港已經不足一百五十海里,預計明天凌晨就會抵達廣州。”
阿爾比娜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轉頭對這名上尉說道:“漢斯上尉,謝謝你的通報,這樣我也可以安心一些了,只要再往前一百多海里就是英國人的地盤,想必英國人應該會照顧我們這些“大英子民吧”。”雖然阿爾比娜一邊說着,臉上卻露出一副譏諷的神色,想必她對這個大英子民的身份很不感冒。
漢斯上尉也笑道:“阿爾比娜中校,您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痛恨英國人。”
阿爾比娜嘴角輕輕一揚,“不……我這不叫痛恨,這是不屑,在我看來,那些英國人甚至還不如那些華夏人有骨氣,他們除了擁有一支還不算錯的海軍之外就別無所有了。”
“阿爾比娜中校看問題總是那麼尖銳和一針見血,那些英國人就應該學會退讓。”雖然長了一張古板的臉和古板的性格,但這並不代表漢斯就不會拍馬屁,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心儀的女性時。漢斯就更加沒有絲毫的想心裡壓力了。
過了一會阿爾比娜才又說道道:“聽說英國人在香港還佈置了一支小型艦隊,英國人還真是死要面子,估計現在英國人還在坐着日不落帝國的美夢吧。”
漢斯也冷笑一聲:“英國遲早是也我們征服的目標,但是現在我們的戰場主要還是要放在法國戰場上,等我們佔領了法國。下一個就該輪到他們了。”
阿爾比娜輕笑一聲,“好了,這種事情應該是統帥部考慮的問題,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貨物移交給華夏人。”
說到這裡,漢斯不禁有些埋怨的說道:“阿爾比娜中校,我真是不明白,爲什麼統帥部會同意華夏人那種荒唐的條件。竟然會答應用波蘭人的中央工業區來交換兩樣武器,要我說對那些黃皮猴子就不應該那麼客氣,如果我們的態度再強硬一點,我就不信那些華夏人敢不把東西交給我們。”
阿爾比娜瞄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漢斯,你看待問題還是太單純了。你要知道,這裡是亞洲,是帝國勢力的死角。他真要鐵了心不給我們,我們也並不能對他怎麼樣。”
漢斯脫口而出道:“我們也可以不要這些東西啊。我就不信,憑藉着我們第三帝國的實力,難道研究不出比這兩款武器出來。”
聽到這裡,阿爾比娜氣得恨不得在他腦袋上敲上幾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笨蛋,我也知道我們的工程師和科學家能研究出這些武器,可是這總是需要時間的,即便是能研究出來,那告訴我需要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可你知不知道,三年對於我們德意志帝國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漢斯只是耿直,並不是缺心眼,阿爾比娜這麼一說他立即就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轉了過去,想要掩飾自己臉上升騰而且的異色,但他剛轉頭神情就開始變了,臉色大變的他立即掏出瞭望遠鏡向右邊望了過去。
就在漢斯掏出望遠鏡向遠處眺望的時候,阿爾比娜也察覺到了情況,她眉毛一挑,立即問道:“漢斯上尉,發生了什麼情況?”
漢斯的臉色變得很是嚴峻,眺望着遠方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日本人的軍艦,有兩艘驅逐艦和一艘輕巡洋艦,他們正在向我們這個方向快速開來。”
阿爾比娜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繼續問道:“它們時速多少?我們能不能甩開它們?”
漢斯搖搖頭:“不行,雖然我不是海軍,但也知道驅逐艦的速度一般都在三十多四十節左右,我們的貨輪是萬萬跑不過他們的。”
“混蛋!”阿爾比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按說德國和日本人已經結盟,雙方相遇的話氣氛應該很友好纔對,可他們做的事情卻偏偏是見不得人的,一想到己方上次去廣州時飛機差點被擊落,這次來廣州又碰上的日本人的軍艦,阿爾比娜就覺得一股說不出的鬱悶堵在了胸口。
長吸了口氣後,阿爾比娜才悶聲道:“漢斯上尉,你馬上去電報室給第七集團軍發報,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們,請他們立即派出飛機前來支援,另外再讓命令所有船隻以最大速度航行,馬上執行!”
“是!”漢斯上尉也知道事情緊急,答應了一聲後就向駕駛室跑了過去……
就在阿爾比娜和她率領的船隊加快速度朝香港方向全速前進的時候,距離這支船隊二十多海里的地方,那支日本人艦隊也發現了他們並追了上來。
在爲首的那艘日軍輕巡洋艦叫“島風”號上,這三艘軍艦的指揮官鬆井利生大佐正站在艦橋上用望遠鏡眺望着前方那掛着米字旗的貨輪,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對身邊的參謀長森本辨三郎中佐說道。“森本君,從吃水線的深度來看,這些懸掛着英國國旗的貨輪肯定裝滿了貨物,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森本辨三郎中佐也笑道:“鬆井君,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追上去把東西扣下來再說啦!”
鬆井利生大佐又皺了皺眉頭,“可是帝國對英國並沒有宣戰,我們擅自扣押英國人的貨輪恐怕會引起外交糾紛的。”
森本辨三郎大佐笑道:“鬆井君,你怎麼膽子越來越小了,帝國雖然並未對英國宣戰,但我們的外務省已經發表生命,禁止各國對支那運輸任何戰略物資,現在這十多艘貨輪全都滿載了貨物正在向香港駛去,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武器彈藥。即便我們不將他們扣押,至少也應該攔下來檢查一番纔對嘛。”
“喲西,言之有理啊。”鬆井利生大佐點點頭,立即轉頭對身邊的大副說道:“彌生君,立即命令艦隊加速前進,把前面那些英國人的貨輪攔下來。”
“哈伊!”
隨着日本艦隊的加速,雙方的距離慢慢的被拉近了起來。衆所周知,在所有的軍艦當中,驅逐艦的速度是最快的,一般都在四十節左右,在追趕普遍時速只有十幾二十節的貨輪時優勢是相當大的,因此在過了半個小時後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十多海里。有人或許會問了,雙方只相距二三十海里,以驅逐艦的速度半個小時完全可以追上了,但是說這話的人要知道,驅逐艦和輕巡洋艦的最高時速是四十節左右不假,但那是在全速行駛的條件下才達到的。沒有那位指揮官會真的讓軍艦用最高速度行駛,因爲如果時速真的打到最高的話軍艦上的各種設備就得叮叮咣咣響了,要是用最高時速跑上那麼半天,估計回去後軍艦就得大修了,因此不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情況,沒有那位指揮官會讓軍艦全速前進的,一般的情況下艦隊的速度大約是28-30節,比貨輪或商船快上個五六節左右就差不多了。
看着漸漸靠近的掛着膏藥旗的日本軍艦,阿爾比娜站在艦橋上望着後面的日軍艦艇心急如焚,她倒不是怕落入日本人的手裡,只要她亮出身份,那些日本人不但不敢爲難她,恐怕還得把她敬爲座上賓。她害怕的是一旦德國給第七集團軍運送機械設備的事情敗露,得意日三國的軸心國聯盟就會出現無可挽回的分裂,這纔是她最爲擔心的。
她嬌聲喝道:“漢斯上尉,第七集團軍回電了沒有?”
漢斯上尉點點頭:“他們已經回電了,他們已經派出了十多架戰機正往這個方向趕來,不過還需要大約半個小時才能趕到。”
“半個小時?”阿爾比娜黛眉深深皺了起來:“我們還能撐半個小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