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名正摟着機槍瘋狂掃射的日軍士兵突然腦袋一歪,整個人撲倒在戰壕前,正在旁邊搬運彈藥的副手立即拉開了同伴自己操起機槍向前瘋狂的掃射,只是他沒打上一梭子彈,一顆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的鋼盔。雖然沒有擊穿這頂鋼盔,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將他脖子上的脛骨給打斷了,很快這名日軍士兵也步了他同伴的前塵去靖國神社報道去了。
二零二聯隊長河合慎助大佐看着倒下去的機槍手,心中冒起了一股寒意,這已經是在他面前死去的第七名機槍手了,對面華夏軍隊的攻擊雖然有些凌亂,在久經戰陣的他看來這支軍隊的訓練應該還有些問題,跟久經戰陣的大日本帝國軍隊比起來差得還是有些遠。
但問題是日軍陣地在被那種極度不人道的燃燒彈焚燒了一遍後傷亡實在有些慘重,剩下的士兵大多數都躲在防炮洞和各個隱蔽的角落裡,以至於讓華夏軍隊衝到了陣地前也沒有幾個士兵敢出來迎敵,最後還是長河合慎助親自出馬,躲在防炮洞裡的日軍才勉強出來拒敵,但士氣低落的日軍此時已經無力再抵擋華夏軍隊的猛烈攻擊。
看到此情此景,一名參謀建議道:“聯隊長閣下,支那軍隊的火力太猛烈了,我們抵擋不住啊,我們還是退到第二道防線去吧!”
蜘蛛嶺共有兩道防線,第一條防線是河合慎助大佐率領的二零二聯隊看守。第二道防線則是二零三聯隊的藤原忠次大佐防守,只是雖然河合慎助名義上是蜘蛛嶺的最高指揮官。但藤原忠次大佐並不怎麼買他的帳,現在自己的陣地被炸成這個樣子,自己再退到藤原忠次大佐負責的防線的話恐怕日後自己見到藤原忠次大佐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河合慎助大佐看着前面正蜂擁着涌來的華夏士兵,又回頭看着周圍面帶懼色的軍官和士兵們,心中天人交戰
,既擔心自己的顏面又擔心繼續留在這裡會全軍覆滅,最後生存的慾望佔了上風,他咬了咬牙。還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好吧,命令士兵們馬上撤到第二道防線上去。”
隨着河合慎助大佐的命令,二零二聯隊剩餘的不到兩千名殘兵連滾帶爬的退到了第二道防線上。但當河合慎助大佐退到第二道防線上時,他卻失望的發現二零三聯隊的陣地上也是一片悽慘,情況比起自己來雖然強點點也好不到哪去,更糟糕的是他們的聯隊長藤原忠次大佐也受了傷,此時正躺在一個臨時挖掘出來的防炮洞裡。一名衛生兵正在給他爆炸傷口。
“藤原君,你怎麼了?”
看到藤原忠次大佐的慘樣,河合慎助大佐不由得吃了已經,雖然他和藤原忠次大佐的關係只是一般,甚至私底下還是競爭關係,但看到藤原忠次大佐此時的模樣。他還是感到震驚不已。
躺在擔架上的藤原忠次大佐臉色慘敗,他的左手齊肘部分已經消失不見,白色的繃帶上不時還滲透出暗紅色的鮮血,整個人臉色一片慘白雙目微閉,無力的躺在了擔架上一動不動。
聽到河合慎助大佐呼喚自己的聲音。藤原忠次大佐睜開了眼睛,看着河合慎助虛弱的笑道:“河合君。你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幅模樣讓你看笑話了。”
“藤原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了?”河合慎助大佐快步走到藤原忠次身邊急聲問道。
藤原忠次大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悽然一笑道:“河合君,這次我們的臉可是丟大發了,兩個聯隊七八千人守蜘蛛嶺,但還沒開打呢,我的聯隊就損失近半,就連我……就連我的手臂一被那該死的火苗給碰到了,要不是軍醫動作果斷把我的手臂給截了肢,恐怕我現在就要到靖國神社報道了。”
談到那詭異的火焰,河合慎助也咬着牙狠聲道:“那些卑鄙無恥的支那人,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這種歹毒的東西,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沾什麼燒什麼,一旦碰到人的身體那簡直就是附骨之疽越拍火越大,我的聯隊就是被這種火焰給燒掉了一半,搞得現在士兵們一看到火士氣就會大落。”
一說到剛纔那漫天的火雨,雖然河合慎助是滿腔怒火,但與此同時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畢竟剛纔的陣地上的慘狀就連他這個從軍十多年的人也感到了不寒而慄,心有慼慼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起來。
“轟……”
一聲爆炸聲將這兩位難兄難弟驚動了起來,隨着一枚迫擊炮彈在距離他們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開來,一些泥石也飛濺到了他們的身上。
藤原忠次大佐看了眼遠處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對河合慎助說道:“河合君,支那人就要上來了,而我成了這個樣子看來也是沒法指揮作戰了,所以二零三聯隊和蜘蛛嶺就拜託你了。”
河合慎助苦笑一聲,要是前幾天藤原忠次大佐能這麼對他說他肯定會非常興奮,但現在的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只是苦笑着點了點頭:“好吧,我盡力而爲吧。”
藤原忠次大佐伸出了尚完好的右手,顫抖着敬了個禮:“河合君,拜託了!”
