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
“中隊長擊落一架敵機了！”
看到張佳旗開得勝，華夏的飛行員們士氣高漲，都拼命咬着牙追逐着天空中的日軍轟炸機。
而原本在最末尾只是當觀衆的馮曉明也忘了自己打醬油的身份，駕馭着座下的野貓搖搖晃晃的向前面一架九七式重爆機衝了過去。但是他飛到一架日機的旁邊，就看到看到前面的日機尾部閃過一道火光，來不及思索的他趕緊一拉操縱桿，機頭剛一擡高，就看見一串串機槍子彈從他的座機旁邊掠過。他趕緊一推節流閥，將油門加到了最大，收起襟翼，很快戰機就升到了兩千五百多米高，總算是脫離了日機的火力範圍。
肉沒吃到，反倒差點惹了一身騷的馮曉明擦了擦頭上的滲出的冷汗，“操，小鬼子太狠了。”
剛纔馮曉明看到張佳的攻擊動作流利順暢，彷彿一氣呵成，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架日機，原本以爲也不過如此，但是當他親自上去的時候，這隻年輕的雛鷹這才明白，空戰中哪怕只是延遲了短短一秒鐘時間也足以要人的小命。
當馮曉明低頭望下去時，他才發現在下方一千多米的高度，張佳又開始率領着六架野貓向殘餘的三架九七式重爆機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但此時的日機也向發瘋似地，三架重爆機共十五挺重機槍拼命的朝着周圍射擊，一道道閃着亮光的子彈不斷的劃破天空，將各條攻擊航道封鎖得死死的。
而旁邊的兩架九二式戰鬥機也發瘋般的不斷圍繞在重爆機的周圍驅趕着張佳他們，甚至還做出了撞機的動作。日機這一擺出了拼命三郎的架勢，一時間張佳他們竟然拿他們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圍繞這這三架日機上下翻飛尋找他們的火力死角。
看到這樣的情景，馮曉明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戰友們都在下放拼命，自己卻在上頭看熱鬧，這要是傳了出去，今後自己也沒法在空軍裡呆下去了。
“奶奶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老子今兒跟他們拼了！老子今兒說什麼也不能這麼看熱鬧，就算是死也要咬下鬼子的一塊肉來！”
馮曉明一咬牙，把操縱桿往左推到底，再向前一推，坐下的戰鷹呼嘯着俯衝而下，當他衝到一千三百米左右的高度時他再緊緊的把操縱桿向後一拉，座下的戰鷹竟然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優雅的弧線向一架九七式重爆機迎頭撲去。
馮曉明的這個動作一氣呵成，看起來渾然天成，無論是角度還是速度都無可挑剔，把正圍着日機上尋找弱點的張佳他們都看呆了。
“草，這小子吃了什麼藥，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開竅了！”
不提看得目瞪口呆的張佳，此時的馮曉明彷彿忘了一切，他的眼裡只有面前的日軍重爆機，他把操縱桿往繼續向前推，他的餘光掃了眼儀表，憑藉這俯衝之力，速度竟然達到了五百一十公里的高速。
雖然他還只是個菜鳥，但是憑藉着這些日子張佳這些教官的言傳身教，他明白憑藉着這個速度，完成迎頭攻擊之後他還有足夠的速度做一個小半徑的急速轉彎發動再次攻擊。
“就這麼幹！”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繼續向前衝了過去，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瞄準了，開火！
六道火蛇從他的機翼噴了出去，一連串十二點七毫米的子彈鑽進了前面這架九七式重爆機的機身，子彈大多打在了駕駛室靠後的位置，從旁側飛過可以清楚的看見從那裡飛出大量的碎片，好像還起火了。
這時，中彈的日機也徹底陷入了瘋狂，他們側翼和脊背上的機槍瘋狂的向馮曉明射擊。距離太近了，日機的七點七毫米口徑機槍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馮曉明也不敢拿自己的戰機去檢驗戰機的堅固程度。他趕緊往右一推杆，再往後拉，劇烈的戰東讓的戰機控訴不斷下滑，好不容易迴旋到日機的後面卻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由於太低而導致飛機正不斷下降高度。
“馮曉明，你這個雜種，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會爭取，等回去後看老子不打算你的狗腿！””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張佳氣得罵出聲來，剛纔這麼好的機會要是換了他不把那架日機打出屎來他就不姓張！
