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汽車越來越近,在離馮天策百米開外的時候,就開始減速,然後還真衝着他這邊來了。
狼九和十三,都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輛車。馮天策也打起了精神,警惕的戒備着。
開過來的車近了,越來越近,最後在營地前面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住了。
過了好一會,才從這輛越野車上下來一個男子。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看着馮天策說道:“先生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純淨水?是這樣的,我們一家三口出來遊玩,剛好碰到封路,就打算在景區那邊住一晚。可誰知道,晚飯過後,我的孩子上吐下瀉病得很厲害。我只好連夜趕去醫院。不過,我帶的純淨已經喝完了,我懷疑旅店那邊的飲食和飲用水都不乾淨,剛纔孩子又有點脫水的症狀,剛好遇到你所以我就來問問。”
男子說的是英語,大概是他有些焦急的緣故,語速比較快,馮天策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的意思基本能懂。
“你是需要純淨水嗎?純淨水我有,可以給你一桶。”
這句話馮天策是使用柬埔寨語說的,他估計對方應該也是柬埔寨人。
“那太好了!謝謝,謝謝!”
這時,那男人又往前靠近了一些,藉着火光,馮天策纔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那人在柬埔寨當地人之中,算是比較英俊的,皮膚有點黑,適中的身材看起來倒像個經常鍛鍊的人。
“孩子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我這裡還有熱水和治療腹瀉的藥品,你需要嗎?”
馮天策笑笑,倒不介意順手幫這人一把。於是他做了個手勢,示意那人跟他到皮卡那邊去拿東西。
“哦?你還帶了藥品呀!難怪你一個人就敢在野外露營,原來是個行家。”
那人多看了兩條獵狗幾眼,覺得它們很兇。尤其是見了陌生人,在沒有得到主人命令的情況下,不動也不叫,這纔可怕。
“算不上行家,就是無聊了出來到處走走。我的狗你不用害怕,它們是不會隨便攻擊人的。”
馮天策看着那人不停回頭看狼九和十三,就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將取出來的一桶純淨水和一小瓶治療腹瀉的藥給了對方。
“我姓韓,在曼谷銀行金邊分行做事。不知先生怎麼稱呼?這些東西我不能白要你的,給你付二十美金夠嗎?”
那人接過了純淨水和藥品,就掏出錢包想要付錢。
“一點小東西,不值什麼錢,就別提錢了好吧?我姓馮,在豆蔻山脈那邊有一個種植園,很高興認識你,韓先生。”
本來這點東西馮天策就沒打算要人家的錢,出門在外,誰還沒個不方便的時候?等他聽到對方自稱在曼谷銀行做事,心裡不禁一動,便主動跟人家攀談起來。
“我也很高興你,馮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先去給女兒喂藥,等會兒咱們再聊。剛好我也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會。”
那人歉意的笑笑,便很快跑會他自己的車內。過了七八分鐘,他抱着三四歲模樣的一個小女孩,後面跟着他的太太,一起走了過來。
“呵呵,孩子吃了藥睡着了。馮先生,不打擾的話,我們一家三口想在你這休息一會。”
韓太太一走過來,就衝着馮天策行了一禮。她長得就是典型的柬埔寨人的長相,但五官清秀,舉止得體,一看就是很有教養的一個人。
“讓孩子去我的帳篷裡睡吧,那裡睡覺會舒服一些。”
馮天策見到了一家三口,警惕之心早已盡去,乾脆好人做到底,讓出了自己的帳篷。
夫婦兩個稍微推辭了幾下,韓太太就把女兒放進了帳篷。馮天策和韓先生席地而坐,聊了起來。
“馮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若是有什麼銀行方面的業務需要諮詢幫助,都可以找我。”
接過人家遞過來的名片,馮天策一看,上面寫着:曼谷銀行金邊分行高級經理,韓素恆。
當然,名片都是用英文書寫,這個名字是馮天策自己翻譯過來的。
“韓經理是銀行的高層吧?我剛好有點銀行業務方面的事情想問問你......”
馮天策打算問問有關美元債券的事情,要是能在金邊兌換就最好了,省得他還要跑遠路。
可就在這時,馮天策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原來他可是真餓了。
“哈哈,馮先生是不是還沒吃晚飯?我車裡有點罐頭,還有之前在景區買了點魚,要不烤着吃?不過我沒有調料。等你吃完了,咱們再談你想要諮詢的事情吧。”
韓素恆也是個明白人,笑着說了句,就到車上拿來了幾盒罐頭和一箱密封的冰鮮魚。
馮天策這會兒也顧不得客氣,他去車上取來調料,又去湖邊收拾了幾條魚,就在火堆上開始烤制。
韓素恆也幫着開了兩盒午餐肉罐頭,在火上加熱,然後笑着說道:“我來幫你烤魚,你先吃點午餐肉吧。”
馮天策點點頭,一盒午餐肉下肚,才說道:“韓經理,不知道你們銀行可不可以兌換美元債券?嗯,就是那種無記名憑證式債券。”
“當然可以兌換了。不過,要是沒到期的債券,想要兌換的話,是會損失一些利息的。反正每天都有牌價,兌換的時候隨行就市就行。”
韓素恆馬上就做了回答,這本來就是他們銀行正常的業務。
“嗯嗯......多謝指教!”
馮天策嘴裡還在吃着食物,只道了聲謝,就沒了下文。
等烤魚好了,馮天策又吃了一條,然後給狼九和十三給了幾條,大家纔算是勉強對付了晚餐。
“馮先生,我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你了。我們還要趕回金邊,不帶孩子去醫院看一下,終歸是不放心。”
這時韓太太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她看了看自己的男人,見對方點頭示意,她便把女兒也抱了出來。
“這麼晚趕路安全嗎?我就是覺得路不好走,纔在這裡紮營的。”
馮天策不熟悉道路,天黑又看不清,所以他打算等天亮了再啓程。