看着一副萎靡不振模樣的藤原忠次,河合慎助慎重的點了點頭,對旁邊圍着的十幾名參謀大聲說道:“諸位,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支那人已經佔領我們第一道陣地,而這最後一道陣地我們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丟了,否則師團長閣下據對饒不了我們,現在我宣佈,二零二聯隊據守陣地左翼,二零三聯隊守右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支那人衝上來,知道嗎?”
“哈伊!”
十幾名包括二零三聯隊的參謀齊齊應了一聲,便朝着各處開始散去傳達命令去了,在河合慎助的指揮下,第二道防線上的日軍很快整合了兵力開始向前方傾吐着火力。尤其是幾名日軍還搬出了幾門尚未炸燬的九二式步兵炮朝着下方傾吐出了火力,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驚魂未定的二零三聯隊還是逃到第二道防線的二零二聯隊的日軍士兵都明白,這裡已經是他們最後的陣地了,他們的身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要是他們連這裡也丟掉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因此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都擺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無數步槍機槍或是擲彈筒都朝着前方傾瀉了過去。
日軍這一拼命,正在往上仰攻的三九八師的士兵們立即就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傷亡也開始增大起來。
在一處被炸塌的戰壕後,劉毅抱着一名受傷的士兵對旁邊兩名士兵說道:“老七、六子,趕緊把小莫送到後面去,快點,他失血過多,再不搶救就來不及了。”說完,他又轉頭對已經升任了三班長的猴子說道:“猴子,現在鬼子已經回過神來了,我們不能像剛纔那樣打了,你馬上帶一個班和一挺重機槍和一挺輕機槍到左側去吸引敵人火力,二班長你帶人往右翼攻擊,記住……你們一定要打得猛,要儘量吸引敵人火力,我帶上一班從中間攻擊,一定要突入前方的日軍戰壕,否則光是被困在這裡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此時劉毅的三排已經衝到了距離日軍第二道戰壕前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但是日軍兇猛的火力卻硬生生的把他們阻攔在了一個山坡下,整個三排數十人擠成了一團,正亂哄哄的朝着前方開槍,不時有士兵中彈倒下,一旁的班長和士官們不得不喝令士兵們尋找隱蔽地點隱蔽起來。
三九八師的攻勢雖然被打斷了,但已經佔領了第一道防線的三九八師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逐漸穩住了陣腳,步槍、、輕重機槍和迫擊炮不斷朝着上方的日軍傾瀉了過去。
陣地戰說白了比的就是誰能在同一時間內朝對方傾瀉更多的火力,在這一點上三九八師無疑比日軍更加強大,尤其是普遍裝備了伽蘭德步槍的華夏士兵們在和日軍對射時更是佔盡了優勢,往往一名手持三八式步槍的日軍剛打出一發子彈,對面便已經射來了四五發子彈,密集的子彈打得戰壕裡的日軍幾乎擡不起頭來。尤其是配合上mg34機槍和m2重機槍,更是使得日軍叫苦連天。
“快……機槍……趕緊壓制住鬼子的火力,猴子,你趕緊帶着三班加快速度從左邊繞過去,注意要多仍手雷,一班,緊跟着我!”
在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劉毅指揮着三排也慢慢冷靜了下來,開始打得有章法起來,隨着各種火力不斷朝着日軍傾瀉,前面的日軍漸漸吃不住勁了,陣地上的火力開始變得凌亂起來,看到這樣的情形,經歷了十多場大小仗的劉毅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趕緊指揮着部隊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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