馮曉明從耳麥裡聽到了張佳的罵聲，心中鬱悶的他來不及鬱悶，他重複的輕輕拉桿，太高機頭，一面小心的左右擺動，躲避着日機的火力。
糾纏中，馮曉明的空速馬慢慢提了上來，飛機也逐漸穩定起來。馮曉明努力操縱着飛機，試圖瞄準敵機，突然機身一震，機頭的發動機外罩擦出一溜火星。
“不好，中彈了！”這是馮曉明心中涌起的第一個念頭。
再向前望去，馮曉明看到自己的機頭外罩上多了幾個彈孔，不過發動機卻沒事。
氣得心中冒火的馮曉明破口大罵起來：“狗雜種，老子和你耗上了！”
馮曉明的怒火一上來，顧不上節約子彈，在機頭上下顛簸中往敵機大概的位置打出了以串串的短點射，當他第五次擡高機頭時，就看到日機的左翼發動機已經冒出了濃煙，好，打中了。
中彈的這架九七式重爆機開始俯衝，試圖藉助風力滅火，可惜的是馮曉明也藉着機頭下墜進入了俯衝，穩穩的將它套入了瞄準光圈裡，再次向這架倒黴的日機射出了一長串的子彈，日機作揖隨即爆炸起火，飛機拖着滾滾的濃煙墜向了地面。
在顛簸的氣流中，俯衝過度的馮曉明一直衝到了一百米的低空，這纔好不容易將速度提高到了三百五十公里，這才轉爲緩慢的一邊爬行一邊爬升。
這時，他的耳麥裡又傳來張佳的怒吼：“馮曉明，你這個狗日的蠢蛋，打一架轟炸機都這麼費勁，真是丟盡了我們三團的臉，要不是看在你擊落一架敵機的份上，回去後老子就要你好看！”
聽着張佳的罵聲，馮曉明卻笑了，他聽得出來，張佳的罵聲中包含這一股濃濃的關心，還順帶着一股掩藏不住的高興。
這時，雨停了，幾縷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透了出來。
在四架野貓的圍攻下，終於將原本發瘋拼命的兩架九二式戰鬥機從瘋狗變成了死狗，當他們被打得凌空爆炸時，這支原本打算沉着天氣不好的時機前來偷襲的日軍機羣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最後剩下的兩架九七式重爆機調轉了方向朝着東邊逃跑，但是早就侯在一旁的張佳他們哪裡會放他們走呢。張佳率領這七架野貓猶如撲食的餓狼般不斷的向他們發動攻擊。
一道道曳光彈彷彿不要錢般的在空中不斷閃現，很快，一架九七式重爆機的身上開始冒煙了，只見他掙扎着還想跟上前面的同伴，但又想避開攻擊的子彈，它竟然做出了一個垂直上升的動作，試圖躲避後面的攻擊。
誰知後面立刻便衝來了一架野貓，他突然也開始加速躍升，緊跟着就壓低機頭，把一長串的子彈送進了這架九七式重爆機的機腹裡，隨着這竄子彈擊中日機機腹的彈藥倉，這架飛機立刻轟然爆炸，在空中變成了碎片。
隨着這架九七式重爆機的凌空爆炸，僅存的最後一架九七式重爆機的也緊跟着步入了他前任的後塵，在空中化成了一片片碎片。
戰鬥結束了，六比零。
這是一場輝煌的勝利，張佳他們在雷達的指引下，憑着戰機優異的性能和提前預知的情報，將來犯的六架日機全部擊落。
當馮曉明回到機場時，受到了聞訊後早就守候在跑道邊的飛行學員們的熱烈歡迎。他們合力將剛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馮曉明擡了起來，高高的拋向空中，慶祝在他們這一批學員中出現了第一個擊落敵機的夥伴，按照空軍的慣例，這也標誌着馮曉明終於脫離菜鳥的身份，可以在自己的愛機上畫上一顆黃色的三角星。
雖然這顆黃色的三角星有些僥倖的成份在內，但戰績就是戰績，這份實打實的戰功可不會作假。憑着這份戰績，他就有了和那些老飛行員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正在馮曉明被同伴們拋得頭昏腦脹的時候，周圍的歡呼聲慢慢的弱了下來，很快他就被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的馮曉明強忍着天旋地轉，努力站穩了身子，隨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張惡狠狠的臉。
當他看到這張熟悉熟悉而兇狠的臉時，這張臉的主人，張佳就衝着他罵開了。
“狗日的，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擊落了一架敵機的份上，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殺威棒的厲害！不要以爲撞了狗屎運擊落了一架敵機就了不起了，老子告訴你，你離一名真正的飛行員還差得遠呢！從今天開始，你就當老子的僚機，有老子盯着你，你小子別想偷懶耍滑！”
“是！長官！”
馮曉明強忍着心中的興奮，朝着張佳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因爲這也意味着，從今天開始，他也有了單獨駕機升空的資格，他也成爲這批飛行學員裡第一個正式的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