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進來一大幫人,且都是自己不認識的,這些人面生的很,馬上就有人大聲問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白青松也看着這些人,當看到領頭的年輕人之後,白青松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測,不禁問道:“您可是張總兵?”
這正是張豐,張豐帶着二十幾名戰隊隊員來了,且剛還聽到了議事廳之中的談話,張豐讚許的看了白青松一眼。
旁邊一名戰隊隊員高聲道:“這正是南直隸張總兵!”
張總兵來了!
頓時,自白青松以下,一衆大小武官們紛紛跪拜,“參見張總兵!”,只有宋春生等數人完全愣住了,萬萬沒有想道,張豐會來這裡,且還是這個時候來。
宋春生愣了愣,見大家跪拜張豐,臉色變了變,有一點微微發白,宋春生咬一咬牙,準備也跪拜,將這一關混過去再說。
不過,張豐說話了,張豐冷冷的道:“你們幾個就不用跪拜了,來人,拖出去斃了。”
啊!
宋春生幾人嚇得要死,馬上就跪在地上求饒:“張總兵,饒命啊,我們是一時間鬼迷心竅,受了蠱惑才這樣做的,饒命啊!”
張豐正想找幾個人殺一殺呢,宋春生等幾人正好,張豐大手一揮,大聲的道:“拖出去,槍斃!”
幾名隊員,如狼似虎,將松青山等人拖了下去,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幾聲槍聲,這一次,大家算是見識了張豐的雷霆手段,絕不手軟,絕不遲疑,絕不拖泥帶水。
殺完這幾人,張豐朗聲道:“白千戶,集合你的人馬,我有話說。”
“是。”白青松馬上答應,沒有多久,巨大的演武場上聚集了大量的兵丁,估計有近千人,張豐也在戰隊隊員的擁簇之下來到了演武場。
看到這麼多的兵丁,張豐知道,這個白青松平時沒有吃空餉,至少人員是基本滿員的,但因爲糧餉不足,這些兵丁不少人一副營養不良,鬆鬆垮垮的樣子,武器鎧甲等也非常陳舊。
張豐知道,這不能怪白青松,千戶所的糧餉,軍械等由揚州衛下發,這些東西肯定沒有足額發放,沒有充足的糧餉,要練出一支精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着這近千兵丁,張豐中氣十足的道:“兄弟們,大家應該都知道,不止是你們,整個南直隸各衛所都撤廢了,很多人心中迷茫,將來何去何從,其實,撤廢衛所的公文已經詳細的說明了大家將來的去向,在這裡,我要再次和大家說一說。”
“你們的去向,我早就考慮好了,願意繼續從軍的,將編入我們的新軍,當然,進入新軍要通過考覈和嚴格的篩選,不願意繼續從軍的,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可以離開軍營,願意主動離開的,我每人發十兩銀子。”
還有十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有了這筆銀子,以後可以做一點小生意,或置辦一點家產田產等等,以後的生活肯定就沒有多大問題。
馬上就有大聲問起來:“張總兵,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嗎?”
張豐道:“我絕對沒有騙你們,早在幾天之前,我就派出了不少人,帶着銀兩去了各衛,各所,願意走的,馬上就可以拿着銀子走人,你們也一樣,當然,願意留下的我更加歡迎,經過挑選,你們可以加入我們的新軍,每月至少有二兩銀子的軍餉,按月發放。”
加入新軍還有軍餉,且還是每月二兩銀子,頓時,很多人想留下來,暫時不走,參加完考覈之後,如果確實無法加入新軍再拿着十兩銀子走人不遲。
張豐大手一揮,顯然,銀子已經帶來了,幾名戰隊隊員擡來了三口大木箱,木箱打開,裡面是一錠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十兩一錠,整整齊齊,看得人兩眼發熱。
白青松派人拿來了名冊,當場就配合起來,白青松大聲的道:“兄弟們,銀子你們也看到了,張總兵絕對不會食言,我知道,你們之中很多都年紀都大了,再從軍有一點力不從心,你們可以拿着銀子去過你們的後半生,年輕的我建議還是留下來。”
很快,那些年紀稍大一點,以及老弱病殘的人紛紛出列,排着整齊的隊伍開始放下兵器,脫下鎧甲,領取銀子,白青松親自拿着名冊,一一鉤劃。
近千人,約有兩、三百人拿着銀子走人,大約有五、六百人留了下來,這些留下來的人,基本上是青壯,想參加考覈和挑選,想參加新軍。
花了一個多時辰,待那些願意走的人全部走了之後,張豐看了看那些武官,這些武官還不知道自己的去向,正看着張豐。
張豐將這些武官集中起來,告訴大家,大家主要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也是拿着十兩銀子走人,第二個選擇則是留下來,上軍校,重新回爐。
張豐打算建立一所軍校,培養各級軍官,軍校選址在南京,名叫“金陵軍官學校”,各衛所的各級武官,只要沒有劣跡,願意留下來,先回軍校回爐學習,學習期滿之後,再重新從部隊的排長,連長做起。
聽張豐講完自己的去向,很多武官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自己將來的去向總算明確了,只有少數幾人準備拿着銀子走人。
………
揚州衛。
“什麼!”
王國勳一陣陣驚愕,萬萬沒有想道,張豐出現在了江都千戶所,且還殺了幾個人,發放了一筆銀子,遣散來了兩、三百人。
撤廢各衛所的公文之中詳細的說了各衛所兵丁的去向,只是,王國勳沒有傳達下去而已,王國勳早就私通流寇,早就想造反投靠李自成,自然不會傳達公文之中所說的那些東西。
以至於,很多兵丁都不知道將來的去向,心中迷茫,王國勳一聲造反,居然有很多人響應。
不過,張豐也預料到了一些,知道一些衛所的主官不會傳達自己的精神,想煽動下面的一些人鬧事,尤其是那些平時欺壓百姓,幹了不少壞事,平時吃空餉,中飽私囊的那些武將或武官。
於是,張豐在幾天之前,開始派出大量的人,一般以一個營,或連爲單位,前往南直隸各衛所,執行撤廢事宜,也宣傳自己的政策,帶着大量銀子前往,想要走人的兵丁,可以拿着銀子直接走人。
張豐居然到了揚州,且還出現在江都千戶所,此前沒有一點消息,現在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王國勳大驚,同時心中有一點害怕,害怕自己私通流寇,準備造反的事情敗露。
揚州衛指揮同知樑鳴一般和王國勳穿同一條褲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壞事幹了不少,見張豐出現在揚州,也是一驚,再看了看王國勳,居然出起了餿主意,樑鳴道:“王大人,我們反正要造反,那就不如弄一次大的,將來也好到闖王那裡邀功行賞。”
王國勳似乎明白樑鳴的意思,不禁問道:“樑大人,你的意思是……”
樑鳴點一點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狠狠的道:“既然他姓張的送上門來了,我們不如殺了他。”
殺了張豐!
聞言,王國勳心中一驚,然後漸漸的冷意瀰漫整個心跳,咬牙道:“對,就這麼幹,反正姓張的單槍匹馬,根本就沒帶多少人,這是一個好機會。”
於是,兩人密謀起來,經過一番密謀之後,兩人點起人馬,帶着上千人出了揚州衛,朝江都千戶所而去,而此刻,張豐正在江都千戶所,還沒有來得及離去。
從揚州衛到江都千戶所不遠,只有一、二十里,王國勳、樑鳴兩人帶隊,帶領全市親信精兵,爲了以防萬一,兩人其他兵丁都沒有帶。
其他兵丁,戰鬥力低下,老弱病殘還不少,甚至還缺乏鎧甲武器等等,而這些親信兵丁完全不一樣,雖然只有一千人左右,但軍容整齊,鎧甲鮮明,看上去戰鬥力不錯的樣子。
這是王國勳的親信,一般唯王國勳的命令是從,王國勳一聲令下,這些人馬上集合,隨着王國勳、樑鳴等人,直撲江都千戶所。
………
江都千戶所。
張豐正遣散完那些願意拿着銀子走人的兵丁,給那些把總,總旗,百戶之類的武官講完自己的打算,告訴大家將來的去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江都千戶所,馬上就有戰隊隊員前來彙報。
爲了保證張豐的安全,即使在千戶所外面,外圍數裡,也有幾名戰隊隊員在警戒,其中兩名負責外圍警戒的隊員,看到大隊人馬殺氣騰騰朝着千戶所而來,馬上有一人過來彙報,留下另外一人在暗中繼續監視。
即使一口氣快速跑了數裡地,這名戰隊隊員也沒有氣喘吁吁的樣子,只是呼吸比平時快一些,看得出,平時的十公里武裝越野沒有白練,這樣空手跑幾里路完全輕輕鬆鬆。
這名隊員彙報道:“總兵大人,來了一大幫人,人數約一千左右,估計是從揚州衛來的,距離千戶所現在應該已經不足三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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